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秋葉和吳曉婻連續演奏了四首，才稍作休息。山田秋葉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到了吳曉婻放在一旁的吉他包，期待地說道：“曉婻姐，我想唱會歌。”

吳曉婻明白山田秋葉的意思，收起小提琴，拉開吉他包的拉鏈拿出棕黃色的吉他：“樂意奉陪！想唱那首？”

“青鳥可以嗎？”

“一上來就是超高難度啊。”吳曉婻撥動了下琴弦：“我說過了，樂意奉陪。”

山田秋葉嘹亮的歌聲瞬間傾瀉而出，吉他和鍵盤緊隨而上。吳曉婻緊皺著眉頭，雙眼緊盯著琴弦和手上的動作，能看出她投入了百分百的專注度。與之相比，山田秋葉緊閉著雙眼唱著歌，手卻仍能在琴鍵上歡快的舞動著，演奏出毫無差錯的音聲。

他們唱的這首跟方庚聽慣的原版不同，因琴聲的占比過大，歌聲也更偏向抒情的感覺。

歌聲中，山田秋葉的轉調柔順異常，高音蘊含著深情，讓人不知不覺中陷入她的歌聲之中。仿佛自己是只翱翔于天空的青鳥，震動著雙翅，飛向那沒有邊際的青空。

方庚再一次明白，他為什么會愛上山田秋葉的歌聲。

山田秋葉連續唱了五首，吳曉婻彈得手都抽筋了，她們才不得不停下來。

兩人大汗淋漓，汗水濕透了她們的襯衣，因過于興奮兩人的臉蛋都泛起了紅暈。山田秋葉和吳曉婻相視一笑，一同露出暢快的笑容。

作為她們唯一的聽眾，方庚興奮地鼓著掌。

“謝謝曉婻姐，愿意陪我演奏。”山田秋葉微微低頭。

“沒事！我彈得也很爽！很久沒彈得這么暢快了！”

山田秋葉看向方庚，兩人視線交匯，山田秋葉朝方庚綻放出幸福的笑容，一切盡在不言中。

“哦哦~”吳曉婻看到這一幕露出了壞笑，她突然向方庚說道：“我有些話想和秋葉醬說，你給我回避一下。”

“你要說啥，可別對純潔的秋葉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方庚對愛搞事的吳曉婻不大放心。

“放心放心，只是女生間的秘密談話而已。”吳曉婻推著方庚的后背，把他推出了車庫。

方庚蹲坐在車庫外，原本還想構思一下游戲第二章的大綱，想了想還是沒什么頭緒，便盯著天空發著呆。

半個小時后，吳曉婻拉開卷簾門，走出了車庫。方庚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吳曉婻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她走到方庚的身邊，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會感謝我的！”

方庚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為啥？”

吳曉婻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秘密。”

吳曉婻又拍了幾下方庚的肩膀，然后便離開了。

方庚走進車庫。山田秋葉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肘壓著膝蓋，手掌托著腮幫子，仿佛正思考著某個哲學難題。

山田秋葉發現走進車庫的方庚，連忙站起身子，臉逐漸變得通紅，眼神躲閃，不敢和方庚對視：“……庚，庚怎么回來了？”

方庚覺得山田秋葉這話問得很奇怪：“我不能回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山田秋葉把臉扭到一邊，走進方庚，強行讓他轉過身子：“時，時間差不多了，我突然覺得很困！想睡覺了！”

山田秋葉推著方庚的后背：“明天見！”

方庚傾斜著身子抵抗著山田秋葉纖細的雙手：“現在才五點多，太陽都還沒落山呢，要不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再說？”

“我會自己看著辦的！總之先讓我一個人待會！”

方庚感受到山田秋葉話語里瀕臨界限的羞恥感，放棄了抵抗，任由山田秋葉將他推出車庫。

“庚，抱歉，明天我就會恢復正常的。”留下這句話后，山田秋葉迅速關上了卷簾門。

方庚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吳曉婻關起來，對她刑訊逼供一番，從她口中套出她和山田秋葉的對話。

這應該不算犯罪把。方庚一邊想著一邊走回了公寓。

……

2011年的夏天，方庚和白雪瑞認識也有半年了，但兩人的關系卻沒有一點進展，過年時兩人保持著怎樣的距離感，半年后兩人之間仍然保持著相同的距離感。

方庚是想向白雪瑞靠近的，但白雪瑞卻像一個巨大的石頭，憑他自己的力量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推動。

時間臨近高考，白雪瑞看上去卻并不緊張，只是將每天早上看的小說換成了必須背的知識點。

方庚看到白雪瑞在復習，越加不敢打擾她，坐在她的身旁靜靜看著小說，直到公交車到站，兩人很長時間內，只有“早上好”和“再見”的兩聲問候。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方庚踏上最早的那班公交車，白雪瑞一如平常坐在公交車的最后面。

她穿著夏天的白色短袖校服和寬松的校褲，雪白的手臂和脖頸展露無疑，讓人擔心她那白嫩的皮膚是否會被酷熱的陽光曬傷，夏季校服的透光性很強，盯著后背看的話是能夠透過校服看到內衣的痕跡的。

白雪瑞沒有穿胸罩，穿的是運動內衣，她身材纖細，胸部貧瘠，運動內衣確實就足夠用了。

“早上好。”

白雪瑞露出淡淡的笑容回應方庚：“早上好。”

說完她便轉頭看向窗外。方庚習以為常，在她的身邊坐下，今天她手上沒有拿任何東西。

“明天就要高考了，會緊張嗎？”

白雪瑞搖了搖頭：“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兩人之后沒有再進行任何對話，直到方庚到站，他說了一句：“加油，希望你能考個好成績。”

白雪瑞用灰色的眼眸認真地盯著方庚看了幾秒，點了點頭，露出純凈的笑容：“謝謝。”

下了車站后，想著要去上班了，方庚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這半年來，方庚逐漸失去了對工作的熱情，越來越來擺，已經好幾個月只能拿到保底的底薪了，他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辭退，不過他也不是很在乎了。

那之后的一個多月里，方庚再也沒有見到白雪瑞，他再次得知白雪瑞的消息是在全省高考排名上。

白雪瑞位于第六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