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世界已是冬季,靠著山的老家,格外的寒冷,天氣也時陰時晴,陳美霞用她寬大的長滿老繭的手從籃子里拿出一條紅色的她親手編織的圍巾,小心的攤開走到李雨桐的身前為她戴上。
赫茲的鯨魚孤獨的悲鳴著,李雨桐握著脖頸上的圍巾,感受著殘留下的溫度,她好想逃跑,那股不適感撲面而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枷鎖,牢牢的把她困在了這里,她也試著發出求救,但沒有用,或許也只會被說做作。
沒有絲毫猶豫,她摘下了圍巾,大口的喘著氣,望了望天空,白茫茫一片,那股無助感悄然的來襲,曾經的傷痛隱隱作俑,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一個人出去走走。
街上擺攤的人很多,她覺得吵,便向人少的地方走去,走著走著也不知道穿了街道,她來到了一個巷子里,那巷子很黑,深不見底,但越是這樣她越是想靠近,或許她本來就屬于黑暗。
她背靠著冰冷的墻坐在地上,手抱著雙腿,臉埋在腿上,感受著那屬于她的黑暗,恍惚間,她聽到了有人大口喘氣的聲音,聲音向她靠近,她什么都不想管,即使下一刻面對死亡,她也依然會很平靜的等待著。
茫然之際,她看到了一個男孩子,他渾身是傷,艱難的拖著身子一步步朝她走來,突然,他也背靠著望著對面的李雨桐,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很是不羈,有著不屬于她的狂野。
“姑娘,你不怕我嗎?”他仰起頭,眼神很是放蕩。
“我什么都不怕,包括死亡。”李雨桐很是平靜的說道。
夜漸漸深了,男孩子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警惕的扶著墻壁,一手拿起破碎的啤酒瓶子,李雨桐并不害怕,走到離他五米開外,溫柔的說:“我給你買了藥,你自己涂吧。”
她把裝著藥的袋子放地下,準備走了,突然聽到那句:”我涂不了,你幫我涂吧,以后誰欺負你了,我會保護你的。“
”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李雨桐說道。
”我說真的,你這人怎么不信我呢。”男孩子忍不住說道。
微弱的手機燈光,他們勉強看清彼此的臉,冷風吹干了他留下的汗水,純白的襯衫染上了鮮紅的血色,穿著很少的他,靜靜的坐在那里,任由著李雨桐的手觸碰他腹肌旁邊的傷口,曖昧的氛圍不自覺地擴散,還有的是彼此的呼吸聲在耳邊纏繞,李雨桐也是第一次離一個男孩子那么近,她的耳朵紅了,她心想還好沒有被他注意。
簡單包扎完后,她還是不放心留他一個人,直到車子的燈光照亮了小巷,她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人朝這邊走時,她這才察覺到那人是A市有名的少爺,她本來可以一走了之,結果他說:“我就說我有資本保護你吧,來扶一下我。”
縱使萬般不愿,奈何不住少爺的身價,他的手繞過脖頸搭在了她的肩上,她覺得很重,但又無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