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屋中,劉五伸手拍打著江北澈的臉頰。
“小子,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真是虎落平陽……不對,你就等死吧。”
劉五騰出雙手,在江北澈身上摸索一陣,找到錢袋子。
打開一看,幾錠銀燦燦的銀元寶映入眼簾。
劉五舔了舔嘴角,“沒想到你丫的這么有錢。”
“你說說,當初你要是能討這多錢來,劉老大能把你賣給那段家老爺嗎。”
他坐回凳子上,將銀子取出,放在嘴巴里咬了咬,然后又拿在手中把玩,愛不釋手。
既然已經被他拿到手,自然就屬于他的東西。
被倒吊著的江北澈只覺腦袋沉重,渾身的氣血倒灌腦海,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么昏過去,不然真就要把小命丟這了。
他眼珠轉動,看到劉五背對著自己,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銀子上。
這倒是個機會。
盡管雙手手腕被捆縛,但五指還是靈活自如。
江北澈心念一動,本該在萬符亭靜靜躺著的昏睡符瞬間出現在手中。
雖然他沒有錢買儲物戒指,但萬符亭充當了這一作用,還不用被人搶了去。
江北澈晃動身軀,一前一后,幅度越來越大。
當聽到動靜的劉五轉身來去時,正好迎面撞上了自上而下激射而來的昏睡符。
“你……”
才吐出一個字來,劉五眼皮一閉,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支撐的麻袋癱軟在地,陷入深度睡眠。
拿在手中的銀子也掉落一旁,發出幾聲脆響。
江北澈沒有再動,屏息凝神聽著屋外,發現沒有人來時,他將雙手抬著嘴前。
然后用牙齒咬住打結處,無奈綁的太緊,在他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快要掉的時候,才終于解開繩子。
“呼……”
江北澈心中松了口氣,雙手松開,自救就算是完成三分之一。
歇了一會兒,他腹部猛然用力,整個人蜷縮起來。
在力氣將盡時,他左手一把攥著綁住雙腳的繩子,又用右手解繩子。
手就是要比牙齒靈活得多。
不消一會兒,他就脫離繩子,重心頓時往下。
幸好他牢牢攥著繩子,才沒有來個自由落地。
萬一砸到腦袋,恐怕不用張熊動手,他就已經先一步去地府報到。
他雙腳踩地,身子一軟頓時跌坐下去。
挨了那一拳,到現在都還在痛,更別提又被倒吊好一會兒。
整個人軟的像塊棉花糖。
等恢復少許力氣之后,他才用繩子將劉五來了個五花大綁,捆的結結實實。
保證就是算是豬都無法掙脫。
江北澈將門閂放下,又從萬符亭中取出兩張回春符。
此乃居家旅行、打架斗毆必備之符。
只要傷不是太重,基本兩張就能恢復。
當初江北澈也是想著有備無患,所以就畫了幾張。
沒想到現在還真就用上了。
符師哪里都好,就是自身太過于缺乏戰斗力。
沒了符箓,就是小雞崽子一個,被人隨意拿捏。
也不是符師不愿意修習武技,主要是人的精力有限,一心無法二用。
只能在兩者之間做個取舍。
“雖然有八方風神,但只有到筑基境才能修煉,在這之前,先得學個一招半式來防身。”
江北澈喃喃自語。
自己有萬符亭在身,畫符就能得到靈氣,直接省去修煉的過程。
而尋常符師,畫符是畫符,修煉是修煉,學武技是學武技。
定陽城或許有賣武技的鋪子。
怎么說也是一府治所,最繁華之地。
至于寧縣是不能繼續待了,自己絕非張熊對手,只能學會二品符箓再回來報仇。
到時候用符箓砸不死他丫的。
一番思索后,他的傷勢也被回春符治愈,整個人重新煥發活力。
不過在走之前,得先給張熊來點賀禮。
怎么說今天人家過壽,可不能失了禮數。
聽著外面的鞭炮聲,應是壽宴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身為壽星的張熊必須在場,不會來此。
江北澈立刻于萬符亭中畫符。
時間緩緩流逝,當他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就見到躺在地上的劉五一個勁的掙扎。
劉五的嘴巴綁著布條,就算是想喊也出不了聲音。
在他發現陷入入定狀態的江北澈清醒過來時,整個人都傻了,緊接著就是更為劇烈的掙扎。
江北澈起身下床,緩緩走了過去,蹲在劉五身邊,伸手拍了拍劉五的臉。
啪啪啪——
聲音清脆響亮,用力極重。
“你剛才不是很吊嘛,我讓你吊。”
劉五一個勁的搖頭,眼中流露著濃郁的哀求之色。
江北澈抬頭看了看屋外,沒有人影。
緊接著他低下頭,取出一張行劍符放到劉五的眼前。
“你們不是很想知道我怎么殺掉劉二。”
“這叫行劍符,別擔心,不疼的。”
江北澈把符箓按在劉五的左胸口。
這一刻,劉五屎尿齊流,眼淚決堤。
嗖——
一道白光亮起,眨眼即逝,帶走了生命的氣息。
劉五兩眼死灰,再不動彈。
江北澈繼而將劉五倒吊起來,然后打開門閂走出屋子。
此刻這座小院里,一個人也無,看樣子全都去了大堂那邊。
這正合他意。
吳勉那邊他不擔心,張熊只要不是得了失心瘋,非但不會跟吳勉過不去,反而還要以禮相待。
江北澈按照腦海中的記憶,開始往府邸外面走。
結果行不過百步,大堂那邊突然響起一道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就是各種驚叫。
不等他有所舉動,就看到好些仆人婢女跑了過來,如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
看這樣子,仿佛身后被什么洪水猛獸追趕。
江北澈攔住一人,“發生什么事了?”
“殺人了!殺人了!”
婢女嚇的面無人色,一把推開江北澈就往遠處跑。
這種喜氣洋洋的日子怎么會殺人?
張熊都怕沖了喜氣,也沒敢當時就把他給殺了。
難道仇家找上門來了?
有可能,張熊這種生個兒子沒屁眼、壞事做盡的家伙,有仇家一點也不奇怪。
沒有才奇怪。
敢在今天找上門,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非得把張家殺光不可。
好事,為民除害。
不對,吳勉!
江北澈頓時整個人都精神了,調轉身形就往大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