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落下縷縷輝光，世界隨之陰暗。

是層云的遮避。

一輛馬車來到偏僻的小鎮，那簡潔的構造在蹄聲下吱呀著。

街上少有幾人瞟了一眼。

馬車穿過長街來到另一邊的角落，一人從“貨”架上下車，他披著一張破布裹的長袍將整個人藏在里面。

臨時丟給馬上一袋錢，馬上的人便拿著錢，帶著剩下人去往其他地方。

他吹著悠漫的風走入無人的街道，隨細小的塵埃流過腳邊沾染其上，享受片刻寂靜的時光。

睜眼好似清醒，身軀依然沉溺，要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隨后他睡在了街上...

...這確實是個“好地方”，在街上開不起一家旅館的...

睡了一陣子后他起身睜眼。

或許這個地方連強盜都“養”不活。以至沒人來搶一個躺地上的“魚”?

袍子下的一只手撓了撓頭，他不清楚來這的目的。但先找個地方住下吧...

街上沒有旅館供人吃住，就算有，他也沒的付價。

那先住鎮邊上好了...

鎮邊，他似乎以習以為常。

搭過樹木的屋子，挖過地上的洞坑，用石砌過房，以沙筑過墻，躺過雪倉和海洋，習以天地當床。

萬幸，還沒死。

找了塊石頭、找了顆樹。

他在樹上做了一個標記。

嗯，他決定之后就睡這顆樹。

萬惡！他沒死！

他一定找不到回這顆樹的路...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又來到了鎮上。

撓頭...干什么呢...

他躺平了...躺在街上如一條咸魚一樣...黑色的迷霧露出破布的籠罩癱做一層。也許他沒有頭，或者說是腦子?這一定病的不輕...

在多年灰塵的粘染下，此時他和地面不分彼此...感受到了踐踏的力量。

一個人從他身踩過，是肚子，空腹的他還沒來的及反映，又兩個人從他身上踩過...

或許不是這里沒人搶劫...

那三個人沖進了樹林里，展開了場新的追逐戰。

他捂著肚子站起身，嗯，該找些東西吃了。

他也走進樹林...

野草，野花，樹葉，樹皮，能吃的不能吃的綠色純天然有害食品，通通進了肚子里。

然后...他躺到了地上，還翻了個身。

直到一個人從旁邊的樹叢退出來一只腳貓到了他頭上...

樹林中，枝葉沙沙作響。

那只腳如踩墊腳石一樣猛然一蹬他的腦袋...

那人沖了出去。一陣肅蕭一陣刀劍的交響，但很快便落下帷幕。

他站起身晃了晃他那有點懵的腦子。

“誰！”

只聽一腳踏聲響起

“該死！”

一場追逐再度開始。

弓弩上膛，箭矢對準了一動不動的目標。

他沒有轉身，卻再度躺下。

一點寒芒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持弩人隨后重新加入了追逐之中。

他摸著自己的腦袋疑惑自己干什么好呢...

塵灰與風吹過身邊，他轉頭看向身后漆黑的夜空...

...

追逐很快就結束了。

獵人追上了獵物，本來想要捉活的去完成一個委托。但現在，以不想去管生死與否。

幽暗的光打在細膩的塵粒上，一個又一個形成薄霧，籠罩這片土地。

將鋒利的尖刃對準。

揮砍下去...

沒有血液的綻放，尸骸在空中便以分解。薄霧更加濃厚...

寂靜的夜沒有聲音。

閉上眼，霧以消散...

當再度睜眼，只剩一個人在林中癱坐著。

...他癱在鎮子的街道上靠墻躺著，思考人生。無聊、無趣，仿佛沒有意義。在漫長的時間中，一件事總能似曾相識的反復上演。

這時一張傳單被風吹的拍到他臉上。

唆進袍布里拿手一看。

XXX教

帶你體驗不一樣的人生！

潦草的黑黃的背景中是爆炸和混亂的人群。

看起來可以期待不是嗎...

他決定加入其中...

也壓根沒管這可能是隔壁不知幾遠，也不知過了多久的傳單。

夜晚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他站起身他躺平了。

覺得這事還是以后再說吧...

...

