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心頭一跳，看向人群中三雙意外的目光。
“招娣，你一個女兒家怎么到鎮(zhèn)上拋頭露面，這不是丟了我們孟家的臉嗎！”
出聲的人是二娘，她的語氣嚴厲，言語之中卻滿是嫌棄。
“你二娘說的對，快回家吧，要是實在沒錢就找爹拿。”
我看著我爹憐憫的目光和騎在他肩膀上正沖我做鬼臉的孟浪。
心里不禁生出怒火，怒懟道：“招娣招娣，你們全家都叫招娣，我叫沈芊芊，不叫什么招娣！”
“還有誰規(guī)定女子就不能拋頭露面，我靠本事掙錢不像二娘你年老色衰想拋頭露面都沒人看呢。”
一番話頓時懟的二娘扶著額頭一陣頭暈眼花。
我爹連忙扶住二娘，一改剛才的憐憫對我怒道：“招娣，女子招搖過市以后會被人看不起的，還不快給你二娘道歉，她也是在為你著想。”
看著這個從小到大就偏心弟弟，娘一走就無縫銜接娶了二房的爹。
我更是給不出什么好臉色：“爹，你看不起女子，那你可想過生你養(yǎng)你的奶奶也是女子，更何況這家店就是我開的，男子才能經商，女子又為何不能。”
之后我就看到二娘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招娣啊不是二娘看不起你，就你這三寸小豆丁也能開酒坊？就當你攢了些銀子，但你一個沒讀過書的鄉(xiāng)下丫頭可別說你還會釀酒啊？”
周圍圍觀的群眾也是笑了起來。
“小丫頭，你要是會釀酒，那叔叔我就倒著把地上那坨狗屎吃了。”打扮窮酸的中年男人嘲諷道。
好家伙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深深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這是個猛人。
“小的們，都出來讓他們亮亮招子。”我冷笑一聲，拍了拍手道。
“得嘞！”
頓時從酒坊里竄出來四五條大漢，手中都各自拎著幾壇沒開的新酒。
“那是燒刀子，二鍋頭，還有女兒紅，都是價值不菲的好酒啊！還有那壇子里的是現在炒到一兩一金的神仙醉！奢侈實在是奢侈啊！”有識貨之人驚嘆連連。
“胡鬧！這等美酒豈能這樣隨意浪費，我愿出百金一起買下！”
“你在想屁吃，就這一壇子神仙醉若是流出市面足以炒上千金。”
8
二娘面色難看，顯然沒想到我真的有本事拿出這些酒。
孟砡和蕭白畫則是分別扛著桌子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
我笑了，拿起一個長筒形杯子往里面加了幾塊冰塊，轉了一圈后瀟灑拋出，又抄起另一個杯子嚴實合縫合并在一起。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看呆了圍觀的看客。
“這小姑娘好像真的有點東西啊！”看客中發(fā)出了一聲聲驚嘆。
余光瞥見那個揚言要吃狗屎的中年男人重重咽了一口口水，但還是不服的小聲嘟囔道：“不就是會點花架子嗎，釀酒哪是這么容易的。”
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釀酒需要時間沉淀，一時半會也釀不完，我現在展示的是能將數種酒的風味融入其中激發(fā)出獨特風味的調酒之法。”
在觀眾不解的目光中，我分在幾壇子酒里舀出一些。
花里胡哨一番操作將這些散發(fā)濃郁酒香的美酒按照不同順序倒入杯中。
杯子合并和冰塊一起搖晃，杯子再次打開時，醉人的酒香開始在場中彌漫開來。
我掏出一只高腳杯，用刀削出一顆圓球冰塊，這對前世資深調酒師的我就是灑灑水。
但這些人可沒見過這種操作，又是一陣大驚小怪。
調酒一氣呵成，加上一些綠色點綴，一杯色調璀璨的珍饈就此現世。
“！！尋常酒水都是顏色發(fā)黃，這杯酒竟然有著如此璀璨的顏色！”
嗯，我加了純天然色素。
“快看！這好像是傳說中的琉璃夜光杯！我曾只在康王府內見過，不過品質卻是遠遠不如這一只啊。”還是那個識貨之人發(fā)出了驚嘆。
