而浮夢從他們中間走過時,聞到離自己最近的男子身上有一股淡雅的芷蘭香,鬼使神差,她伸出了手輕輕一帶,一件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她的手中。
“三皇子走好。”
“劉尚書不送?!?
“……”
伴隨著一群玩得甚歡的人在青樓門樓互相道別,浮夢的身影也與他們越來越遠。
走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浮夢把手中物件拿出來一看,是一枚精致的玉佩,應該是從剛才那個芷蘭香的男子身上順來的吧。
浮夢哭笑不得,上一次逐夢令的對象是個女慣偷,在街上行竊被抓后,憤怒的圍觀群眾毫不客氣的把她亂棍打死扔到了亂葬崗,偏偏那女慣偷還不該死,于是浮夢上了她的身。
哪知剛上她身,女慣偷的偷竊組織竟然好心來亂葬崗幫同伙收尸,結果發(fā)現(xiàn),哎呀,小伙伴竟然沒死。于是浮夢跟著這個組織當了大半年的偷兒,直到這女慣偷壽終正寢。
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會來到這條花街柳巷完全是先前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慣,這里玩好喝好的大爺們是最好下手的對象,而隨手順了這個玉佩也是出于職業(yè)習慣。
那么順便用最專業(yè)的眼光打量這塊玉佩,玉質堅韌,細膩勻潤,雕工精細還透著無瑕的光澤,一看就是上等貨色。
浮夢把玉佩扣在自己腰間,既然順都順過來了,自己也不可能還回去,這樣的好玉難得一見,就放在身上唄。
就在浮夢把順來的玉佩掛到身上時,青樓外不遠處的街道上,司空欞眉頭一皺,他就是方才浮夢在青樓外遇到的一群人中之一。他沒走幾步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玉佩不翼而飛。
幾個疑問瞬間浮上心頭,竟能在他身上偷走玉佩,定不是簡單的人物,今日的這些人,究竟是誰沖著他這塊玉佩而來,而目的又是什么?
若要說著玉佩價值不菲倒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這玉佩中藏有的秘密是不能讓輕易其他人知道的。
他如蔥般的玉指往自己原本掛玉佩的地方一指,對一直緊跟著著他的身影簡單明了的道:“十一,快?!?
身影點頭,轉身一躍便消失在夜幕中。
浮夢漫無目的的閑逛,不知怎么的,繞了一圈竟然又繞回到元府之外。
哎,自己當偷兒那么久,花街柳巷名貴酒樓認得熟絡,這別的路……實在是慚愧。
剛要繼續(xù)扭頭走,卻聽到一墻之隔內有一個略帶抽泣的女聲,聲音隱隱約約,浮夢起了好奇的爬上樹,向里看去。
元府內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正在向天磕頭?!叭〗?,你跑了就好,希望你逃出元府能過上自在的生活。他們說小姐跑了會連累整個元府,可是小桃才不管也不怕,就算小桃死也希望小姐好好的?!?
哦?原來是元婉儀的忠仆?好像有一點可憐。
浮夢的同情心突然有點泛濫,在搞慶祝宴的元府人死不足惜,只是這個小忠仆,死了實在有點可惜,想著自己也可以在和親路上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還是救這小桃一命吧。
一個時辰前浮夢從元府逃離,一個時辰后浮夢又回到元府,偷偷摸進了元婉儀的閨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本想就這么安心睡去,可是元府上下‘尋找逃跑的三小姐’行動沒有任何減弱趨勢,反而越來越鬧騰。
浮夢就納悶,為何沒有人再進元婉儀的房間確認一下呢?
看來所有人都認定元婉儀一定已經逃走了。
最后,三小姐逃跑終于驚動了元侍郎,就在元婉儀閨房門外,他命人綁來元婉儀的貼身丫鬟小桃。
元景富看著現(xiàn)在的小桃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榮華富貴和小命都已經逃之夭夭,氣不打一處來,“小桃,你說,三小姐去了哪里?!?
小桃咬著嘴唇低下頭,“奴婢不知?!?
元景富認為小桃嘴硬,更是憤怒,“來人,給我狠狠的打這個死丫頭,打到她開口為止?!?
浮夢在屋中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審問行動就發(fā)生在元婉儀的屋門外,怎么就沒人想到進來確定一下她到底在不在呢?
為了避免忠仆小桃受皮肉之苦,浮夢大搖大擺走到門前,“啪啦”房門被她猛的踢開,屋前一眾人都怔住了。
浮夢看著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的小桃,眉梢一挑,“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明日我就要進宮接受公主冊封禮,今晚想好好睡一覺都不行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
當時三個嬤嬤那好換洗衣物,請來大夫,端來姜湯,卻發(fā)現(xiàn)池塘邊的三小姐不見了,先是找?guī)讉€下人在府中找小姐,小姐的房間當然是第一時間進去看過,明明不在。
心想三小姐對和親一事充滿排斥,一定是逃跑了。所以才會把事越鬧越大,導致整個元府都知道了,可現(xiàn)在,三小姐竟然從自己閨房里走出來,這實在是……
“喲,婉儀在屋子中,沒逃跑呢。”說話的是元婉儀的三姨娘,她是元侍郎最年輕的小妾,比元婉儀都沒大上幾歲,平時更沒少欺負元婉儀,元侍郎有適齡女兒待字閨中便是三姨娘讓元侍郎透露給安東帝的。
“誰說話?”浮夢臉色一冷,“現(xiàn)在我元婉儀的名字也是你們能隨便叫的嗎?我已經被封為公主,元府里誰的品位有我高?看到我一個個不下跪,還在這里直呼我名?”
三姨娘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三小姐今晚像變了個人似的。大家都知道封這個公主對元府是天大的好事,但對元婉儀本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老爺,你看婉儀這死丫頭竟然這樣對我說話?!比棠镏苯硬湓谠汤缮磉呴_始施展媚功,妄圖元侍郎能幫著她最后欺負元婉儀一回。
浮夢的臉上浮出冰冷的嗤笑,“元景富,你可想清楚,今晚你們能擺宴慶祝,是因為要犧牲我元婉儀一生幸福,去換你們的榮華富貴。所以別忘了,現(xiàn)在在安東帝眼里,我元婉儀的價值可比整個元府都大,若我和親的要求是讓元府被發(fā)配邊疆,你說安東帝他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