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6章 未完待續

可能是因為淋了雨又吹了風,第二天溫初陽開始發起燒來,燒到最后不得不去醫院。

在燒得最糊涂的時候,溫初陽做了一個夢:夢里溫初陽回到了學校,姜書荷拉著溫初陽去操場上曬太陽。姜書荷說:“你生病才好,應該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蘇揚傳球。”他還在。

打到精彩的時候,姜書荷拉著溫初陽走進了籃球場。

籃球場上有很多人,但是溫初陽只看見了他。

姜書荷在旁邊瘋狂的加油,而溫初陽只想把頭埋起來。

打球的詹星越,注意到了姜書荷:“姜書荷,你聲音能再大一點嗎?”話音剛落,便被旁邊的蘇揚捶了一下頭:“你專心一點?”

看著他們打鬧,自己也會忍不住跟著開心起來。

突然溫初陽眼前從天而降一個東西,順手接住,發現是一件衣服,順著角度往前看,是蘇揚的:“你幫我拿著一下。”衣服上甚至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旁邊的姜書荷瞪大了眼睛,像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湊到了溫初陽的耳朵旁邊,她說:“什么情況?你們背著我干什么了?你們什么時候關系那么好了。”

溫初陽輕輕推了一下姜書荷,“在說什么呢,別人只是叫溫初陽幫她拿一下衣服而已。”拿著衣服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衣服上隨時會散去的溫度,卻把溫初陽的心燙了一個洞。

蘇揚他們贏了,聽到周圍的歡呼聲時,自己也不自覺地笑了,

蘇揚伸手想拿回他的衣服,低頭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溫初陽說:“溫初陽,你不戴眼鏡還挺好看的。”

在那一瞬間,溫初陽想心跳加快的并不僅僅只有她。

蘇揚接著說:“溫初陽,等會兒一起回家吧。”

溫初陽笑了點了點頭,陽光、微風,一切都剛剛好。

夢醒的時候,溫即明來了。在溫初陽印象中很少能見到父親,包括在溫家。

溫家世代經商,作為溫家獨子,溫即明倒是異類,從了政,溫家不喜。后來溫即明干脆再也不回溫家,溫家老太爺無奈只得同意,只有一個要求:從政可以,先娶妻生子,孩子必須留在溫家。六年的時間,他從西南一路高升,卻鮮少回家。

當初的她不夠勇敢,現在她希望蘇揚能夠勇敢一點,連帶著她以前沒有做到的那一份。

溫初陽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心中卻是一片復雜。溫即明坐在病床旁,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心里些許難受,但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你媽呢,你都生病了,她還不回來。”溫初陽看著父親依舊一絲不茍的發絲,銀色的邊框眼鏡,深色的大衣,還是那副儒雅的模樣。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溫即明嘆了口氣,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爸。”溫初陽突然叫住了他,“你后悔嗎?”為了你的仕途,放任我在溫家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鮮少過問我好不好,你后悔嗎?溫初陽很想就這樣說出口。

溫即明愣了一下,沒有轉身,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你準備多久回溫家。”

“我不會回去。”她輕聲說,語氣卻異常堅定。

溫即明走了,就和每次離開一樣。

……

高三下期開學,蘇揚轉學了。聞茵陳卻沒走,留在了聞家老宅,聞家的戲院也還繼續開著,但聽說他再也沒回過宜安。和他成為朋友,隱藏自己的心思,想陪在他身邊,不斷地靠近他,那曾是溫初陽心中最卑劣的想法。

之后的學校生活依舊很忙,考不完的試、講不完的題。仿佛這個世界并沒有因為少了誰,就停止運轉。

高考過后

溫初陽越來越愛呆在外婆家,越來越不愛說話,越來越不愛笑,時常跑到聞家的戲院聽戲,一聽就是大半天。

外婆好像也發現了溫初陽的不對勁。常常叫溫初陽搬根凳子坐在院子底下,跟著她一起整理花草,曬曬太陽。

“陽陽,外婆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外婆知道你現在過得不開心,你能和外婆講講嗎?”外婆輕聲地問。

外婆思考了一會兒,接著說:“是因為小聞的兒子嗎?”溫初陽有些許驚訝。

“小聞的事情鬧的鎮子沸沸揚揚那么久,我就算再怎么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總能聽到些傳聞,你們是同學吧。那次你在醫院呆了一個周,出院后那段時間經常來我這兒,動不動就去戲院聽戲,聽完回來就盯著你的琵琶發呆。”等了一會兒,外婆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哎,陽陽,你們談戀愛啦?”