嗯，我教孟砡煉出來的，足足一整套，調酒師會點燒杯很正常的，對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不過是些戲法，五顏六色的酒說不定里面就有毒！”二娘死鴨子嘴硬道。
“那我先喝上一口，二娘你再喝一口，要是我們都沒死，就證明我的酒沒有毒，二娘你也不是故意污蔑我的，怎么樣？”我邪惡的盯著二娘，言語中滿是挑釁。
9
二娘頓時啞口，身體不自覺往后退了幾步。
我爹在這時也很有擔當的擋在她的面前，孟浪更是仇視的死死瞪著我。
好一個父慈子孝啊，合著我真是一個外人。
如果他當初這么保護我，我也不至于被二娘欺負成那樣了。
“他們不敢，那就讓老夫來試試這調酒之法到底有什么神奇之處吧。”
一胡子拉碴的老頭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步跑到我面前，毫不猶豫就干了這杯酒。
要知道這可是將近50度的高度酒，即使是放在前世也沒有多少人能一口干掉這一杯。
我眼睜睜看著老頭臉色通紅，渾身不住的顫抖。
就在我以為他馬上就要過去的時候，他終于是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丫頭，這酒可有名字？”老頭表情認真，在他眼中我好像看到了對待同齡人的平等還有一些欣賞。
“還沒有取名，要是老先生有興趣的話，倒是可以取一個。”
“這酒色彩斑斕猶如夜晚的星辰，不如就叫滿天星斗如何？”
“滿天星斗？好高端的名字啊！老先生您可不像普通人啊....啊？！”
我的目光逐漸呆滯，看著躺在地上滿臉通紅呼呼大睡的老頭。
“我就知道！這酒花里胡哨肯定有毒，快報官把她抓起來啊！”二娘剛才丟了面子，現在抓住機會就是一頓輸出。
但周圍人卻是絲毫沒有理會她，我好奇的抬眼望去頓時嚇了一跳。
圍觀的人群眼睛都發(fā)著綠光，好像看到了什么珍饈美味。
“小掌柜，我是王家公子王富貴，這酒先給我來上一壇子！”
“我爹李孟常啊，真的是李孟常！別踹我別踹我....！”
其他人不甘落后，紛紛叫嚷起來。
“家父李二麻子！小掌柜先給我一壇！”
人群擁擠中，二娘他們直接被擠了出去。
還想撂狠話，直接就被數十雙綠油油的眼睛盯住了。
最后二娘也只是恨恨的看了我一眼狼狽的跑了。
只是我爹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些迷茫。
我眼尖，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想吃狗屎的中年男人，他正打算偷偷溜走。
我哪能放過他，大喊一聲：“呔！旺財，給我拉！”
名為旺財的金毛頓時就撲噔撲噔的擋住了中年男人的路，當著他的面拉了泡大的。
“嗯？這么多！？你別太過分！”中年男人惱羞成怒一腳就朝著旺財踢了過去。
旺財靈敏一躲，頓時中年男人沒了落腳點，身體傾斜臉，直接和狗屎來了個親密接觸。
9
隨著酒坊的生意爆火，一夢黃粱的名聲也傳到了府城。
生意一好，總是少不了一些上下打點。
這種時候蕭白畫自告奮勇，當仁不讓站了出來。
“小掌柜，酒坊就我一個讀書人，地方勢力那些彎彎道我也熟的很，七天之內必定回來復命！”
望著蕭白畫堅定的神色，我欣慰的點了點頭，上前遞過一杯熱酒。
“小白花，喝了這杯熱酒再去府城，我們在這里等著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等我回來在喝。”蕭白畫揮了揮袖，不帶走一朵云彩。
話是這么說，最后孟娘還是不放心小白花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讓孟砡陪同前往。
看著遠去的兩道身影，我不由感慨道：“這么一看他們兩個還挺般配的嘛。”
下一刻，我的耳朵就被孟娘揪了起來。
“你一個姑娘家怎么能在外面說這種話，要說，也得進屋里頭再說呀。”
我連忙求饒撒嬌：“好好好，娘我不說了不說了，疼~”
蕭白畫也不負眾望，在七天后回到了酒坊，并且?guī)Щ亓斯俑奈臅?
