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是怎么將源轉化成靈氣的？”

“......隨心所動，丟出一口氣的感覺。動用你的靈識，控制能量的是它。”

江月閉上眼睛，感受手中盒子里的力量，不一樣，它平靜溫和，不像魔氣那般冷漠又暴躁。要怎么做？激怒它？

江月將自己想成一根針，刺激著那股能量。

突然那股能量暴躁起來，像燃起了怒火，可又漸漸平息下去，變回原來的模樣。

不對，一個人再怎么生氣也還是他。要把他變成別人，變形?重組！江月腦子瞬間蹦出這個詞。拆開？還原？

江月在另一只手凝聚出一小撮魔氣，收回，重復這個動作。她突然想起魔界的妖，他們修煉的不是魔氣，就像杜娘子的妖氣一樣，這好像是生物的本能。

隨心所動，丟出自然之氣，江月凝聚出一股自然之氣。遵循本能，吸收它，漸漸地，那股能量轉化為魔氣。

江月將注意力放在盒子上，尋找剛才的感覺，成功了。

突然，一股風將盒子送到顧長青手上，“不錯嘛，那么現在來上第二節。”

“修士修的無非兩樣，神識和體魄，一個是為了吸收更多靈氣，一個是為了承受更多靈氣。這人，仙，神身體構造的區別可以說是能量化程度不同，所以修仙就是在追逐成為能量體，擁有強大的神識。蒼生道，逍遙道，道是鍛煉神識的方法之一，甚至可以不用修煉到一定境界，直接證道飛升。”

“可以飛升成神嗎？”在江月印象里，飛升成仙不少，但好像沒有成神的。

顧長青微微一愣，“有的，不過很少，數千年來不過一位。”

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本書，落在江月面前的桌子上。

“道可以是追求，可以是執念。雖然魔族并沒有什么修道的說法，但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你的道，或者說是弄清你的執著。這本書是開啟知識的鑰匙，我為你在里面開辟了一小片空間，里面魔氣充足，方便你修煉。按魔界的說法，你才三重，遇上金丹就危險了。望你早日到五重。”話罷，江月被送入書里。

一陣失重感過后，江月四肢落地。她站了起來，轉了轉手腕，對天喊道，“那我吃喝拉撒呢？誰家正經魔辟谷啊?”

突然，桌上出現一袋辟谷丹和一套茶具，沒有茶，只有源源不斷的水。

江月看著那些，所以我可以不用從天上下來的。

顧長青的聲音好像從天外傳來，“為了你的隱私，接下來我會斷開與這里的聯系，待你修煉到五重自然就會出來的。至于拉撒，你不要吃多辟谷丹應該沒有，辟谷丹一日一吃。”

江月感到無語，她抄起桌上的袋子，嘗了一顆，土腥味，不好吃。

江月開始觀察這片空間，小？頭上是太陽與月亮形成的圖像，太陽有一塊在散發光芒，猜測是對應的時間，四周是一望無盡的書架，將她圍起來。縱使燈火通明，看不見的邊界令人無措。她靠近一書架，熟悉的感覺出來了，用神識去觸碰，她感受到浩瀚書海的沖擊，無窮的書名流過腦海，卻留不下一點。會迷失在那的，江月抽回神識，搖了搖腦袋，眩暈感慢慢消失，可剛才的不適依舊縈繞在心頭。

她用手去觸碰，面前出現一列書名，應該是這個書架的。這個書架是草藥種植類，她點擊了《藥王谷可直接種植草藥及其培養》，一本厚厚的書從上面飛下來。所以我怎么把它放回去，江月看著起碼兩個她高的書架。江月看到書名的顏色變了，又點了一下，書飛回去了。唔，高級。

好了，修煉修煉，江月久違地感受到充沛的魔氣。

“神域的魔氣為什么少了這么多？尤其是我的地盤。”魔神裴放站在顧長青的菜園外，質問著正在澆水的顧長青。

顧長青放下水瓢，“不知道唉，你知道的，我是用靈氣的。”

裴放冷笑，“你知道的，我不會相信一個慣犯的。”然后順手將園子里開的最好的漣奕花連根拔起，“種得不錯，我便當作賠禮了。”說完，他轉身離開。

顧長青看著地上那個坑，抬手將它填平，繼續澆水。

藏書空間內，江月正在打坐，魔氣在她體內運轉，終于，停滯不前的修為得到了增長，四重，五重。江月想要沖擊六重，就差臨門一腳，周圍的魔氣變得稀薄，她出來了。

一個陌生的房間，她感知周圍的能量，不是在神域，在悟珉宗。

她走出房間，周圍一片寂靜，她在顧長青的院子里。

“剛才那個便是你的房間，不去睡一會嗎？小孩子不睡覺可長不高。”顧長青出現在江月背后。

寂靜被打破，江月后背一直，反應過來后慢慢放松。“知道了。”

“師妹，起床啦。”方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江月睜開眼，屋外的陽光閃到她的眼睛，她抬起手蓋住眼睛，“馬上。”語氣中帶著一些煩躁。

一會，房門打開，江月走了出來。

“走吧，師兄我帶你感受一下天下第一食堂，然后去我們再藏書閣。”方翙見江月出來，張開雙翼，迎了上去。

江月看著方翙那兩只灰翅膀，“所以，師兄你是鳥人？”

“什么鳥人，多難聽。準備好了沒？”

沒等江月回答，方翙走到她背后，抓起她的肩膀，飛向食堂。

“師兄，你是什么妖啊？”

“看不出來嗎，我是一只麻雀。”

“師兄，等下我們怎么降落啊？”江月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以方翙俯沖，她被吊在下面這種奇怪姿勢，感覺不是很妙。

“放心。”說完，在離地五米時，江月被拋出，隨即一股靈氣包裹她，讓她平穩落地。

方翙落地后，收起翅膀，示意江月跟上。

食堂門口前的空地排滿了人，還好剛才沒在這里。

方翙帶人繞過隊伍，進入食堂。江月發現那條隊伍是在排一個窗口，其他卻沒幾個人。

“那個窗口是一個師姐的，三十年前，因帝王一怒，家破人亡，一個人來到梧珉宗。根骨一般，在各位長老手下都待過，沒有一個擅長的。有一天她性情大變，還有了一手好廚藝，做出很多稀奇的美食。后面她以食入道，修為突飛猛進，改造食堂。”方翙看著在那個窗口忙碌的人，眼神晦暗。

“所以很古怪？”江月反問。

“自然。她叫紫煥，一個老套的故事，那年師父要選徒弟，我的家族送我來這，我貪玩，受了傷，是她救了我。在她的鼓勵下，我成為師父的弟子。我們總是在一起，嘗試各種各樣的道路，廚藝我們也試過，她說過她不喜歡。有次我出門歷練，回來后，她變了，變得活潑開朗，精通廚藝。不過七天，真的可以做到嗎？我試探過，可是她全記得。我求助師父，可她也沒發現什么。”

江月看著周圍的屏障，又看了看方翙，“所以，師兄需要我做什么?”

“昨日我聞到你身上有杜娘子的味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杜娘子遺物的下落。我想討一件東西，落木之水。”

鳥鼻子有那么靈？“那是什么？”

“藤椒一族的特制藥水，可以制造記憶幻境的東西，師父說她沒有理由對她搜魂，那只有這個辦法了。”

“如果我把它給你，師兄，這個人情怎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