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一時間分不清是在做了春天的夢……
見到張懸醒了,云舒反而整個身體纏了上來。
她的皮膚如蛇鱗般冰涼,
但柔軟光滑……
云舒伸出纖細玉指輕輕的放在張懸的唇前:“噓,就當作一場夢好了?!?
說完,云舒就吻了上去。
張懸整個腦袋都是懵的。
什么情況?
雙眼看向云舒。
并未收到危險的提示。
腦門上的【預警切膚】也沒有發出警告。
意味著沒有危險。
但……等等……
眼前的發生的一幕雖香艷無比,但張懸還沒有徹底沉淪在美色之中。
他清楚的知道云舒是女鬼啊。
是一個掏心飲血披著美人皮的厲鬼??!
想到這,張懸猛的把云舒給推開。
“怎……怎么了?”
云舒氣息紊亂,不解的看向張懸。
隨后又扭了扭臀,感受到了張懸的堅硬輪廓。
她不明白張懸有反應怎么抗拒她。
“是我不夠美嗎?”云舒問道。
張懸緩緩起身,揉了揉眉心,感覺神經一跳一跳的。
他沒有絲毫的興奮感,之所以有反應,是雄性的本能。
但并不代表張懸想沉淪下去。
相反,他被吵醒后,頭疼欲裂、心情煩躁。
“你怎么了?”
云舒見張懸痛苦的模樣,興致也立刻下去了。
她神情失落道:“是吵到你休息了嗎?”
張懸本想說“是”,但仔細一想,太直截了當未必是好事。
而且剛剛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不如借此次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嘗試著把云舒給收服了。
云舒對他的好感度、信任度都提升了很多。
假如能收服,很多事情就可以日后再說。s
“我腦袋疼?!睆垜业?。
云舒一臉歉意,坐在張懸身上雙手突然無處安放。
原本意亂情迷之下,很多事情可以水到渠成的。
現在弄的上不上下不下,氣氛略顯尷尬。
她想了想,還是伸出手輕輕的搭在張懸的額頭上:“我給你揉揉吧。”
“嗯。”
張懸坐直了身子,云舒也坐端正了姿態。
他閉上眼,她輕輕的給他按摩。
“云舒你為什么……”
“我……”
云舒貝齒輕咬,美眸閃過一抹掙扎,隨后才說道:“是你的話點醒我了?!?
“哪句話?”
“過去了!”
張懸微微睜開眼,見云舒面帶感激,眸子堅毅:
“為什么有的人可以沒心沒肺的活的好好的,而有的人已經死了卻還在牽腸掛肚?”
張懸其實一直知道畫皮鬼心里有事。
如果不是不斷提升好感的話,云舒也不可能對他吐露心聲。
今晚云舒喝的不少,處于半醉半醒,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狀態。
“心簡單的人活得像單機游戲,心復雜的人死了都像聯網對戰。”
張懸伸出手抓住云舒纖柔的小手。
云舒微微一怔。
兩人的距離很近很近。
空氣里仿佛都彌漫著荷爾蒙的味道。
“能和我說說你生前的事情嗎?云舒?!?
張懸輕聲的喊著畫皮鬼的名字。
“我……”
云舒猶豫了會,還是點了點頭,決定對張懸敞開心扉。
張懸輕輕的松開云舒的小手。
云舒背靠著墻面坐著,此刻她的眼神明顯清醒了幾分。
“生前,我的第一段感情是被威脅強迫的……”
張懸微微皺眉。
但他沒有打斷。
云舒繼續講述。
“興許是我太過善良了吧,上大學前夕,我的一個好朋友以為我道別為由提出要見我一面?!?
“我沒有多想就去赴約了,約在一個小酒館里,他說要為我踐行,因為我去上大學的話,可能很久不會再見面,說得也挺傷感的。”
“當時我被他氣氛帶得也挺感傷的,于是就多喝了幾杯酒,可你知道的,我不勝酒力,很快就醉倒了?!?
聽到這,張懸就隱隱感覺出不對勁了。
“喝醉后我就斷片了,再次醒來時察覺到有人在脫我的衣服?!?
“我嚇得立刻清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被最好的朋友帶到了一家賓館?!?
“我質問他,他說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他說喜歡我?!?
“我大怒,他就不斷的道歉,可當我執意要走時,他丑陋的嘴臉立刻就暴露出來了?!?
“他打我,還用刀抵住我的脖子。”
“當時我嚇壞了,一動不敢動,難以置信的看著昔日的好友,就這樣我……我……我……”
云舒身子顫抖,聲音哽咽了起來。
“后來呢,你報警了嗎?”張懸低聲問道。
云舒搖頭,眼睛里有晶瑩的東西閃爍。
“他偷偷錄了視頻,如果我報警的話,他會把視頻發給我的同學還有家人……”
張懸:……
他沒想到云舒生前居然會有這樣的經歷。
“后來我去了大學,遠離了那座城市,我原本以為可以擺脫那個惡魔?!?
“可我沒過幾天清凈的日子,那個惡魔魔來到我的城市?!?
“他用視頻威脅我,讓我在周末陪他?!?
“一開始其實都還好,只要我配合,對我的生活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可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多了一筆債款。”
張懸面色凝重幾分:“他拿你的身份去貸款了?”
云舒眼含憤怒:“在我不知情情況,他拿了我的身份證還有偷拍了我……”
“我莫名其妙的就背負了巨額負債,當時我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我的生活我的人生徹底被這個惡魔毀了?!?
“惡魔利用視頻利用負債變本加厲的威脅我,讓我做很……很多我不想做的事情?!?
“原本我以為我的人生已經走到了谷底,直到有一天帶了一個陌生男子來到出租屋內,我才明白谷底還有寒潭……”
云舒緊握秀拳,后槽牙要碎了那般。
“債務就像是滾雪球,我根本還不完,惡魔給我接了越來越多的生意,如果我違背他的意愿,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他甚至覺得我的面容我的身材不夠完美,讓我去整容整形抽脂豐……”
“惡魔介紹的人越來越多,他甚至讓我參加很多人的大型趴體……”
“我……我我我……”
張懸能感覺到云舒處在痛苦的邊緣,立刻抓住了她顫抖的手。
“深谷下是寒潭,寒潭下是地窟,地窟之下地獄,地獄之下還有深淵……”
“一想到我的人生會墮入無盡的深淵,我奪過了整形醫生的手術刀劃破了割開了自己咽喉!”
“我清楚的感知到冰冷的手術刀割開皮膚的刺痛感在我腦中回響,刺啦刺啦的響著……”
張懸一把將渾身發抖的云舒摟在懷里。
輕輕的安撫,安靜的守護比喧囂的安慰更有力量。
讓淚水流盡,讓心痛盡情釋放,才能迎來新的開始。
……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懸察覺到肩上的衣服濕透了。
云舒的均勻的呼吸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云舒身體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
“睡吧。”
他將云舒輕輕的放在床上。
這或許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肆意的宣泄。
激動的情緒過后,再也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看著安靜如睡美人般的云舒,張懸不禁心中感嘆:
“人間的惡,遠勝于地獄的烈焰!”
忽然,張懸感受到了收容圖鑒的異動。
圖鑒里的其中一頁泛出了一道道漣漪,仿佛與云舒內心產生了共鳴的波瀾。
“難道……”
張懸眼睛立刻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