“酒還尚溫，快快飲下吧。”我舉起兩杯酒遞向了兩人。
“可這酒明明已經...”孟砡有些遲疑的說道。
還沒說完，我就狠狠剜了他一眼，頓時孟砡就不敢多嘴了。
蕭白畫很有眼力勁的接過酒，拍了拍孟砡的肩膀，一干而凈。
贊了句：“好酒！”
這年我十歲，二娘不辭辛勞親自通知我弟弟做出了一首驚天動地的詞。
更是直接讓先生直呼教不了，教不了了。
于是我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看了一遍，然后我心態(tài)就炸了。
“小白花！孟砡！你倆都給我過來！”我回到酒坊后院就大喊了一聲。
沒過一分鐘，從外面就跑進來兩個風格各異的少年。
巧的是兩人都是同一年所生，現在都才13歲。
“發(fā)生什么事了，芊芊？”
看著他們疑惑的目光，我干咳了幾聲，雙手負背嚴肅道。
“你們兩個今年都才13歲了，正值好好學習的美好階段，所以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酒坊的生意不需要你們兩個操心了。”
“嗯？！芊芊是我做錯了什么嗎？你這是要趕我們走？”孟砡眼神錯愕，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一直以來都是老成持重的蕭白畫這時候也慌了，急道：“芊芊這酒坊的賬目一筆筆都很重要，你不會已經找了別的賬房先生了吧！？”
“對，沒錯，是這樣的。”我點了點頭，說的輕描淡寫。
頓時孟砡，蕭白畫畫風都變成了黑白色，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目的達成，我爽了，解釋道：“我讓你們離開不是想趕走你們，而是為了想對你們投資。”
“投資？”孟砡不解，蕭白畫卻若有所思。
我背過了身，描繪起了他們未來的藍圖。
“沒錯，就是投資，你們的天賦在同齡人中都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所以我打算投資你們。”
“孟砡天生神力，我打算讓你去府城的武館學習，未來參軍還是開宗立派全看你自己。”
“蕭白畫你應該不用我多說，伯母我會接到家里好生照看，你只需要好好準備考試，府城的生活所需我都已經幫你們安排妥當。”
說完我轉過了頭，卻看到孟砡噠噠噠的掉著玻璃珠，蕭白畫用袖子捂著臉，把袖子都弄濕了。
10
“沈芊芊，你等著我回來，到時候我一定是個大將軍！”孟砡眼淚吧嗒吧嗒掉個不停，一邊揮手向我告別。
“聽說狀元都會娶娘子，芊芊我會帶著三書六聘八抬大轎來娶你的！”蕭白畫說完，頭也不回騎著馬就跑了。
“小白花！你怎么這么卑鄙！說好的誰也不說公平競爭的！”孟砡一溜煙也追著蕭白畫跑沒影了。
我有些呆滯，好家伙，這兩個小屁孩居然對我有意思。
可惜我只喜歡充滿魅力的成熟男人，不喜歡這種小屁孩。
因為把他們送去府城培養(yǎng)，酒坊人手不足，一時間倒是有些運轉不開了。
“看來又得再招人了。”
就在我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一道滄桑又極富傳染力的聲音從酒坊外傳來。
“小掌柜在嗎？老夫裴乾有事跟您商量。”
我探出腦袋，就看到了之前喝了滿天星斗醉倒的老頭站在門口。
“老先生有什么事嗎，店里太忙了我現在沒什么時間。”
老頭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拱了拱手道：“那老夫就長話短說了，我想跟小掌柜談個生意。”
這老頭看穿著就知道身價不菲，而且眼界也不是一般商人可比。
于是我有些好奇的詢問：“不知道老先生想和我談些什么生意？”
“我想和小掌柜合作，實不相瞞老夫是京海商會的會長，商會的生意遍布五湖四海，但我卻從未喝過如此美酒，所以我想將小掌柜的酒全部買下。”
說完裴乾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全部以現在的售價再上漲一成買下。”
面對這么優(yōu)越的條件，我還是選擇了拒絕，討價還價下最終確定以我七成，京海商會三成的條件達成了合作。
而我也在短短幾年內成為了隱形百萬富翁，直接帶著孟娘她們住上了府城的大房子。
剛到府城久違的見到了孟砡和蕭白畫，幾年的學習也讓他們各自有了一些成就。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兩個好像比以前要靦腆了很多？
11
“其實錢沒什么用，我對錢沒有興趣。”
“我交朋友不在乎他有沒有錢，反正沒我有錢。”
當我躺在玉石鋪就的床上，仰頭望著金碧輝煌的天花板。
不禁感慨道：“什么叫生活，這tm的才叫生活。”
啪啪啪啪！！一陣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在美好的清晨響起。
