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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五莊觀

黑暗中的天地,更加詭秘。一道青光,包裹著一道元神,朝著一座大山而去。

大山巍峨雄偉,滿山的黑色樹木。增添了一些詭異,大山頂處,落滿灰塵蛛網的道觀,門口“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的對聯,更是殘破不堪。

“許久不曾來了”元神化形,赫然是泰山腳下的孫廟祝。

眼神流露出些許追憶之色,站在五莊觀外,看著那斜著的牌匾。緩慢走進觀內,殘垣斷壁,破瓦樓梯。

一白發童顏的老頭,身上道袍殘碎,半裸著身體。上半身肌肉猙獰,猶如盤龍一般。手里握著青石材質的板磚,此人赫然是那聞名天地的地仙之祖鎮元子。

身后一顆果樹,攤倒在地上,一半的根莖都暴露在空氣中,三丈三尺大小的樹干上,流淌著紅色的血液。

“老倌”

“老倌”

孫廟祝元神靠近鎮元子,鎮元子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元神。那鎮元子抬頭,只見堂堂的地仙之祖,一顆眼珠早已丟失,只剩下黑洞洞的眼洞,另外的眼睛也充滿血色。

“原來是你”

“你還活著”鎮元子看著孫廟祝,眼神貌似出現一絲靈動。

“老倌,消失的歲月里,你們究竟是去了哪里?”孫廟祝看著一身傷痕的鎮元子。

鎮元子看了看孫廟祝一眼,將手中的青石丟給孫廟祝。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慶幸你還活著,也對,袛們能滅了那滿天仙佛,滅了這天地生靈,也無法將你毀滅。”鎮元子追思后,望向孫廟祝。

“戰”

“殺”

鎮元子猛的爆發道法,飛沙走石。突然失去理智,整個五莊觀都在震動。

孫廟祝的元神在受到鎮元子攻擊的時候,那被鎮元子丟過來的青石板磚,幻化出一個護罩,將元神安穩保護住。

“這是,地書”

孫廟祝看著鎮元子瘋狂朝著地書幻化的護罩攻擊,隨著鎮元子的攻擊,身后那倒在地上的人參果樹居然在詭異的慢慢樹立起來。

“人參果樹也妖魔化了”孫廟祝看著那妖魔化的人參果樹,一時也有些難以接受。

人參果樹的樹身之上,幾道藤蔓纏繞在鎮元子身上,汲取鎮元子的血氣。

伴隨著血氣的消失,鎮元子氣勢逐漸虛弱。孫廟祝眼見鎮元子氣勢衰落,元神化作刀光,從地書的護罩中脫離而出,朝著那藤蔓而去。

“咔嚓”

藤蔓應聲而斷,人參果樹受創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無數嬰孩哭叫聲,沖擊著孫廟祝的元神,使得元神震蕩,虛弱不少。

“咳咳”身后一道溫暖的靈氣灌注進孫廟祝的元神,止住了元神消散的趨勢。

“原來是你這猴頭”鎮元子溫和的目光,看著孫廟祝。

“老倌,我不是猴頭了”孫廟祝有些尷尬的看著鎮元子。

“猴頭就是猴頭,即使是輪回。本源不變,還是能讓我一眼看出。”鎮元子轉頭看著那妖魔化的人參果樹。

人身果樹的樹根處,樹根翻滾著土地,樹干幻化成一張張嬰孩的臉龐,密密麻麻,數之不盡。樹根翻滾出的土地,一具具嬰孩的骸骨被拱出來。

此時人參果樹之上,如孩童一般大小的人參果,血紅色的果實透漏出幾分詭秘,足足四十八顆人參果,沖著孫廟祝和鎮元子發出笑聲。

“嘖嘖嘖”

每個人參果竟然自主用血紅色的手臂用力一甩,活脫脫的站在人參果樹的樹干之上。

“道兄,我要自由”

“道兄,你我本就是一體,為什么要丟下我”

“當初你若帶上我,我又如何能淪落成這般模樣!”

人參果樹的人參果孩童張著嘴,沖著鎮元子咆哮道,怒吼。

“猴子,天地失衡。未來就靠你了,若是有緣,你我還會再見。”鎮元子朝著孫廟祝道。

“記住,你可是大圣”

“齊天大圣”

鎮元子將孫廟祝的元神護住,直接打飛出去。化作流光消失在五莊觀的天幕之外。

五莊觀內,鎮元子凝視著眼前妖魔化的人參果樹。

“道友,你我起于微末,在此方天地證道長生。共同攜手共進,歷劫百次,沒想到最后卻倒在了這里。”鎮元子一步一步朝著人參果樹走去,鮮血染紅鎮元子的腳印。

“鎮元子,我好恨。是我當初助你化身成型,是我助你成地仙之祖,地書更是我尋到的。”

“一切的機緣,都本該屬于我!”人參果樹瘋狂的朝著鎮元子散發著自身的不公。

鎮元子來到人參果樹身邊,手掌撫摸著人參果樹,一道道法訣從鎮元子手中打入人參果樹的體內。

人參果樹發出尖銳的吼叫,扶著樹干的人參果寶寶紛紛跳到鎮元子身上,張嘴朝著鎮元子撕咬而去。

“怨念嗎?”

也不知在鎮元子這消失的歲月里,五莊觀發生了什么,人參果樹食了多少生靈。

四十八個人參果寶寶啃食著鎮元子,渾身是血的鎮元子將體內剩余的畢生修為打入人參果樹體內,渾然不顧那人參果寶寶的撕咬。

僅僅片刻,人參果寶寶便將鎮元子啃食的今生一套骨頭架子,除了頭顱之外。金燦燦的骨頭架子,即使是人參果寶寶也啃不動。咬上去似乎一點痕跡都沒有。

“鎮,鎮元道”

“鎮元道兄,殺了我”一道微弱的神念,傳入鎮元子頭顱內殘留的元神之內。

鎮元子頭顱內微弱的元神,在感受到這道神念,猛然回光返照。震掉了身上的人參果寶寶。

那道神念中,向鎮元子展現了他消失了這些年,人參果樹的變化。

人參果樹之下,整座萬壽山數千米高度,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人頭。更多是嬰孩的頭顱。

“道兄,殺了我吧”

感受到人參果樹傳過來的神念,神念之中更是有無數生靈,嬰孩的尖叫。

夜幕夕沉,巨大的太陽仿佛從五莊觀升起,萬壽山頂直接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整個萬壽山也被那太陽出現,消融了一半。

“鎮元子,我要你永生永世都不得好死”僅剩主干和部分根部的人參果樹在巨大的坑洞中央。

這曾聞名天地間的五莊觀,地仙之祖,鎮元子,消失了。

魂飛魄散

泰山山神廟,孫廟祝元神歸位,手掌中那青石材質的地書,就震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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