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已經把龍王嚇跑了？”諾諾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瞪著路明非兩個人，話里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也不能這樣說?！甭访鞣菗狭藫虾竽X勺，“他明顯還留有余力，卻沒有繼續攻擊我們。”

“最重要的是，”楚子航說，“他不是我曾經遇見的奧丁?！?

凱撒輕輕晃了晃杯里的白蘭地，“這個奧丁究竟是何方神圣？目前已知的初代種就只有四大君王?！?

蘇茜端著茶水進屋，屋外隱約傳來蘇小妍的聲音。

零一邊學習醫療包扎術，一邊給路明非包扎。

按她的意思來講就是：

你們兩個是鐵人嗎？這樣處理傷口。

雖然零沒有開口，但是路明非仿佛可以從她的眼睛里讀出這些話來。

濱海的雨一直下著，也讓屋內的氣氛更加沉寂。

哪怕往常十分活躍的夏彌，也是靜悄悄的。

“話說，為什么你們都來了啊……”路明非嘟囔了一句。

他還記得，路鳴澤囑咐過自己，諾諾是絕對不能來濱海的。

“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沒有凱撒·加圖索的身影！”

凱撒露出一如既往高傲的表情，辦西裝披在肩上，滿頭燦爛的金發披散著，眼中冒著精光，似乎并沒有把龍王放在心上。

“你們來可以，她不行?！甭访鞣堑难劬Τ亮顺?，最終還是看向諾諾。

“我不行？”諾諾感覺自己收到了鄙視。

她活了這么久，到哪里不是風生水起？路明非這小子說她不行？！忍不了！

我祖上十八代奴役你家老祖宗了？這么不待見我！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來濱海的風險是最大的。”路明非板著臉，不像在開玩笑。

“細說?！笔玛P未婚妻的安危，凱撒也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環顧四周，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奧丁這一次貫通現實與虛幻絕不是無的放矢，他有著明顯的目標。”

“這個我聽路明非在和奧丁戰斗的時候問過。”楚子航也說。

“當時路明非的對話太尷尬了，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謝謝你師兄！后面這句話可以不用！

“對，奧丁的目標是一個女孩，我的同學蘇曉檣?！?

“但蘇曉檣是濱海本地人，按道理，奧丁想殺的時候隨時可以殺，不應該專門等到這個時候才出手。在那個時間點，只有一處變化。這就得提到我的言靈了。”

在卡塞爾學院，S級路神人的言靈始終是個秘密，而路明非唯一使用言靈的校外戰斗是與龍王諾頓。久而久之，就變成了，路明非迄今為止沒有遇到值得動用言靈的敵人。

“我血脈覺醒的時候，也就是卡塞爾學院的面試到來前幾天。然后，”路明非撓了撓后腦勺，“不吹牛的說，好像福爾梅拉副校長的能力壓制不住總的言靈，所以自由一日我其實算是作弊?！?

當然，路明非嘴里沒幾句實話。他只是覺得這樣說凱撒老大面子上好受一點，被新生差點擊敗，雖然是S級，也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

“我的言靈是先知和天演，兩個言靈一起使用，效果堪比作弊。先不扯這個，接下來還得說正事。”

路明非說到這，又閉上了嘴。

周圍的人都屏息等著路明非的回答。

路明非知道他終究是要說出來的，不然就沒有公信力。但這樣說真的會有人信嗎？他不知道。

但他覺得他必須要說出來。

就當他是騙子好了。

“本來是想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的。說起來，這還是違規的事情。我正式入學的前幾天，我和蘇曉檣在電影院約會，那個時候電影的聲音里混雜了奇怪的龍文，讓我陷入了狂暴。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估計那個時候奧丁就盯上我了。”

“但這說不通，我在濱海待了這么久，奧丁什么時候對我下手不好？”

“而在那個時間點，唯一的變化就是我解觸了蘇曉檣，并且快速發展了關系。這在原本的時間線是不存在的?！甭访鞣钦f。

“原本？什么意思?！眲P撒眉頭一皺。

“因為我先前不知道我有了特殊能力，先知總是似有似無地給我一些感覺，導致我和蘇曉檣關系發展地快了很多年?！?

眾人陷入沉思，夏彌卻發現不對勁。

“不對，你怎么知道你不接觸蘇曉檣奧丁就不會找到你呢？”

諾諾仔細琢磨著路明非的話，說：“難不成這個蘇曉檣也是A級？總不可能是S級吧。還是有什么特殊血脈？黑王血裔？”

目前的混血種大都是四大龍王的后裔。

“不，恰恰相反，蘇曉檣至始至終都沒有表現異常的地方，但剛才，普通人看不見的假奧丁，她卻看得見?！?

“這也許是命運的本能。”路明非說。

楚子航緊鎖眉頭。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打破了。

真相越來越近。

“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諾諾脫口而出。

“正因如此，才有關系。還記得招生時的那個問題嗎？”

“你認為世界是唯心的還是唯物的。”

“這闡述的是我們混血種最基本的力量問題?！?

“當我們不清楚自己的血脈時，實力能力并沒有現在這樣強大。就好比師兄，未覺醒的時候也被揍過。難道沒有覺醒言靈我們就不是混血種了嗎？當然不是！只不過言靈覺醒時我們內心接受了這股力量。”

“對于天生沒有覺醒的流落在外的混血種，大部分是在面臨危機時，你意識到你的能力時，你才會徹底擁有。哪來的突變混血種，不過是沒有意識到罷了?！?

雖然路明非說得很離奇，但仔細想想，卻不無道理。

“你是說，蘇曉檣是隱藏的混血種？那更不可能，蘇曉檣跟在你身邊，昂熱校長不可能只發現你是混血種而沒發現蘇曉檣?！碧K茜搶答道。

“不，”路明非沒有否認，繼續淡定從容地說，“我的意思是，無論是龍族的存在還是力量，都是我們認為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如果說他不是龍，那么在你的認知中他就不是。”

“沒聽懂，這和你之前講的有什么關系？”諾諾歪了歪腦袋。

“這只是為我的結論做鋪墊，如果我的先知發揮了產出言靈本能的能力，那這種能力是我的，還是言靈本身的呢？”

“這確實不太好說，你直接講最后的結論吧，我相信你。”楚子航直言。

“那我就直說了吧，”路明非深吸一口氣，“在我從諾頓手下回來后，一直在做夢，一個師兄師姐死亡的夢?！?

“夢？”

“那你夢到什么了？怎么和我的側寫一樣，神神叨叨的。”諾諾用手肘靠了靠路明非，仿佛在說：

老弟別廢話。

“師兄被一個疑似龍王的生物殺死在地下鐵，而諾諾學姐因為我的緣故，被奧丁的昆古尼爾鎖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