“什么人啊，大早上的乒乒砰砰的，有沒有素質，懂不懂文明！”我一把掀開被子穿上衣服就打開了房門。
正巧碰上了面帶喜色的孟娘。
“芊芊快出門看看，今天是恩科開考，我們也去看看吧。”
我才想起來，今年老皇帝因重病臥榻提前傳位太子，年號永昌。
所以恩科開放，目的是為新朝供應新鮮血液。
本來這種事情也輪不上平頭百姓，但是誰讓我有錢呢。
借助京海商會的人脈打通了恩科的渠道，直接就把孟砡，蕭白畫兩人一起送了進去。
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看著沈府門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時頓感晦氣。
嗯，沒錯，來者正是我那幾年未見的弟弟孟浪。
說來也巧，在我搬進府城的不久后，我爹和二娘也砸鍋賣鐵長租了府城的一套宅邸。
而那套宅邸距離我家中間只隔了一條巷子。
不過有些好笑的是，他們準備一起搬進來的時候卻被孟浪一句話打出了沉默。
“爹娘，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想自己一個人住，哦對了，如煙過來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噢，對了，柳如煙是我弟弟從青樓贖回來的花魁，也就掏空了孟府三分之一的家產吧。
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當然是鈔能力啦。
后來他們知道我就住在沈府，就厚著臉皮找上了我。
于是。
“沈招娣！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真是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了，現在連爹娘都不要了啊！”
12
二娘就在門口撒潑打滾一連三天，最后實在扛不住了才回了孟府。
“沈招娣！你好好看著吧，今年的恩科我孟浪必拿第一，到時候你就是求著我我都懶得看你一眼。”孟浪桀驁一笑，一甩韁繩扭頭就走。
“......”我和孟娘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語。
到了考場，觀眾席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武科不同文科，武科不限制百姓觀看。
讓我意外的是孟浪同樣出現在武考現場，他掃視觀眾席一眼就看到了我，挑釁的挑了挑眉。
“芊芊，看來小少爺是打算考雙科狀元啊。”孟娘驚訝道。
聽到這話我本來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孟浪我再清楚不過，空有小才毫無內在，更是從小被捧的極高，是這次科舉萬眾矚目的黑馬之一。
可以說是標準的被打臉模板。
現場的情況卻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孟浪一舉擊敗了同樣備受矚目的幾名世家公子，展現出了精湛的武藝，只是他的狀態(tài)好像有些亢奮。
“孟浪的狀態(tài)不對勁，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我有點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吃了興奮劑了。
另一邊孟砡同樣勢如破竹，憑借一身橫練的肌肉空手碎白刃，刀槍不入一舉成為恩科的一匹黑馬。
科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所以決定武狀元的決賽點就定在了明天。
我們一同回了家，一路上孟砡引來了不少大家閨秀羞澀的目光。
“芊芊，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英姿，那些世家子弟根本沒一個能打的，啊哈哈哈哈！”孟砡得意的擠了擠身上的肌肉笑道。
我隱隱在他的背上看到了一個德字，頓時頭皮發(fā)麻。
我強行把目光移到了面前的飯菜上，不得不說家里的廚子廚藝在府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含淚干了三大碗大米飯。
而蕭白畫還在備考，所以正在秉燭夜讀。
我起床的時候就被門口堆積如山的禮物嚇了一跳。
千年雪蓮，少林大補丸，葵花寶典，嗯？好像有什么不對。
不過，論投資還得是這些官場上的老油條啊。
很快，決賽點到了，孟浪孟砡一同走上了擂臺。
13
