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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走投無路的張仁

  • 劍武封神
  • 劍鏡
  • 3393字
  • 2015-01-10 20:15:00

就在鉆云雕穿破風雪飛入東方的蒼穹之時,在外門弟子宿舍區的另一頭,居住條件比程成的那個陋室好得多,甚至還有仆人沏茶做飯砍柴燒水,根本不用主人操勞。

這么好的居住條件,當然不是每一個外門弟子都能享受的,像程成居住的屋子,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這個宿舍的主人,只能是外門弟子里排名頂尖的存在。

谷靈已經在侍女萍兒的服侍下,熄燈就寢,而這里的燈火依然明亮,不時有人帶著難看的臉色進進出出。

瑟瑟發抖的仆人知道今天要出事,嚇得連大氣兒也不敢出,把頭低垂到極限,看著自己的腳尖走路,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也堵上。

屋內的床榻之上,張仁混身是傷,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有時咳嗽得狠了,還會帶出鮮紅的血沫兒。

孫奇、李冰天和張左成垂手侍立在床邊,一動也不敢動。

“查力這個混蛋,他居然敢把我傷成這副模樣!”

又是一陣咳嗽,張仁抬起右手,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鮮血,死死盯著房梁,目光里充滿了憤怒和殺意,仿佛在那里能看見查力那張粗糙黝黑的大臉。

他的左手綁著夾板,纏著厚厚的紗布和繃帶,他一說話,牽動了肌肉,血液再次從包扎好的傷口里流出來,染紅了繃帶和床單。

白天與查力的那一戰,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和查力都已經打瘋了,就算是因此被逐出山門,也要把對方殺死。

說實在的,他不知道查力為什么處處針對自己,不過他也不在乎。

他得罪的人多了,那又怎樣?

只要自己的實力擺在這,不照樣受到大長老的青睞,受到掌門的器重?

但是他知道,他絕不能敗,一次也不行,否則就會被從青天打落凡塵,所以他曾經欺壓過的人,都會跑過來踢他,踩他的臉,像痛打落水狗一樣報復他。

可是,他卻輸了兩次,兩次都輸在了查力的手上。

上屆試煉,他輸得不甘,也輸得有理,因為查力趁他與谷靈惡戰之后身體疲憊之時,突然出手偷襲,正因為這樣,大長老沒有怪罪于他,反而對他更加照顧。

他感激大長老的知遇之恩,這半年里變本加厲剝削新入門的弟子,將大把大把的銀子送到大長老那里,剩下少部分給自己購買丹藥。

他不認為自己會再輸給查力,因為查力很窮,沒錢買丹藥,查力此生吃過的唯一的丹藥,大概就是上屆獎勵的那顆鍛體丹。

但是鍛體丹太貴了,至少要二萬兩銀子,而且那是藥王谷特產,被朝廷嚴格控制,想買也買不到,所以他決心再參加一次試煉,在試煉中擊敗谷靈和查力,廢掉程成,將鍛體丹拿到手,然后送去黑市賣掉換錢。

他為了這次試煉,閉關修煉已久,將敲詐勒索的任務放心交給手下,誰知道突然冒出個程成,把手下打得如同驚弓之鳥,戰戰兢兢。

這個月按規定應該向大長老上交的例錢,還一點影兒都沒有,他怎能不著急。

就算鍛體丹再珍貴,他也得賣掉換錢,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對大長老有用,大長老才會器重和栽培他,如果自己沒用……

想到這里,他全身打了個冷顫。

他已經是煉體境巔峰期圓滿,半只腳踏入煉氣境,他對自己有信心,即使不借助鍛體丹的藥力,他也能順利突破。

但是,他又輸了,而且比上次輸得更慘、更徹底、更沒理由。

查力與他力拼上百招之后,是查力的上百招,而他的刀速至少劈出了三百招以上,他隱隱占了上風。

雖然沒有真的劈到查力身上,但刀風已經將他劃得遍體鱗傷。

張仁得意地笑著,只要等待查力失血過多的那一刻,他就佯裝失手,一刀捅進查力的心窩。

果然,沒過多久,查力整個已經成了血人,他的腳步開始踉蹌,沿著褲角流下的鮮血將地板染成腥紅一片,就連他引以為傲的神力也幾近消失,熟銅棍都快揮不動了。

“是時候結束了。”張仁倏然停止攻擊,冷冷地說道,“下輩子投胎的時候,最好投得遠一點兒,別再遇上我。”

他不想再耗下去了,已經耽擱了太長時間,誰知道谷靈和程成已經走到哪里了,還有那兩個藥王谷的搖錢樹,可不能讓他們混水摸魚。

說完,他刀光迸發,使了一招“八方夜雨”,撥開周圍所有懸垂的鈍刀,然后雙足點地,雙手舉刀,高高躍起。

“開天辟地!”

