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眼目含情地看著正在打哈欠的張彥。

“張老師，給大家表演一個才藝唄。”

“啊？”張彥懵逼地看著林溪，林溪趕緊使了一個眼色。

張彥立馬明白了怎么回事，是要讓自己救場唄。

唱歌這種事情和自己的作家身份不太符合，而且自己唱得也比較一般，之前的《九月》之所以能火，那是那首詩和旋律太過于驚艷，如果這次又唱的話，的確有炒冷飯的嫌疑。

不過嘛，表演啞劇應該還行。

聽到林溪這么說，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回來了。大家都很期待張彥的表演，甚至剛才站起身走的幾個人聽到后也轉過身回來，又坐在了座位上。

盛情難卻，張彥只好厚著臉皮說：“那我給大家表演個啞劇吧。”

幸好只有林溪看過，還不算是炒冷飯。

“啞劇？啞劇是什么？”好幾個人立時好奇起來。

“張彥不是作家嗎？怎么會啞劇了？”

“有點期待啊，張彥這人太會整活兒了吧，啞劇都整出來了。”

許笑柔盯著張彥，眼神有點復雜，“張彥又什么時候學了啞劇？”

高君言在心里冷嘲一聲：“不務正業。”

李然看到張彥成功調動了現場的氣氛，不禁松了一口氣，而且也抱著十二分的期待等待著張彥的表演。

“表演不好大家不能朝我丟鞋子，畢竟我沒有收門票。”

大家轟然一笑，這張彥還挺幽默。

林溪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這人天生就會整氣氛啊。

張彥說完，讓人放了一首輕音樂，然后就正式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由于沒有真橘子，所以只能直接進入吃不存在橘子的過程。

一開始大家看到張彥莫名其妙地坐在那里，手動著，嘴巴慢慢咀嚼著，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很快大家就發現了，張彥竟然在吃橘子。

那動作那神態怎么可能不是在吃橘子？可是橘子在哪里呢？

瞬息，身邊的真實空氣被抽走，一股非現實感籠罩了整個簽售會現場。

清淺的音樂緩緩流出，張彥在自顧自地吃著空氣橘子，大家大氣都不敢出，眼睛也不敢眨，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張彥的手上，嘴上，表情上，一百多人的簽售會現場，落一根針都能聽到。

終于張彥表演結束，接下來是更加沉寂的十幾秒，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表演已經結束了。

華國人民出版社的直播間在張彥表演開始時，突然涌入了大量的觀眾，一直沉寂的直播間驟然熱鬧起來。

等張彥表演結束，彈幕上全是“厲害”“牛逼”這樣的詞匯。

而現場的人則用長達半分鐘的掌聲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這個表演真的太棒了。

在氣氛最熱烈的時候，李然趕緊趁熱打鐵，“接下來將進行現場簽名售書活動，請各位朋友支持、捧場，工作人員請各就各位。”

正在情緒中的讀者紛紛慷慨解囊，買書找林溪簽名。

在林溪簽名的時候，李然走過來，遞上名片。

“張彥老師，我關注您很久了，我特別喜歡您的小說，我這邊有個不情之請……”

張彥一下子就明白了李然的想法。

“想出我的書是吧？”張彥現在遇到的只要是出版社的人，基本都是要幫他出書的。人火了，的確比較麻煩。

“是的是的，我知道很多出版社的老師都來找過您，但是我還是想您給我們華國人民文學出版社一個機會，我們社不夸張地說，是華國成立最早、歷史最長、規模最大的文學專業出版機構，我們……”

李然話還沒說完，張彥直接點頭說：“行，我的第一本書就交給您們。”

“可是我還沒說版稅……當然，我們會給您一個讓您滿意的版稅，張老師您的實力有目共睹，所以我們會按照名作家的標準，給您12%的版稅，首印五萬冊。您看可以嗎？”李然確信他給的這個版稅和首印數都相當有吸引力了。那些民營出版公司，也頂多和這個差不多吧。

為了抓住張彥這種叫好又叫座的作家，李然沒有耍滑頭，沒有因為張彥直接就答應了而討價還價。

華國人民文學出版社主辦的《現代》就因為刊登了張彥的《河的第三條岸》而銷量暴漲了了四五倍，所以社里的人早就想把張彥挖過來了。

想不到張彥直接就答應了，李然還準備通過林溪來說情呢。

這么快就達成目標的李然沒怎么反應過來，他可是聽編輯圈的人說，張彥很難搞定啊，他們追了很久，張彥都沒有答應把稿子給他們。

而自己第一次說就拿到了？看來還是自己人民文學出版社的名氣足夠大。

“張老師您放心，您的這本書我們一定好好做，我們社的實力絕對不差。”

“不過現在字數還不夠，等我寫完了，就把稿子交給您。”

“張老師大概多久能寫完呢？”

“短的話半個月，長的話一個月。”張彥現在的小說差不多有五萬字，再來五萬字就可以交稿了，所以時間算下來最多一個月。當然就算沒有十萬字，也沒多大問題。

“啊？這么快的嗎？”李然本以為起碼要等個半年呢，短篇小說集看著沒多少內容，但寫的時間并不比寫一部長篇的時間短。

“您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帶您逛逛我們出版社，然后把合同簽了。不然就今天吧，簽售會結束我們就直接去社里。”李然決定還是盡早把合同簽了，以免夜長夢多。

“可是結束后不應該下班了嗎？”張彥結束后還要準備和林溪吃飯，然后送她項鏈呢。不過張彥自然也明白李然的擔憂，立馬保證說：“李老師您別擔心，我不會反悔得，我說了給您就肯定給您，這樣吧，下周一您上班了我來您們社里簽合同。”

被看穿心思的李然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我當然相信張老師的保證，就是擔心別的社的編輯……”

“放心，他們說出花來我也不會把小說給他們，這本書肯定給您了。”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了強力保證的李然頓時放下心來。

但他也有一點點疑惑，為什么張彥這么快就把他的第一本書交給人民文學出版社呢？光是出版社的牌子恐怕解釋不了。

“那個張老師，我能問下您為什么要把第一本書交給我們嗎？”

“因為林溪的第一本書是在您們這里出的。”張彥不好意思地笑笑。

“啊，這樣……”李然恍然明白了什么，難怪剛才林溪直接點名讓張彥表演呢。

這兩個人的關系非同一般啊，不過不管從外貌和才華來說，這兩人的確是絕配。之前李然還在想象，什么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長得這么漂亮，而且還這么有才華的林溪呢，現在張彥出現后，李然的心放下了，果然只有張彥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林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