“孟公子你一定要贏啊，顏值高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看著臺上得意洋洋的孟浪和孟砡，我有些尷尬。
孟砡這肌肉男還以為人家是在夸他呢。
實際上孟砡確實也有點小帥，特別是沐浴在陽光下的小麥色肌膚，和那肌肉虬結的身材。
距離太遠我聽不到他們說話，但是孟浪顯然在孟砡的猛烈攻擊下破防了。
面對孟砡這身腱子肉，孟浪只是勉強接了三拳，整個人就倒飛出了場外。
孟砡得意的炫耀著肌肉，頓時觀眾席上掀起了一陣山呼海嘯。
亮眼的表現也受到了新帝的重視，接到新帝的召見。
孟浪沒臉呆在這，捂著胸口就跑了出去。
第二日，沈府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二娘一來就坐上了主位，看著我的目光充滿了惡意。
“沈芊芊，我和你爹這次來為了什么你應該也知道，孟砡的事也就算了，畢竟浪兒不善武藝，輸了也就輸了。”
“但是，明日的文科浪兒勢在必得，我聽說那個名氣很大的蕭白畫是你的人，這樣吧，你讓他明年再考，浪兒就能安枕無憂。”二娘仰著腦袋，語氣高傲道。
我忍不住就笑了，鄙視道：“憑什么？就憑你兒子志大才疏就活該別人給他讓道？就算沒有蕭白畫，也有趙白畫，王白畫，沒本事就是沒本事，給他再多機會也上不得臺面。”
“小賤蹄子！你怎么敢，你怎么配罵你弟弟！”
二娘瞪大了眼睛，氣的破口大罵。
我眼神一冷剛想發(fā)作，一旁的孟砡也捏緊了拳頭，鬼背若隱若現。
我爹趕忙捂住二娘的嘴又道：“芊芊啊，爹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這次恩科關乎你弟弟一生的命運，爹也求求你幫他一次吧。”
“等恩科結束，爹就帶著你和浪兒回家，好不好？”
我都氣笑了，這個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偏心，這樣的自以為是。
“爹，我最后叫你一次爹，從你準備把我賣給那個糟老頭子的時候，我們就不再是父女，現在我的家就在這里，你的家也不是我的家。”
“你也休想讓別人為你的兒子買單！”我面無表情的回應道。
“芊芊...我是你爹啊！”
“孟堂春，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看著孟堂春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就一陣厭惡。
盡管會被人說閑話，我也沒有再猶豫。
一抬手，孟砡就像一頭巨熊，一手一個不顧他們的掙扎丟出了門外。
14
恩科結束，金榜題名。
孟砡理所應當被欽點武狀元。
蕭白畫也沒有讓人失望，成為了永昌年第一個也是最年輕的狀元郎。
兩個小子丟下身后的隊伍，騎著高頭大馬戴著大紅花就跑到了沈府門前。
感受著那些或好奇或艷羨的目光，我咔吧一下關上了門。
但不久后，府城里就傳遍了沈府出了兩個狀元的消息。
而我看著手上的話本《二等分的新娘》，我裂開了。
神tm二等分新娘，都說了我不喜歡小孩！
不過所幸兩人都應召前往京都受封，我也好不容易可以好好安靜一段時間了。
這天，孟娘告訴我孟府沒了，我看到從青樓里被小廝趕出來暴打一頓的孟浪。
“混賬東西，白嫖到爺們手上了，弄不死你！”
又跟著他來到了一處破廟，看到了平日里囂張跋扈愛漂亮的二娘。
現在蜷縮成一團，身上的凍瘡也在流著膿水。
看到回來的孟浪，我爹一改往日溺愛，一腳就朝著他的臉踹了過去。
“混賬東西，你娘都快死了你還去逛窯子！老子弄不死你！”
我笑了，笑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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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不要怪你爹...他只是不愛娘，娘要是走了，你就把我的嫁妝都藏起來，要是他欺負你了，你就把這些換成錢離開這里，還有...咳咳咳。”
娘走了以后，爹就娶了二娘，不像對待娘那樣，他好像真的很愛二娘。
二娘總在爹面前對我很好，但是沒人的時候她總是打我。
弟弟出生了，爹好久都沒有來看過我了。
不過孟娘來了，還經常帶個弟弟跟我玩。
我喜歡這個弟弟，不喜歡那個弟弟。
我好餓...爹怎么還不來找我....
我們一起玩捉迷藏，弟弟說躲在井底爹就找不到我了。
我好像聽到二娘的聲音了。
“二娘！我是招娣啊二娘，我在井底我上不去了！”
我好像看見陽光了，是錯覺嗎...
又過了好久，終于聽到爹的聲音了，可是我好餓，我好像看到娘親了。
摸著骨瘦如柴的身體，整理了一下腦袋里的記憶。
“傻丫頭啊，能靠得住的只有你自己，下輩子別再隨便相信別人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