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云過隙,林雅若來濱海市已經1個月,漸漸開始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徐靜和安懷瑾對她很是疼愛,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女兒一樣。
看著她漸漸走出過去的悲傷,好像辦了很多,徐靜開始回公司上班了。
當年安懷瑾從部隊轉業回地方,吃了沒有文化的虧,找工作四處碰壁,后來經朋友介紹當了一名司機,給市長開車。市長在一次政治斗爭中,得罪了人。對方想置他于死地,找人破壞市長專車的剎車。安懷瑾送領導去機場路上發現剎車失靈,在千鈞一發之際,他選擇向外猛打方向盤,撞向路邊隔離帶。最終,市長沒事,安懷瑾喜提住院大禮包。
當年的市長后來成了安懷瑾的岳父,也就是徐靜的父親。在岳父的幫襯下,安懷瑾下海經商,經過幾年的打拼,過得風生水起,在濱海也算響當當的人物。
徐靜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與其在家相夫教子,她更希望自己能夠在職場上展露鋒芒。
安懷瑾也沒有像其他男人一樣,理所當然的認為,帶孩子做家務是女性最好的歸宿。
他鼓勵徐靜出去工作,勇敢的做自己。安羽辰上幼兒園后,徐靜就回公司上班了,和安懷瑾一起經營著懷遠集團。
夫婦每天早出晚歸,安羽辰住寄宿學校不經?;貋?,平時只有吳嫂祥叔在家,別墅里面特別的安靜,有時候靜的可怕。
林雅若常常一個呆在房間里,到點下樓吃飯,然后上樓繼續發呆,每當這個時候就特別得懷念S市的生活。
她當時住的是軍區大院,有很多叔叔阿姨,還有很多小朋友,大家總是笑著鬧著,總有很多的歡樂。
現在她住的這個地方,都是一簇簇的小洋房,鄰里之間都是各忙各的,沒什么交流。偶爾看見幾個小朋友,男孩女孩仿佛眼睛長在頭頂,高傲地從旁邊一掠而過。
“愛哭鬼,快下來,帶你出去玩”安羽辰背著書包,站在家門外,對著陽臺的小女孩大喊。
林艷若無奈的搖搖頭,慢吞吞的下樓“我不是愛哭鬼”
“我帶你去個地方”男孩拉著女孩的衣袖就走。
“祥叔,把工具留下,你去休息吧”祥叔在小少爺來之前,把花園中的一塊空地已經翻好,聽他這么一說,放下東西轉身離開了。
“羽辰哥哥,你要帶我做什么”小女孩烏黑的大眼睛,滿是問號。
“種向日葵,向日葵長大了,愛哭鬼就不愛哭了”安羽辰說著還對雅若小朋友眨眨眼睛,一臉調皮。
“長多大才能吃?”面對安羽辰的調侃,林雅若小朋友只關心一個問題,男孩一臉黑線。
兩個孩子合力把向日葵種完,太陽已經落山,只剩下點點金黃色的余輝。
男孩抬頭看女孩,女孩額前的碎發已經貼在臉,不算光滑的臉上,黏了泥土,這一切她渾然未覺,還對他露出傻笑。
安羽辰伸出手,擦掉泥土,雅若害羞的別過頭去。
在雅若到濱海市的第三個月,安懷瑾和徐靜帶著她去了派出所,正式辦理了領養手續,改名為安寧。從此,S市的林雅若消失了,只是安家多個女兒,名喚安寧。
可能是安寧太孤單,也可能是小孩的天性使然。安羽辰每次放假回家,安寧總是跟著他。
徐靜喜歡給安寧打扮的像個洋娃娃,奈何安寧的皮膚蠟黃,別人穿著洋裝像小蘿莉,安寧穿著洋裝就像偷穿小姐衣服的丫環。
每次看到她,安羽辰就很是納悶,明明父親說養養就白了??墒牵B了這么久,這孩子還是一樣的土里土氣。他嚴重的懷疑父親騙他,但是他沒證據。
安羽辰雖然只有15歲,確是一個標準的顏控,他喜歡一切美的東西,討厭丑東西,明顯安寧是被劃歸在丑東西一類的。
他在前面走,女孩在后面默默的跟著他,他還不能兇她,不能讓她哭。
如若不然,回去準會被徐靜罵。他一直覺得,他哪是在養妹妹,他是給自己養了個小祖宗。
和安羽辰玩得好的小伙伴都知道安雨辰是獨生子,對于突然出現的這個妹妹很是好奇。
他們每次對安寧身世感興趣的時候,小羽辰會戲謔的告訴他們“天上掉下來的妹妹,撿的”。
于是,小伙伴們調侃“這個林妹妹掉下來的時候,先是臉著地吧。”
金秋9月,炎熱的夏季已經悄然退去,陣陣秋風,帶來些許的涼意,花散發淡淡的清香。
安寧轉學到濱海附中3年5班,與安羽辰同校,只是安羽辰在初中部。
濱海市空氣比S城的空氣滋潤,就連刮起的風也是輕柔的,安寧的臉漸漸的有了血色,用安羽辰的話講就是“勉強能看”。
安寧上學的第一天,徐靜早早的起床,準備衣服和書包,還特地在書包里放了好多巧克力和糖果,讓她分給小朋友吃。
身著白色襯衫黑色背帶褲的男孩站在樓梯口,看著忙碌的媽媽,翻著白眼“她那么小,就教她這么世故的東西,哎....你是比我老爸還奸的商”。
女人看也不看自己的兒子,自顧自地忙碌著,“小鬼,你懂什么,好好照顧妹妹”。
小女孩白色蕾絲蓬蓬裙,白色小皮鞋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任由徐靜往她的粉色小書包里面放東西。
“安啦,要遲到了,一個丑不拉幾的小鬼,就你當寶貝“。
對于哥哥的話,安寧已經習慣了。她敏感的感知到,安羽辰不喜歡她。為了不讓叔叔阿姨不用擔心,也為了在這個家生活下去,她每次都小心的靠近,極盡討好。
安寧背著小書包,走到哥哥面前,拉起他的小拇指,晃了兩下,男孩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地揉亂妹妹的頭發,帶著她向別墅外走去。
徐靜看著兩孩子離開的背影,心理腹誹,“和你爸爸一個德性,嘴硬心軟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