當黎明的微光灑下街道。

一人在樹林中看著無人街道等待片刻后準備踏入其中。然后看到一張和道路融為一體的破布從墻邊立起，暗嘆自己的觀察不夠仔細。于是準備再等等，想著是否應該直接走人獨自前往其他地方。

他走著站到那人前面，從袍中拿出可能年久積灰的傳單又抖了抖上面的塵灰。

蒼白而鬼異的手伸出殘破的布袍，拿著一張黑黃的紙對著。

什么時候來到這的?但似乎沒有敵意。

細看之下，整個人藏在布袍的黑暗中不知性別不知年齡，也不知里面是否是個人。

可以確定，那黑暗是不正常的，不然不會在此時籠罩的那么徹底。

奇怪的是那布袍上還有好幾個腳印，還似乎是最近踩上去的，而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在頭上。

看向那手中的紙張

XXX教

帶你體驗不一樣的人生！

簡短的字數如請不起寫字的人，潦草的畫風如同隨手畫的，是一張以前騙人入教的不入流傳單。

什么意思?

“你知道這個教怎么加入嗎？”

???

...頭腦風暴過后。確信，這一定是在試探我。

看向那布袍之下的漆黑，不知道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跳下樹枝，隱藏以經沒有了意義。

看著那沒有什么行動的家伙，這個問題似乎沒那么輕妙。

“我怎么知道?！?

戲謔的語氣帶著諷刺。

“你知道?”

那個家伙竟然還問！那空蕩的語氣卻叫人聽不出到底什么意思！?

“是啊，我知道?！?

因我就是那被騙中的一名啊！

“你想干什么?”

我煩怒的說著，而又暴躁的想不管不顧的將這戲弄自己的混蛋干掉！

“我該怎么加入呢？”

???

想到當時自己天真愚蠢的加入了一艘賊“船”而至今日，便不盡情緒激烈的喊到。

“這破傳單都飄好幾個月了，還能加入個鬼啊！”

只見那袍下的人似乎用另一只手撓了撓頭。

我忽然平靜的想...這該不會是個單純的蠢貨吧?

但我心中吶喊著‘怎么可能’否定了這個完全不現實的想法。

“是嗎？我能加入?”

??？這世上竟然有比幾個月前的我還蠢的人！

“是的，我就是負責招人的?！?

“XXX團?”

“...別提那名字了，我們現在是FFF團！”

“好的，長官！”

摸了摸自己那“撿”來的軍裝。小伙子很上道嘛。嘿...

于是當風吹過塵埃往復翻轉...沒有目的也算不上地旅途以然開始了...

穿過樹和云的影在街道上穿梭，行走漫步，沒有旅館也沒有商販，空蕩蕩缺不引人注目的動靜。所幸無人在意...

不知稱呼不通姓名的兩人前往了小巷...

一點寒芒閃過。

刃貫穿了黑暗的面紗卻沒能透過破布下的陰影。

沒有阻力，不管如何穿刺...空空蕩蕩，仿佛什么都沒有。

刃回到手中，鋒芒依舊。

“你是什么！？”反轉刃的角度等待時機。

揣測著準備逃走，驚慌的準備死亡。

要說是什么的話....無聊、無趣、沒有意義般的存在罷了。

“你的隊員，長官。”

呆滯...

他躺到了地上，無力的癱成了一張布。

“好困??！啊~我先睡了...”

...啊...

...哈...

一個不知為何的怪物?或者別的什么。

癱了一地，或許它以虛弱。

世界是如此無趣且沒有意義。不盡的想，不在理智。

但，也不僅于此...

刃還閃著鋒利的刺芒。柄卻不知何方。

這世界的規則是...沒有規則....

一刻間，胡亂的、有序的，想了很多。為何會如此想象...

隨思想混沌...

癱一地加一...

再度睜眼。

荒蕪地塵風吹落眼中。

閃爍間消失不見。

蘇醒，睜眼。

起身。

破布依舊癱在地上。

不可思義，竟然睡著了！

也許，無所謂了不是嗎?

清醒后拉起地上的破布。

嘿！“你給我解釋一下?。　?

隨雜七雜八的聲在小巷中，是...巴掌聲和摔打聲。

嘶嘶嘶...

手麻了，然而他跟沒事人一樣還在睡...

為啥呢？

真是有夠離譜的！

糟心啊！

...幽暗的光線穿過小巷，他醒了...

啊...這不著調的無力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你醒了，隊員。”

嘿“不介紹一下自己嗎？”

?“?”

呆滯...

呆滯...

似乎許許多多的事物都卡住了一樣...

“好吧！即然你問了?！?

嘶嘶嘶...這不著調的感覺先不說是怎么回事...