他習練的潑風刀法以速度見長,這招開天辟地作為刀法的最后一招,卻另辟蹊徑,舍棄了花哨與技巧,以純粹的力量取勝,有著返樸歸真之意。

若是在平時,他是斷然不敢面對查力使用這一招的,因為查力天生神力,和他硬碰硬就是找死。但此刻不同,查力已經失血過多,就讓他死在自己引以為豪的力量下吧。

張仁身體后仰呈弓形,躍升至最高點,然后腰腹發力,雙腿蜷縮,雙臂持刀全力下劈。

刀速已經快得看不見影子,他盯著查力的眼睛,期待著欣賞一下他的絕望。

“確實,是時候結束了,不過,我不會讓你投胎的,那樣太便宜你了……”

他聽到查力喃喃地說了這么一句話,查力的眼睛里沒有絕望,卻有一絲“你果然中計了”的嘲弄。

查力雙手握棍,陡然著氣勢大增,肌肉膨脹到極限,渾身的傷口受到肌肉的擠壓,瞬間閉合,不再流血,他雙腿大分,馬步站定,大喝一聲:

“舉火燎天!”

熟銅棍以絲毫不亞于長刀的速度上擊,寬大的棍身帶起十倍于刀風的勁風,身在空中的張仁青色的弟子袍被吹得獵獵作響。

“不好!我中計了!”

張仁瞳孔收縮,但是他身在空中,根本無處借力,無路可逃,只能咬緊牙關,將最后一絲力氣也使上,眼睜睜看著長刀與熟銅棍磕在一起。

叮!

鈍刀堂無邊的黑暗里亮出耀眼的火花,查力身形一沉,悶哼一聲,雙足啪地將地上的青磚踩得粉碎,噔噔噔連退三步,每步都踩碎一塊青磚。

張仁慘叫一聲,口吐鮮血,雙手虎口迸裂,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飄出去,身體咣地一聲撞到天花板,翻滾著下墜,途中被數把回蕩的鈍刀擊中,后背著地,在地上滾出了十幾米,而他手中的長刀早已飛得不知去向。

他慣用右手,平時對左手肌肉的鍛煉不如右手,反震之下,左臂臂骨已折,又連續撞在天花板和地上,瞬間就痛暈了過去。

“真是的,莫非我長得蠢,就以為我真的蠢?”

待胸中翻騰的氣血稍定,查力吐了口唾沫,擦了擦嘴角。

“這么久沒看到谷靈過去,她大概已經在前面了,不知道她和程成誰勝誰敗。不過,我能幫你到這里,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輕聲看著利刀堂的自言自語,剛要抬腿繼續前進,倏然間,一股烈風猛地撲面而來,就像是前方爆炸產生的余波。

“嗯?這種感覺難道是……”

查力經常在苦水嶺邊緣附近修煉,煉就一身野獸般的五感,他提起鼻子使勁嗅了嗅,烈風中夾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

“是嗎,原來谷靈你也一直在壓制境界么……”

他提起熟銅棍,看也不看失去知覺的張仁,大步邁步的終點線……

每當張仁回想到此處,都氣得咬牙切齒。

他分明能感覺到,在刀棍相交的那一瞬間,查力已經有九成九越過了那道境界線。

“可惡啊……混蛋!”

咯吱咯吱……

門外傳來有人踩著積雪緩步走來的聲音,接著,沒有敲門,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什么人特么的敢擅自……”

張左成已經被這氣氛壓抑得夠嗆,看見有人進來,罵罵咧咧地打算把火發在來人身上。

他的話剛罵了一半,就像被鬼掐住脖子一般,再也說不出話來。

來人的外表非常平凡,是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種人,但認出他是誰以后,張左成已經嚇得跪在地上,連連討饒,咣咣地抽自己耳光。

張仁抬眼一看,心中緊張至極,連忙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司……司徒師兄……”

司徒空今天的心情不好,很不好,先是眾目睽睽之下打賭輸給諸葛真失去兩百塊下品靈石,然后又頂風冒雪來這里傳信兒,他冷冷地看了看嘴角被抽得冒血仍然不敢停手的張左成,對著張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張仁師弟,傷怎么樣了?”

“回稟師兄……小弟只受了輕傷,已無大礙……”

“是嗎?那就好!”

張仁狠狠瞪了一眼孫奇,孫奇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搬來繡墩請司徒空坐下,李冰天看準時機溜出去沏茶。

司徒空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坐下,目光瞟了一眼張仁的左臂,說道:

“今天我來有兩件事,一是探望一下張仁師弟的傷勢,二嘛……張仁師弟,這個月的例錢,是不是應該交上來了?”

張仁渾身都是冷汗,不顧左臂疼痛,撲通一聲翻身下床跪倒。

“司徒師兄,請……請大長老寬限兩日,我一定會盡快把錢湊齊……”

司徒空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張仁汗如雨下,連后背都濕透了。

張仁知道這次大長老肯定不會輕易寬恕他,把頭在地上磕得咚咚響,只求有一條活路。

好半天,等張仁的額頭都磕出血來,司徒空才慢悠悠地說道:

“起來吧,師弟,你這是干什么……大長老知道你忠心耿耿,所以答應再給你一個機會戴罪立功,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為了大長老,我甘愿上刀山,下火海……”

“你先把傷養好,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內,找機會在外面做掉程成。只要完成這個任務,大長老答應既往不咎,咱們還是一家人。如果完不成……”

張仁已經顧不得許多,磕頭如搗蒜。

“請大長老放心,我一定辦到。”

“那就好,我就不打擾師弟的休息了,就此別過。”

司徒空冷哼一聲,拉開門,走入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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