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楊皓，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越三級殺人。這種事以前只在傳說故事里聽到過。
任風雨看著地上的尸體，思索著：看來他確實有能力殺董誠，但是董誠畢竟是六扇門的人。
任風雨身為萬戶，有秉公辦事的責任，可董誠又是他的手下，手下被殺上官沒點反應也難以服眾。
就在任風雨想著怎么辦的時候，一個人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嚴震扶著腦袋，一邊站直身子一邊說道：“哎呀，剛才怎么暈過去了？”
眾人暗自好笑，金卓然撇了撇嘴，道：“嚴震，你有什么話說嗎？”
“有。下官剛才想起來了，孫縣丞確實說過對楊巡檢修煉速度快很好奇，還讓我去府城買吐真劑，回來之后給楊巡檢喝過。今天上午我也看到孫縣丞和董千戶私下有過交談。我聽孫縣丞說過，他在府城有朋友能讓楊巡檢說實話，應該說的就是董千戶。”嚴震頭腦變得清晰無比，把事情都說明白。
董誠會催眠術，確實能讓人說實話。任風雨已經大體相信了嚴震的話。
“你說這些話可有其他證據？”任風雨又問道。
“有，他們幾個也能作證……”嚴震指了指其他幾科的主事，上次在孫思危家談論楊皓時這幾人也在。
那幾個主事連忙七嘴八舌地把當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還有吐真劑的事，是福星樓的蘇敏學幫著下的，你們可以問問他?！眹勒鹩值?。
金卓然回頭對趙成虎道：“把蘇敏學找來?！?
趙成虎點頭出去。
任風雨回頭對手下道：“董誠和孫思危認識嗎？”
“認識?！币粋€凝血八重的女武者說道，“去年孫思危去過府城辦事，那時候有人介紹兩人認識的。來這之前董誠還說他和這里的縣丞很熟。”
任風雨臉色難看：他手下人居然幫著一個官員害另一個官員，傳出去對他的升遷都有影響。
很快，蘇敏學被趙成虎帶來，在任風雨目光注視下腿都嚇軟了，一五一十地把孫思危讓他給楊皓下藥的事說了出來。
任風雨聽完，思索一番，道：“這件事確實是孫思危的問題……”
“等等。”那個凝血七重的千戶說道：“大人，這些人可證明不了董誠要殺他啊！”
“剛才這番查證，只能證明孫思危覬覦楊皓的法寶，給他下過藥。”那千戶繼續說道，“但是董誠……最多也就證明董誠認識孫思危，今天和孫思危有過交談，可證明不了孫思危讓董誠殺他，更證明不了董誠真的對他動了手。”
眾人細細一想，似乎確實如此。
證據不足啊！
‘這個千戶還真是執著，他和董誠是親戚嗎？’楊皓想著。
任風雨沉吟一番，道：“這件事情還是讓六扇門的上級來決斷吧?！庇謱铕┑溃骸澳忝魈旄一亓乳T，查明白了再說?！庇洲D頭對金卓然道：“金知縣，你看怎樣？”
金卓然道：“我現在就修書一封，把這件事上報給知府大人。我相信六扇門會做出公平的決斷?！?
‘嗯？還拿知府壓我？看來金卓然很看重這個楊皓啊！’任風雨想著。
“楊皓，那你明天就和幾位大人一起去趟六扇門吧。放心，清者自清?！苯鹱咳坏馈?
“是?！睏铕┕笆中卸Y。
把董誠的封神記錄和其他的工作文書拿出來，楊皓把這些都放在了董誠尸體上，轉身要回去。
走了幾步，又回頭對任風雨道：“不用把我捆起來嗎？”
任風雨笑了笑，道：“不用，你要跑也隨你?！?
看來六扇門對自身的能力很自信??！
楊皓笑了笑，往回家走去。
任風雨走到董誠尸體旁，拿起那些文書，都收了起來。
“你剛才看到了吧？”金卓然走過來，沒頭沒尾地說道。
“道韻！”任風雨知道金卓然要說什么，回道。
“確實是道韻，我從沒見過凝血五重的人能用出道韻?！?
“我也從來沒見過凝血五重能殺凝血八重?！?
兩人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此子不凡”幾個字。
“他剛才用的武技是青林縣里兩個家族的鎮族武學。這兩個家族師出同門，一直想把兩家的武學合為一處，但是族上有舊怨，一直沒辦法做到。沒想到讓他學到了，而且學的還很好?！苯鹱咳坏?。
“何止是好，是好的出奇。一火一水，兩套完全相反相克的武技都練到了大圓滿，這簡直匪夷所思。而且他還這么年輕，難道練這兩套武技已經好幾年了？”任風雨不解。
“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會更吃驚?！苯鹱咳坏?。
“什么事？”
“其實楊皓真正開始修煉還不到三個月。”金卓然道。
“什么？你確定？”任風雨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確定。”金卓然一臉篤定，“三個月前他還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他現在的成就都是最近兩個多月的時間做到的。”
“兩個多月，從沒有修為到凝血五重，還越三級殺人，使出有道韻的武技……簡直離譜！”任風雨越來越覺得楊皓神奇。
“難道……”任風雨低語道，“他真的有法寶？”
“可能吧，也可能是宿慧。”
“宿慧？”
“嗯，他是奪舍而來的?！?
“什么？”任風雨再次震驚。
金卓然又把測謊時楊皓說的話說了一遍，最后任風雨要了一份楊皓的檔案才回去。
……
自己家里，楊皓把“烈火煙云勁”、“碧水江潮訣”都給了瑩瑩，然后回到屋子里盤膝坐好。
他回憶著自己剛才對孫思危出手時的情景。
他也感覺自己使出的“水火陰陽圖”似乎有點特別。
那陰陽圖上似乎暗含了一些道理，和傳說中的道韻有點相似。
但是楊皓剛才試了試，練了好幾次也沒有再出現道韻。
‘缺點什么呢？’
‘自己和孫思危交手時是面臨死亡，所以竭盡了全力，而且那是自己第一次使用這套武技……可能是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才出現了道韻？’
楊皓思索一番，便不再勉強。
“道韻”本來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大部分武者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能使出一次已經非常幸運。
多多積累，以后應該還可以用出來。
楊皓暗自給自己打氣，不再糾結。
“主人，若離姐姐來了?！爆摤撛谕饷娼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