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突然發出的詩,讓安哲有時沒反應過來,不是說沒反應嗎?這么打臉來得這么快。
讀完了詩的安哲有點發蒙,他沒料到這首詩寫得這么好,好到不能說是別人代筆的。
因為沒人能代筆寫出這么好的詩。
的確,這首詩是有力的回應。
起碼證明了他在寫詩上的確有才華,不是完全的浪得虛名。
不過安哲冷冷一笑,既然你會寫詩,那就不攻擊你的詩才了,攻擊你的小說行吧。
安哲開動腦筋思考著。
張彥甩出這首詩出來,大概是最后的手段了,他肯定沒有好的小說可以拿出來,不然把小說和詩一起拿出來,豈不是一下子就能讓自己徹底啞火嗎?
可是他只拿出了一首詩來,雖然寫得好,但威力到底薄弱了些,而這不恰好說明了他現在手里沒有小說嗎?既然如此,那就狠狠攻擊他的小說是有人代筆的吧。
起碼在短時間內,他是沒有能力反擊的,寫小說可不像是寫詩那么快。
“秦暖,直播的事情準備得怎么樣了?”
“……”
“秦暖!”安哲提高音量。
秦暖趕緊收好手機,《鏡中》這首詩剛好看完呢,寫得真的很美啊。
作為安哲的助手,安哲很多直播稿都是她親手寫的,怎么會不懂文學。
秦暖可是燕京師范大學中文系的正經高材生。
……
黃昏時的白水寺依舊安靜,濃陰成陣,鳥鳴聲聲,和熱火朝天的網絡截然相反。
張彥把詩發給盧舟后,就沒管了。
禪修體驗營的結營儀式正在大雄寶殿舉行。
現在正在做傳燈法會,這是白水寺僧眾為禪修體驗營的學員祈福舉辦的。
黃震也被張彥拉了進來,待會的計劃中要用到黃震呢。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文豪系統給自己發作品了。
唉,從來沒有這么希望文豪系統快點啟動過。
傳燈法會是每人在手心里拿一盞蠟燭燈,跟著和尚們在大雄寶殿繞來繞去。寓意一燈燃,走福道,生法喜。
林溪走在張彥前面,小小的一盞蠟燭燈在手心里閃閃發光,猶如一顆暖黃色的星星。
大雄寶殿本來就古舊昏暗,又是黃昏,天光暗淡,一串串的暖黃色燈光組成了一條光帶,僧人的念誦聲嗡嗡響起,給人以一種飄渺之感。
剛才還浮躁的心,隨著一步一步的隨行,終于慢慢寧靜,似乎世外的煩惱都和自己無關了。
這是張彥第一次在白水寺感受到真正的靜謐,這種感覺來得是這么晚,是他在要離開時才來。
這大概就是一種錯過吧。
林溪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能聽到張彥的呼吸聲。
在不斷的隨行中,她一點點看清了自己的內心,她發現她心里有一個淡淡的影子,那個影子是張彥的。
只是這個影子這么模糊,讓人要努力才能看得清楚,林溪知道,她要做的就是等這個影子在心里纖毫畢現。
傳燈法會結束后,就是頒發證書。
每個人都領到了一本具有紀念意義的證書,據說,這些證書都是賢空法師祝福過的,和一般的證書不一樣。
輪到張彥的時候,賢空法師笑瞇瞇地對張彥說:“聽說賢真法師送了你一副字,我不會寫字,就把這串連珠給你吧。”
說完就從手腕里脫下被手磨得珠圓玉潤的念珠。
“這串念珠我戴了三十年,今天給你,讓我們結個善緣吧。”
張彥很感動,接過來,戴在手上。
對賢空法師雙手合十行禮。
賢度法師和賢正法師微微含笑,對著張彥點了點頭。
然后張彥抬頭就看到了文豪系統正發出微微的白光。
【文豪系統已啟動】
【姓名:張彥】
【年齡:23歲】
【才華值:21.3/100】
【獲得作品:《受戒》】
【小說介紹:著名作家汪曾祺最出名的代表作,該作品是汪曾祺以四十年文學閱歷凝聚而成,是汪曾祺大成之作,深受萬千讀者喜愛】
【為促進藍星文學繁榮,你擁有該作品在藍星的所有版權】
【額外獎勵:由于宿主在寺廟體驗一周,并獲得三位及以上僧人肯定,獎勵宿主:1.張棗的詩《何人斯》一首,宿主擁有該詩在藍星的全部版權;2.才華值加0.3】
【由于宿主在禪修中獲得了真正的寧靜,本期文豪任務開啟條件難度降低】
【文豪任務:《受戒》讓三位以上讀者感受到內心寧靜,方可開啟下一期文豪任務】
文豪系統消失后,張彥的腦子又有一股暖流涌入。
小說《受戒》與詩《何人斯》進入了張彥的腦子里。
咦,文豪系統又有新規矩啦,在文豪任務中超額完成任務,或者說是更深層次理解了文豪任務,那么下一期文豪任務的開啟條件難度將降低。
張彥在寺廟的文豪任務就是為了體驗寧靜,所以他在傳燈法會中感受到寧靜后,就觸發了新的規則。
這文豪系統我喜歡,不是一板一眼的那種,還挺靈活的。
結營儀式一結束,張彥就開始正式實施他的計劃了。
……
安哲的直播已經準備好。
他喝了一口水,然后坐到鏡頭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
然后對著工作人員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直播正式開始。
“……今天《華國詩刊》在他們的V信公眾號上發了張彥的詩《鏡中》,說實話,這首詩我看了,的確非常好,不像是有人代筆,畢竟我國的詩壇萬馬齊喑,什么半邊身詩派,廢話詩詩派,把我國詩壇搞得烏煙瘴氣,現在已經沒有了真正有才華的詩人。所以我相信張彥是個詩歌天才……”
早就等在直播間的人都懵了。
“安哲怎么開始夸張彥了?”
“難道他真被一首詩就給降服了嗎?戰斗力太弱了吧。”
“安哲也是個慫貨啊,還想看雙方打個你來我往呢,想不到一首詩就把安哲打啞火了。”
“安大師,你的懟天懟地呢,你的永不妥協呢?”
安哲自然不會為張彥說話,他剛做的只是鋪墊,不和張彥正面交火,既然現在不能攻擊張彥的詩,那就先把詩和小說分開。
他可不是一個會陷入自證清白的蠢貨。
與其辛辛苦苦證明張彥不會寫詩,不如承認他會寫,然后轉移矛頭攻擊他不好證明,起碼今天不能證明的事情——小說。
就算他之后寫出來了,那自己也流量吃飽了,那時候張彥名聲也臭了,誰還在意他寫得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