...你到是說??！

...他還在思考，似乎...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呆滯氛圍不知為何有些氣人！

...“說出你的身份，隊員！好讓我們討論一下今后的計劃不是嗎！”雙手搭肩。

他似乎理解了什么。

卡住的事物無所謂了。

他雙手搭肩自信一振。

“什么身份都沒有！隊長！”

...

...啊...這都什么跟什么??！

“行吧，什么都沒有不是嗎！”啊...

“那我們的計劃是！”

...“沒有計劃！”計劃什么的見鬼去吧！

于是不知姓名的兩人，踏上了...旅途...大概...

走出小巷，石土的路上是光照的幽藍，荒蕪的塵風一閃即逝...

他伸出了蒼白手感受著這風塵。

“你多少歲了?”

“忘了”

“跟個老頭子似的...”...

“是嗎...”“或許吧...”

...氣氛有些沉默...但或許本就如此...

“咕咕咕...”

是肚子餓了的聲音...

嘶嘶嘶...不知為何倒吸了一口涼氣...呢？

“隊長，你想吃什么？”他看向了鎮外的綠茵。

?有動物！???

肉...肉...肉...數不盡的肉類美食在腦中閃爍。

“狩獵后的大餐就挺不錯的！是吧！”

嘶嘶嘶...我不會感冒了吧！隨地睡覺什么的...他為什么要看鎮上的房子?嗯...在房子你睡覺就不會吹風著涼了，沒有人會喜歡睡大街，決定了，要搞一棟房子才行！

...然后兩人走向了樹林...

拿出藏在衣里的愛刀，銀白與斑斕的痕跡，碎銀在心前照耀殘破的利刃。好家伙，還是要靠你?。?

然后看到...他在干什么？

?等等那不是常見的毒草嗎？還有那把五顏六色的草木！難道！他會制作毒餌！

...“吧唧！”...

嘶嘶嘶...

“你看到的獵物呢？”

“哈?”(啥?)

...啊...是啊...

“那些一起吃沒事嗎？”

他伸出手遞過一把草...五顏六色的都看了清啥是啥了。

他還在吃，咀嚼聲響如雷鳴...

嗯...應該...吃不死人！

呃...嘶...惡...哦...

只覺口吐白沫，一陣抽搐著倒地...

塵風吃過樹葉，清涼且無法形容的色味...意識開始模糊，世界在腦子里搖晃著天翻地覆著變幻不清了。

他吃著，咀嚼著，吞下。無味無趣無聊，看著那倒地的隊長，撓了撓頭，塵灰落地...

風吹過樹林，吹過山河...途經世間一角...

他抓起地上散落的草木塞進嘴里，便繼續吃了起來。

風聲作響，雨隨之落下。

隨之躺下，感受著...

...再度睜眼

云在天空上，地面在身下，還活著...啊...

起身

地上躺著一張布...

...

...

...

嘆息...以樹枝與尖石生起火焰...烘干雨潤的潮濕...

隨火光照耀，他蘇醒起身。

但...不一樣的是，他身上的布袍一面干凈了一些，另一面更加慘不忍睹...

啊“你...”

他看著火焰沒有了動靜...

...

“有什么...”

“好在意的呢？”

...

火焰跳動著...

...

或許什么都沒有吧...

...但無所謂了...

“還記得那張傳單嗎。”

“簡短的話語...無聊的說辭吧，明明是那么潦草的畫面...”

“你為何而來?”

...

火焰...光芒...黑暗...

但...或許...

...“什么都沒有?！?

...從未在意...即使現在...

熄滅火焰，黑夜的幽光穿過云間。

它落下在地上...黑影將之覆蓋...

他仰面躺下...

...“...”...

仰面躺下...

是啊，無所謂了。

“你有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嗎？”

“你有嗎？”

“沒，不過...”

“無所謂，反正，繼續停止也沒有區別...”

“不過...”

“還有...”

“...是啊...還有...”

...

起身

他躺在那，穿著布袍，塵灰掩蓋。

“我的隊員，我是你的隊長嗎？”

“是也不是?！?

“那，你可跟好了！”

“接下來！我將迷行！”

他起身鎖鏈聲響起蒼白的手蛻下表層。

霧隨之彌漫。

平衡被打破碎裂，夜空中沒有星光，也沒有月亮，唯一有的是什么都沒有的漆黑。

十二個正與十二個反，三...四一...

“生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