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止步!”
一個臉帶疤痕的青年起身,自身后抄出一桿短槍,‘唰’一下攔在上官澤身前。
“東西呢?”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看到上官澤鼓起的包袱時忍不住瞳孔一縮,轉而露出幾分忌憚。
這家伙...
“三件寶物對吧?”上官澤無視了青年的震驚。
他目光平靜,似是沒看到身前的槍刃,從腰間摸出一個袋子,直接擺上鐵桌。
“1枚碧皴赤血果,2株冰肌草,把晶牌給我。”
疤臉青年低頭,看向桌上兩個手掌大的袋子,又看了眼上官澤背后的包袱。
“你要把剩下的收獲上交嗎?”
“你后續拿到閻部換,也是10點貢獻點一件的價格,現在提前交了,也省得你日后再跑一趟。”
他的眼神閃爍,隱隱帶著一絲垂涎。
很顯然,這里邊有油水可撈。
如果嚴格按規定兌換,不考慮寶物的價值差異,預備役成員們其實是虧的。
因為每多上交一件寶物,他們都只能獲得10點貢獻點。
無論品質是高還是低,也不管是不是稀有的靈草或礦石,統統都是10點貢獻點。
可是虺巢里的寶物價值參差,貢獻點也會上下浮動。
有的東西如果拿到閻部,放到珍寶臺,少說能換15點貢獻點,甚至還有可能直接翻倍。
如此一來,青年的做法就很惡心了。
也不需要成本,只要一轉手,他這個黑心商販就能無中生有地賺上一大筆‘中介費’。
這就是在空手套白狼。
對此,上官澤只能說對方是在想屁吃。
他也不慣著這個使槍的混蛋,直接強硬地懟了回去。
“你確定,要讓我上交寶物?”
“六拐長老點名要的東西,你這廢物也敢來撈偏門?”
鏘~
上官澤猛地抽出短刀。
一股強悍的氣息在瞬間爆發,手持短槍的青年,旁邊坐著的三個男子忍不住心神一顫。
“九品武者,而且這氣息...”
差不多已經能比得上自己了。
幾人瞥了眼上官澤,默默在心里判斷。
意識到這一點,他們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畢竟,上官澤先前可是動了刀。
被一個準武者如此挑釁,換成任何一個九品武者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直接出手教訓。
既然是九品武者,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有實力一切都好說。
而且,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得罪一尊主事長老身前的紅人,這筆買賣可不值當...
“你就是那個,替六拐長老辦事的上官澤?”疤臉青年皺起的眉頭松開。
“既然你不想換,那就不換。”
他看了眼上官澤,到底沒有在考核上揪著不放,而是快速收起短槍,清點起桌上的三件寶物。
“1枚碧皴赤血果,2株冰肌草,東西沒問題。”
“喏,這是你的弟子晶牌。”
青年將手伸進桌案,稍微摸索了一陣,取出一枚最低等的白色晶牌,丟在桌子上。
這晶牌大約有兩寸厚,兩指長,通體光滑如玉,泛著一層淡淡的熒光。
此外,晶牌表面還有一層浮雕。
這浮雕是一只長得十分抽象,動作也很鬼畜的四尾怪蟲。
怪蟲振翅欲飛,十幾只長足卻歪七扭八。
這副樣子看著很是滑稽。
上官澤頓時猜測,這應該是蝕心之蟲。
而見上官澤開始打量晶牌,疤臉青年也主動開口,稍微介紹了一下這東西的作用。
“我幽閣的弟子晶牌,分為白幽赤三大品級,分別對應正式弟子,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
“這是最低等級的白牌。”
“你只要滴血煉化,就能用這東西接取各部任務,查看貢獻點余額,不過你得把里邊的編號告訴我。”
“這東西,某種程度上能記錄你的生死。”
上官澤猛地抬頭。
疤臉青年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只是嘿嘿笑了一聲,就伸出手做出個‘請’的姿勢,顯然是讓上官澤趕緊滴血。
上官澤卻揶揄地勾起嘴角。
“有什么,不過是某種特殊感應,我們分舵的那枚‘母石’,應該是由舵主的人掌管的吧?”
顯然,只要能碰到實物,上官澤就能知道晶牌的相關信息。
現在這些內容,正明晃晃在他眼前飄著。
【白晶牌:幽閣正式弟子信物,滴血可認主,編號13657(前二位為分舵號),具備任務記錄,貢獻點交易,變色...等多項功能。】
【注:此物連接母石,弟子身死則自動破碎,母石每隔一段時間可凝聚一方空白晶牌。】
疤臉青年裝x失敗,倒也不惱。
“看來六拐長老很器重你,要不然不會把這些事提前告訴你,這是算準了你能通關?”
“真是同人不同命。”
他先是露出一絲羨慕之色,接著卻又搖了搖頭,一臉惋惜地看向上官澤。
“你們這些通關的預備役,還要接受半年的暗殺培訓,到時候你應該就會進入羅部。”
“可惜了你這身天賦...”
“可惜什么?”上官澤嘴角微勾,收刀入鞘。
“我在羅部也能接殺部的任務。”
他用指甲劃傷指尖,往白晶牌表面滴了一滴血,看著血液滲入,然后就感覺意識一個恍惚。
晶牌表面浮現一道白光,顯示出‘壹叁陸伍柒’幾個字,隨后消失不見。
疤臉青年卻搖了搖頭。
他拿出毛筆,記錄下晶牌編號,又將上官澤的名字登記造冊,才開口解釋。
“你不是殺部的人。”
“有些特殊傳承,有些殺部特有的暗殺技藝,你作為羅部之人是學不到的。”
“那羅部的一些傳承,殺部的弟子不也學不到?”上官澤勾起唇角,“不過是一些隨大流的手段罷了。”
“我若要學,自然是學六拐長老的武學。”
他收起白晶牌,將之塞入懷里,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輕松。
“不知道閣下以為,二者孰強孰弱?”
疤臉青年直接不說話了。
他這會兒壓了一萬句話在心底,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心情。
不是兄弟你誰啊~
怎么占便宜,薅長老羊毛到了你嘴里,居然變得這么輕松,這么理所當然了?
尋常的羅部弟子里哪有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