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發生什么了？現在可以說了么？”

年紀稍長的警察首先做自我介紹：“我姓吳，口天吳，叫我老吳就行。這位姓秦，叫他小秦就行。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想了解一下關于陳馳然的事情。”

“陳馳然？怎么了？”我緊張的抓著沙發。

吳警官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遞給我一張照片，問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白襯衫和制服，笑得明媚燦爛，像是從簡歷上復印下來的照片。

而且，這個女人我很清楚地知道她在哪。

此刻，她與我僅兩米之隔。

或許就在冰箱內望著我們。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警察為什么來找我了。

“不認識。”

“可你看起來不像不認識她。”

“我確實不認識她！”我將頭轉過去，盡量不看茶幾上的照片。

“這是陳馳然的秘書，王可。你們沒有見過面嗎？”

年輕警察試圖緩和氣氛：“你再好好想想。”

我強裝鎮定的笑了笑：“我和陳馳然不在一個行業，他公司的很多事情也沒有跟我說過，所以我不清楚。

至于王可，我聽過她的名字，但僅僅只是聽過。”

這一點我沒說謊。

吳警官話鋒一轉：“陳馳然今天回國你知道嗎？”

我該怎么說？

我忽然想起書上的一句話：完美的謊言是真假摻半。

“我已經很久沒聯系到他了，今天早晨去報警的時候他給我打了電話，說是因為公司的項目涉密。”

我頓了一下：“至于他回國這件事，我不太清楚。”

吳警官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話風一轉：“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國內無法查詢到國外的婚姻狀況，加上陳馳然說過，我們的關系現在不適合告訴外人，他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公之于眾。

所以我按照之前的說辭，應對了吳警官。

“好到住在一起的朋友？”

我有些生氣：“警官，這跟案子有關系嗎？”

“沒有，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陳馳然。還有，你不是想知道陳馳然發生什么了嗎？

最近市里出現了惡性殺人案，死者陳馳然，王可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我猛然站起來，單人沙發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陳馳然居然——

死了？

早晨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那偵探的照片是怎么來的？

“你們有證據嗎？我——我早晨還接到了陳馳然的電話，我還收到陳馳然和王可約會的照片，他們不可能死了啊！”

吳警官表情嚴肅，讓我將照片和記錄給他看看。

我調出照片和通話記錄，吳警官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這條消息很重要，因為陳馳然的手機我們還沒找到，很有可能是兇手拿走了，后續我們會調查通話記錄。還有照片你是從哪來的？”

我支支吾吾：“因為他欠我錢一直沒還，所以我雇傭了私家偵探去調查他。”

年輕警官用筆不停的記錄線索，此外還用余光一直偷偷注視著我。

我在此刻無暇顧及，我有一種直覺，冰箱里的人確實是王可，而王可也并非殺害陳馳然的兇手。

我忍不住追問吳警官，“為什么說王可是兇手？”

“陳馳然和王可涉嫌做假帳侵占公司財產，數額巨大，三周前被公司發現了。”

吳警官的眼睛掃過我的臉，像銳利的鷹。

“請問你案發時在做什么？”

我剛要張口，看到年輕警官即將落下的筆記，又看到吳警官死死盯著我的眼神。

不，不對，他們跟我說這些，是在試探我。

場面很安靜，像無聲的對峙。

手機里突然發出的消息提醒打破了局面。

我看了一眼推送消息，沒有立即打開。

吳警官反而注意到我的異常，語氣溫和的說道：“沒關系，我們只是詢問，你有重要的消息可以先回復。”

我笑笑，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吳警官終于不再看我，他站起來環顧四周，最后手放在了冰箱觸控板上。

“冷藏的溫度沒必要開在零下，溫度太低會影響食物的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