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芬格爾在一聲清脆的響聲中睜開了雙眼，隨后便看到了路明非不懷好意地看著他，手里拿著相機。
“芬格爾師兄，你也不想你的裸照曝光在學院論壇吧？”
這是一個沒有陽光的清晨，芬格爾從未感覺烏云籠罩的天空之下，風會如此清涼。
他全身擺成大字，被單被一腳踹到了床下，此刻更是身無寸縷。
“小師弟，你!……”
芬格爾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來，手指指了指路明非，隨后無力地放下。
迷迷糊糊中，他想起昨晚和路明非推杯換盞，小師弟滿臉笑嘻嘻得，果然……沒有好事嗎？
想我芬格爾縱橫多年，竟會敗于此……
于是一大清早，學院的火爆貼子在一瞬間被始作俑者忍痛刪除，只留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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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內，路明非拍了拍芬格爾的肩膀，“師兄，早就聽聞你神通廣大……”
“停停停停！你當我是什么人？”芬格爾看到路明非討好的笑容，頓時變了臉色。我芬格爾不要臉的嗎？你前幾天是怎么對我的你心里沒有一點abcd數嗎？
有事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沒事了叫人家牛夫人！
“桀桀桀，”路明非搖了搖手機，一臉遺憾的樣子，長嘆一聲，“那沒辦法了，夜宵點的太多，我只能哪怕吃撐也要一個人解決……”
不待路明非把話說完，芬格爾悍然抓住他的手臂，臉上滿滿的正義感，“你看人真準！”
芬格爾大氣地把筆記本轉到路明非的方向，攤開兩只手，一副任君采頡的樣子，“說吧，哪怕是要蘇茜的私房照我的給你p出來……”
聽到后面這句話，路明非連忙捂住芬格爾毫不遮攔的嘴，“我和蘇茜可沒什么！”
芬格爾笑容鋪滿了面龐，活像朵綻放的老菊花，“都懂，都懂！”
他一副“是兄弟都明白，何須演示”的表情。
于是在路明非的授意下，芬格爾與諾瑪里應外合了解夔門計劃的消息。
芬格爾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如同一位舞技高超的舞蹈員。
“師弟啊，不是我說你，夔門計劃雖然不是什么大機密，但是你一個新生，根本沒法參與的嘛。”芬格爾打字之余還有功夫同路明非嘮嗑。
“試試看，恰好，我很擅長……屠龍。”
……
訓練館。
男人的臂膀青筋盡顯，雙手揮舞著重劍，朝著木人劈砍。
他長著一副看起來就是華國人的臉，頭發不算短，此刻被汗液打濕，落在肩膀的位置，濕了一片的衣肩。
“葉勝學長。”
忽的一聲讓男人抬起頭。
看到來者，葉勝略微有些吃驚，“路明非？你怎么來了？”
路明非遞給葉勝一條干毛巾，笑道：“我偷看芬格爾的電腦，知道師兄馬上要去執行隱秘任務，過來看看。”
說著，路明非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頭。
“知道是隱秘任務還敢告訴我你偷看？”葉勝有些好笑地開口，接過毛巾擦汗。
“說吧，有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會無緣無故來看我。”葉勝不啰嗦什么，直接點破道。
路明非心里的花花腸子可太多了，至少他在校期間還沒見過有人把芬格爾制服。
對比，路明非很有發言權。養芬格爾養了這么多年，習性可謂是摸得一清二楚，誰還沒點法子了不是？
葉勝和路明非也不是太熟悉，只是經常偶遇罷了。
“提前說好，上次已經告訴你了，你一個新生是別想參與夔門計劃的了。”葉勝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當然，我就是來提醒學長的。”
路明非撓了撓后腦勺，開口道：“我最近翻閱了古籍，有一點自己的發現。比如白帝城的事，我覺得吧，一介龍王不可能把自己的卵擺在明面上，所以這個白帝城，很可能是一個尼伯龍根。”
“有點意思，不過并不是沒有教授考慮過。”
見路明非是帶著善意來的，葉勝也沒有過早結束話題，更何況對方還是S級，結交也是好的。
“夔門在古代是發現過龍的地方，大多數表面上看上去不可能的古代故事，如今我大都可以用龍族的觀念來解讀，所以，我想這一發現也不是無的放矢。”路明非說得很認真。
“有這個可能性，不過你想說什么我還是沒明白，你還是直接告訴學長吧。”葉勝道。
聽到這句話，路明非也不啰嗦了，正色道：“一位龍王的墳墓，必定要有合格的守衛。活靈和龍侍必不可少，雖然不能說一定存在，但不可小覷。”
隨后路明非用自己做的筆記給葉勝講解活靈。
“所以，以防萬一，離別前，學長請務必來找我，我有一樣東西想交給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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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爾學院鐘樓敲響第九聲時，路明非踢開公共休息室地毯上的披薩盒，手忙腳亂地把印著校徽的衛衣反穿回來。蘇曉檣的視頻邀請卡在23:59分彈出，背景音里混著復旦早八課的喧鬧。
“你這黑眼圈是被吸血鬼啃了？”蘇曉檣的臉懟在鏡頭前，馬尾辮扎得比平時高兩公分。
她背后的教室窗欞結著初霜，玻璃上倒映著幾個偷瞄鏡頭的男生。
路明非把手機架在《煉金術基礎》課本上，露出身后彩繪穹頂的邊角：“昨夜社團迎新，那幫德國佬灌了我三升黑啤...”
其實是熬夜訓練……
蘇曉檣突然舉起保溫杯，枸杞在熱水里跳著踢踏舞：“看到沒？這才是當代大學生的健康生活。”
路明非卷起袖子展示胳膊上的淤青：“劍道社的竹刀比你的高跟鞋還兇殘，師兄的力道就是。”
蘇曉檣瞇眼數著青紫斑塊，忽然從帆布包里掏出路明非桌上擺著的同款藥膏：“早晚各擦一次，我給你買過同款的，別學趙孟華拿紅花油當香水噴。”
她突然瞇眼湊近屏幕，“你背后那本《龍類烹飪指南》怎么回事？卡塞爾還教紅燒龍爪？”
路明非慌忙用《高等數學》蓋住書名：“這是...是社團文化周道具！他們非要搞什么‘舌尖上的芝加‘’…”
話音未落，鏡頭外飛過一只拖鞋，芬格爾的酣眠聲混著啤酒罐翻滾的聲音：“師弟，你得克制……這么多女孩子……”
說些，芬格爾撓了撓肚皮，翻個身沒了動靜。
“克制？可以啊。路師傅，還是我教的好啊～”蘇曉檣臉色一變，路明非不由背后發涼。
“曉檣，你聽我解釋，絕無此事！”
“有沒有那可不好說，前段時間趙孟華和柳淼淼偷偷聯系又被陳雯雯抓住了……”
蘇曉檣的意思不言而喻。
“記住了，以后每個星期有三天這個時候我要接到你的視頻通話申請！”
“這算是查崗嗎？”路明非腹誹道。
看來以后要掩蓋卡塞爾是一個普通學校會越來越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