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孩子要注意個人衛生
- 直男脫單指南
- 十三弦聲
- 1710字
- 2024-06-25 16:53:12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陳熹蜷在后座睡著了,余漆之把車停好,輕手輕腳地把她抱了出來。
余漆之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小兩室,因為陳詩淀的身體原因,陳熹經常由她照顧,住在校外更方便一點。
樂呵呵地洗了個澡,敷面膜,貼牙貼,對著一堆瓶瓶罐罐打理自己全身的皮膚,料理完了靠在床頭隨手翻開一本書。
這是余漆之的生活,不管多晚,她都會堅持看半小時書以及做完全套的身體護理流程,陳詩淀說她逼事兒多,她也不否認,對她來說,學術和生活一樣,都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東西,她知道如何做才是對它們最好的負責,自然也不會允許有任何失控的事情發生。
哪怕是跟前男友分手那天,兩人在咖啡廳攤牌,糾纏到凌晨一點才回來,也沒耽誤她護膚看書。
陳詩淀說她就是個沒人性的狗東西。
余漆之笑出一雙狐貍眼,腆著臉湊過去:“這話昧良心了啊,我對別人沒人性,對你難道也沒人性?”
這倒是真的,陳詩淀幾年前懷孕生下陳熹,前后一年多產檢住院坐月子,忙前忙后的全是余漆之,認識的朋友都笑余漆之怕不是喜當爹。
余漆之捋捋頭發逗陳詩淀:“寶貝兒,你看我頭上是不是有點冒綠光?”
今天是個好日子,這個沒人性的狗東西發現了新的獵物。
她甚至沒問對方名字,聽新娘叫他霄哥,后面又耍賴似的叫了一聲霄爹。
余漆之噗一聲笑出聲來,伸手扯下面膜,行吧,霄爹,期待再見。
不過余漆之沒想到再見得這么快。
按照她的設想,陳詩淀跟南書儀的家人好不容易遇上,怎么著也得約時間見個面,到時候自己過去湊個熱鬧,可以順便找南書儀旁敲側擊地問問那位霄爹的情況,再找機會遇到什么的。
最近余漆之在準備一篇新的論文,名叫《宋代世俗文化和玉器風格》,去年的時候她導師帶隊,跟市博物院的幾個專家去江西刨了個墓,專業來說是考古發掘,挖回來一堆南宋時期的寶貝,余漆之跟著沾光,跟導師商量之后定下了這個論文專題,最近幾個月不是泡圖書館查資料就是去市博物院里對著一堆出土文物潛心琢磨。
周六那天下午,余漆之穿著一身白大褂工作服,長發在頭頂扎了個嚴嚴實實的丸子頭,戴一副黑框眼鏡,衣襟上沾了些黃色的土渣子,心滿意足帶著一堆筆記和照片資料打算回家,剛走出博物院后門,一眼看見對門單位走出來一個人。
余漆之愣了愣,目光移到對門單位的大門上,那是一家生物醫學研究所。
凌霄是出來吃飯的,一身休閑服,比起幾天前被造型師折騰過的發型,今天的頭發隨意了許多,用余漆之的眼光來看,差不多就是小區門口理發店25塊錢一位的水平。
學術型直男、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沒有對象。
余漆之笑笑,拍拍自己胸前沾上的灰,打算上去打個招呼,她不是會故意端著的人,哪怕明明對人有著不可言說的企圖,在真出手之前,她不會表現出任何的不自然來。
然而凌先生面無表情,目光放空,壓根沒注意對面有人,直直從余漆之身邊走了過去。
余漆之:……
余漆之:???
怎么說呢,從小到大連任班花系花校花各種花的余妖精,頭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存在感來。
當然,懷疑只是一瞬間的,強大的自信心給了余妖精另一個結論:
瞎成這樣,活該找不到對象。
余漆之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扭過頭笑吟吟地開口:“霄爹?”
正在思考剛才的實驗數據到底哪兒出了問題的凌先生渾身一僵:???
“不記得我了嗎?前幾天婚禮——”
“我記得你。”凌霄皺了皺眉,“你叫我什么?”
余漆之笑:“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那天我聽新娘子這么叫你——抱歉。”
凌霄搖頭:“沒事兒,我叫凌霄。”
余漆之鄭重地伸出手:“余漆之,油漆的漆。”
這是個很普通的握手姿勢,余漆之收起笑容的時候還是很有學術范兒的,她估摸著凌霄這種學術男應該吃這套才對。
結果凌霄不動聲色地把她從頭到腳掃了一眼,似乎還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在她手上象征性地碰了碰,就收了回去。
余漆之:???
這特么的什么套路?
凌霄很實誠地開了口:“沒事兒我先走了,我急著吃完飯回去盯設備,你自便。”
余漆之:……
凌先生抿了抿唇,真誠建議:“工作服容易臟,記得勤換洗,女孩子更應該注意。”
余妖精面色扭曲,難以置信——
這王八蛋的意思是嫌她不講衛生?
行吧,工作服上的確不太干凈,但是……作為一只稱職的妖精,哪怕是在工地上穿著工裝清理現場,她也是堅持化好底妝抹好護手霜的,基本脫下工作服摘下手套放下頭發抹個口紅就能去參加晚宴的那種水平。
余妖精覺得自己有點暈,活了28年,這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