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擊中了單婉兒的心。

她轉過頭，一臉驚恐地看著陳牧道：“你說什么？”

陳牧冷笑了一聲道：“你的一切都是天門給你的，如今你直接棄天門離開，如果我不讓你付出一些代價，恐怕日后天門的規矩就亂了。”

“當初我爹為了培養你的靈力之眼，甚至讓三個長老輪流當你的師父，花的心血甚至都可以教數十個弟子了，所以......今日要走可以，把靈力之眼留下！”

單婉兒徹底慌了。

她原本以為陳牧只是嚇唬自己，便壯膽道：“你敢？！”

“你覺得呢？”陳牧的話，猶如泰山一般，瞬間壓得單婉兒喘不過氣來。

這讓她越發覺得奇怪。

眼前這個陳牧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林凡一聽，也著急了：“陳牧！你休要欺人太甚！婉兒沒有這雙瞳，日后豈不是不見天日了？！”

陳牧見林凡激動起來，倒是淡定道：“當初天門為了培養她，花了多少心血，如今現在她要離開我，離開宗門，為了證明她跟著你的決心，為了證明她當初瞎了眼才喜歡我，我要她一雙眼怎么了？！”

“怎么？林凡，你若是真心愛單婉兒，又何必在意她是否是一個瞎子？還是說，你對她的感情別有所圖？”

林凡頓時支吾起來，他沒想到陳牧的質問角度如此刁鉆。

他只能通過增加說話的音量，來增加自己內心的底氣：“我......我自然真心愛著婉兒，我對她的愛天地明鑒，但是你作為天門的少宗主，心胸如此狹窄，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再說了，婉兒與你一同長大，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感情？非得趕盡殺絕。”

陳牧再一次打斷道：“我如果真的趕盡殺絕，今日你們倆的人頭就落地了！”

他隨后再一次呵斥道：“單婉兒，想好了沒？把靈力之眼挖出，你便可與這廢物離開！”

林凡一聽陳牧說自己是廢物，想要說些什么，但戒指里的殘魂卻讓他不要沖動。

他也只好忍著，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啊Q精神勝利法來安慰自己。

單婉兒瞬間猶豫起來，她決定用稍加溫和的語氣：“陳牧，我們好歹青梅竹馬十余年，彼此之間多一些情面不好嗎？沒有雙瞳，我就徹底成為一個瞎子了。”

“剛剛你還說要和心上人遠走高飛，如今只是要你一雙靈力之眼，你卻猶豫了，可想而知，你們的感情也沒有所謂的情比金堅！”陳牧居高臨下的氣勢，讓單婉兒感到恐懼。

一旁的天門弟子們也竊竊私語起來。

“大師兄對她多好，從小就寵著，如今卻背信棄義，背叛師門。”

“是啊，這種女人要不得！”

“幸好我不喜歡女人。”

“？”

“我向來都覺得修武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只會擋住我修煉的道路。”

陳牧見她還在猶豫，也沒有耐心：“一雙眼換你和心上人的雙宿雙飛，值了，動不動手，你要是不動手的話，青墨！”

“主人，青墨在。”

“幫幫她！”

“是！”

瞬息的功夫，青墨便出現在單婉兒的面前。

單婉兒一聽，連連后退，大喊著：“不，不可以，我不能沒有這雙眼睛！我會瞎的。””

“青墨，動手！”陳牧催促道。

只見青墨冷漠地看著單婉兒。

正是眼前這個女子，讓主人今日受此大辱。

加上當初主人為了救她，導致雙目失明，從此過上了黑暗的人生。

青墨早就恨透了單婉兒。

心中的醋意與恨，讓她的憤怒又多了幾分。

單婉兒一看，驚慌道：“你，你不要過來！青墨，我們以前可是......”

下一秒。

匕首的刀光殘影。

林凡想要阻止，大喊道：“不要！！”

但一切都為時已晚。

一雙靈力之眼完整地刀剜出來。

兩行血淚流向兩頰。

單婉兒大喊著：“我的眼睛！！不，把眼睛還給我！不！不！”

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單婉兒的雙瞳真的被刀剜了。

青墨看著單婉兒血流不止的雙眼，猶豫一秒后，還是點了她的穴位，暫時止血著，順便給她服下止痛散。

而手中的靈力之眼則裝進盒子里，完好無損地拿給陳牧。

陳牧點點頭，示意讓她后退，把靈力之眼放回盒子里。

單婉兒更是哭喊著：“陳牧......陳牧！！”

“叫我少宗主！！”陳牧一臉嚴肅道。

“少宗主，我錯了，把眼睛還給我吧，少宗主，我錯了。”單婉兒的手不停地在空中揮舞著。

林凡更是驚愕，他怎么都沒想到陳牧竟然真的讓婢女把單婉兒的雙眼刀剜出來。

他攥緊拳頭，指著陳牧，吼道：“陳牧！！你簡直喪心病狂！！這可是你相處十多年的師妹，你竟然沒有一絲感情，今日我誓要替婉兒討回公道！！”

“怎么？難不成你還想大鬧天門？”陳牧戲謔地嘲笑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劍氣宗的大弟子，我還得顧著兩門派之間的情面，你覺得你說這話的時候，還有命走出天門的大門嗎？”

林凡的牙緊咬著。

而戒指中的殘魂則是勸說他隱忍，切不可亂了道心。

陳牧見他不吭聲了，便冷哼了一聲：“單婉兒的雙瞳，我已取走，接下來你便可帶她雙宿雙飛了，你情緒這么激動，總不會不帶她走吧？”

原本還在傷心的單婉兒一聽，立即雙手在空中揮舞著，似乎要尋找林凡的身影：“林哥哥，快，快帶我走，我不想再待在這兒了，林哥哥。”

林凡看著哭喊的單婉兒，想要前去攙扶，但心里猶豫起來。

戒指中的殘魂則用意念提醒著：【凡小子，你日后可是要以救濟蒼生為重任，切不可被兒女私情而左右，今日你若帶此女離開，終究是個包袱，老夫只說這么多了。】

林凡聽著師父說的話，思考片刻后，最終說道：“婉兒，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讓你失去雙眼。”

說完，他便看向陳牧，深吸一口氣后再恭敬道：“陳宗主，如果我今日離開，是否會把雙瞳還給婉兒，如果是的話，我此刻便走。”

單婉兒一聽，立刻喊著：“不，林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能走！”

陳牧冷笑了一聲：“你這是拿我天門當什么地方了？討價還價的地兒？靈力之眼我已收回，你即刻帶著單婉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