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雪
- 重生后我嫁給竹馬的小叔
- 羽織月
- 2074字
- 2024-11-14 13:36:17
……
另一半球,黑夜還沒有降臨。
“溫別雀那邊是怎么回事?”蕭錚皺眉。
他心想不應該啊。
自己的戀情一向瞞得很好,怎么偏偏溫別雀就知道了?
“還能是怎么回事?”經紀人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不明白他說的意思,以為他在說結婚的事。
“就是結婚啊。”經紀人反問,“她結婚了,你不應該開心嗎?”
“你不是不喜歡溫別雀嗎?之前拉著她蹭了點熱度,搭了個順風車。現在她結婚了,我們需要轉變對象。”經紀人聳肩,“你不要告訴我你喜歡她。我幫你把你的那些花邊新聞壓下去已經很費精神了。”
要不是看蕭錚是他手下最有潛力,也是現在熱度比較高的藝人,他才懶得關心這些。
藝人就應該做好藝人應該做的工作,而不是到處留情沾花惹草,耗費掉自己的精力。
但誰能想到大眾這么吃蕭錚貴公子的人設呢?
“我知道了。”坐在對面的人開口。
“知道就好。明天我們還要去上個綜藝,記得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別帶到節目上讓別人看了笑話。”經紀人以為他終于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杯中茶葉還在水里翻滾,熱氣飄悠悠升起,模糊了蕭錚的面容。
……
倫塔蘇的黑夜變得漫長。黑黑的夜空中只有幾顆星。枯黃的草叢漫山遍野都是,如今在黑暗中也看不出顏色。
忽然來了一陣風,掠過草叢和樹林,吹得插在房子前面的小風車呼呼轉,也呼呼響。
溫別雀看了一會兒黑夜,轉身回房子。
一連幾天,生活都是如此的平靜。
黃綠色的草叢中藏著要過冬的小兔子,松鼠在樹枝上跳躍,陽光變得越來越少。
有一天,動物們忙忙碌碌的聲音消失不見,只留下風聲。這個時候,溫別雀就知道快來了。
一周過后,她起床看到的不再是漫山遍野的枯綠,而是飄揚天空的白。
擱著窗戶的白雪微不可見,打開窗戶的白雪順著幾縷風飄進房間,還沒落在地板上就融化了。
腳步輕輕的,她走出門,仰起臉,雙手并攏,圈住一抹白。
倫塔蘇的初雪,踩著今年第九個月的末尾,紛紛揚揚落下來了。
灰鉛色的天空下著潔白柔軟的雪,就像是突兀地進了一個水晶球。
“嗨!溫!要去嘗嘗我的藍莓醬配曲奇餅嗎?”
也許這場雪象征著這個國度正式步入了冬天,克麗今天很開心,臉紅通通的,擱著柵欄邀請她。
“可以今晚嗎?等下我要去趟市區看一下索爾斯教堂。聽說今天教堂會開放給人進去參觀。”溫別雀回答。
女孩溫溫柔柔的聲音似乎像一個軟綿綿的棉花糖,讓克麗覺得空氣都變得甜蜜起來。
她興奮說:“當然可以!溫,你的聲音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克麗很熱情,溫別雀見她的第一面就知道了,克麗不僅熱情,而且還是個夸夸怪。
溫別雀笑著把手上的花束遞過去,微微向前傾:“謝謝你我親愛的克麗,你也是我遇到的最熱情友好的人,像是你做的蘋果派一樣一看就讓人心生喜悅。”
克麗捂著臉收下了那束花:“這真的是送給我的嗎?謝謝!”
她抱著花,開心地轉了個圈:“我要拿它去狠狠嘲笑埃德菲爾,他可是從情人節那天起就沒送過我一束花呢!”
克麗興奮地轉了好幾圈才停下,她看向柵欄那邊的歌手,歪頭。
“啊,對了,你有車嗎?”克麗忽然想到這件事,說出口后又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說廢話,溫有沒有車她不是最清楚的嗎!
她一拍腦袋:“真是的。”
“溫!我送你吧!”她轉而說,“我今天一天都有空,無聊得要死,你讓我送一下你到索爾斯教堂吧怎么樣?正巧我也好久沒去看過了。”
溫別雀有臨時駕駛證,還正想問一下租車的地方在哪里,沒想到克麗直接打算送她去。
溫別雀點點頭:“好呀。謝謝克麗!”
-
她們開車一同去到了倫塔蘇佛德亞區的市區,去了索爾斯教堂。
……
索爾斯教堂不愧是上百年的教堂,彩窗穹頂還有玻璃花窗,就連光線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溫別雀和克麗在門口就分開走了。
現在她站在藍色的玻璃花窗前。
藍色的玻璃花窗上像是有水流在流動,濕漉漉的光投射在大理石地板上,像是多出了一汪水池。
花紋的流動,色彩的碰撞,這里仿佛是個流光溢彩的世界。
溫別雀感覺自己有了點靈感,但是這種感覺像是風一樣抓不住,滑溜溜地滑出手心。
還是……缺了點什么……
——到底缺了什么呢?
溫別雀踏出教堂大門,發現自己出來得有些早,克麗還沒有出來。于是她就在門旁邊等待。
雪下得有些細密,窸窸窣窣的,但是這點聲音與來來往往的行人的腳步聲比還是太小,于是教堂門口只能聽到腳步聲和人們低聲的討論聲。
凌亂重疊的腳步聲沒有什么好聽的,溫別雀轉過朝向馬路的身體,站在門口看向教堂里面的風光。
又看了一會兒,她感覺看夠了,于是又轉身朝向馬路。
雪仍然在下,細密的,小聲的,柔軟的,冷冽的。
面前來來往往的行人少了,但也忽然變得有吸引力。
一把黑傘綻放在鋪滿了薄薄細雪的街道上,黑色的傘面也因此綴上晶瑩剔透的雪花。
有人穿著暗綠色的切斯菲爾德大衣,緩步向這邊走來。
暗綠色給鉛灰色的世界帶來一抹亮色,幾乎在黑白配色的人群中一下子就抓住了溫別雀的目光。
……這也是來參觀教堂的?
溫別雀注意到他走的方向。
現在才來,好像有些晚了,估計也看不到什么美景吧?
教堂前有著長長的階梯,她看到那人拾級而上,因為地勢原因,她只能看到綴滿雪花的黑色傘面,看不到那人的臉。
她看了幾眼,就轉移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忽然,她感到有人在靠近,她又轉向目光和影子的來處。
黑色的傘被收起,那人露出了全臉。
如藍色玻璃花窗一般的漉漉水藍,看向了她的眼底。
她一下子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