溫初陽猛地搖了搖頭:“是我一廂情愿。”

外婆摸了摸她的頭:“你住院的時候,我見過他,是個很漂亮的小孩兒,你應該也聽說了他家的事。京都的蘇家,我原以為小聞只是就嫁了一個有錢的人而已,沒想到呀……”外婆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回憶什么。

“外婆,你知道蘇家?”溫初陽沒忍住問了。

外婆端起旁邊的茶杯,放在手里,久久沒有放下:“那個年代底蘊深厚能挺過來的,也不過就那么幾個,哪能不知道呀。”放下茶杯,“陽陽,現在挺好的,你已經遠離了那些紛爭,他既然選擇回去,那你們現在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聽外婆的忘了吧。”溫初陽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外婆見她沒說話,便不再開口。

……

后來大學錄取通知書到了,姜書荷要去北方讀書,溫初陽選擇了南大,靠近大海的城市。

開學前約好一起吃了飯,到了才發現,她還叫了詹星越。

“陽陽,你看看你喜歡吃什么,盡管點,我哥說了今天的消費全部由他買單。”溫初陽無奈地笑了笑。

“她應該點一些心肝豬肺,畢竟吃哪兒補哪兒。”詹星越陰陽怪氣地說道。

姜書荷用筷子敲了一下詹星越的頭,生氣地說道:“詹星越,你是不是有毛病。”

溫初陽倒也沒生氣,只是很疑惑,拉住了姜書荷:“什么意思?”

詹星越瞪了溫初陽一眼,猛地喝了一口桌上的水,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溫初陽,你是不是沒有心?蘇揚走了那么久,你問都不問。”

“我們只是同學。”溫初陽用力握緊手里的杯子。

“呵,同學?那我可真的替蘇揚不值。”

“什么意思?”她不懂什么叫替蘇揚不值。

“你就沒想過你之前上次壞了那群混混的事兒,那天晚上路過的人那么少,誰報的警,他們難道查不出來嗎?怎么沒有人來找你麻煩?校慶演出沈輕夢生病了,為什么非得加一個你,難道他一個人不能唱嗎?你就沒想過為什么喜歡打球的他,那個周為什么突然轉性了,一直在教室里睡覺?你住了一星期的院,你就沒有想過那一周的筆記是誰寫的、作業是誰送的嗎?你就沒想過……”字字誅心。

“夠了,詹星越你干嘛,你說這些干嘛?這些和陽陽有什么關系。”姜書荷像是知道些什么,急忙打斷他。

溫初陽的眼眶里不知道什么蓄滿了淚水,看了看姜書荷,又轉頭看向詹星越,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事,仿佛故事中人不是她,又的的確確是她。

詹星越重重地放下了手里的水杯,抬眼看向溫初陽:“和你沒關系嗎?”

他的話,像是打開了一扇她從未察覺的窗戶,讓溫初陽看到了那些被忽視的真相。

她愣在了那里,詹星越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默默地低下了頭,不再說話,片刻后,起身:“你們吃吧,我先走了。”詹星越起身從溫初陽身旁經過,溫初陽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哽咽著:“這些他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半晌沒聽見回答,溫初陽松開了手。

其實答案是什么溫初陽知道,他不曾說出口的事情也是溫初陽的秘密。

詹星越覺得溫初陽看起來很單純,不諳世事,但世家大族出來的孩子,沒有哪個是真的蠢笨的,就連她也不例外。就算在溫家過的不盡如人意,但溫家該教的東西也一樣不落。

溫初陽知道為什么詹星越會告訴她這些,他想她讓為著這些情誼,幫幫蘇揚。詹星越應該知道了她和溫家的關系,畢竟就算拋開溫家她還有個在京都身居高位的父親。

但是……

“蘇揚你能明白的吧。”溫初陽喃喃道。

……

開學前,溫初陽收到了一個包裹,是從京都寄來的,沒有署名。打開,溫初陽愣住了:是被姜書荷不小心打碎的兔子燈,但是不是扔了嗎?

她還記得是勞動節那天,她們都在外婆家,晚上停電,姜書荷非得要吃泡面,

她拗不過,于是兩個人趁著月色摸黑去廚房燒水煮面,結果一個不小心,窗邊的兔子燈就被打落在地,摔成了幾瓣,為此還心疼了好久。

把兔子拿出來,箱子底下還有三個盒子,溫初陽挑了上面的一個拆開。

是一盒棒棒糖,一張卡片:

四歲的溫初陽

是個愛吃糖的跟屁蟲

是啊,外婆曾跟她說,聞阿姨的兒子,她小時候見過,比她大一歲,帶她去玩的時候,還用紅筆把他的手戳流血了。溫初陽閉上眼睛瞬間哭了起來,她終于知道在為什么覺得蘇揚虎口的那顆紅痣那么熟悉了,原來那是她留下的啊。

第二個盒子是一個口琴,很老舊的款式,還有些生銹,像是很久以前買的。

六歲的溫初陽

生病了

她會好的

那年溫初陽剛被接回了揚州巷,生了一場大病,也是從那次以后她開始學琵琶。這是那個時候買的嗎?雙腳瞬間站不穩了,手扶著墻壁,緩緩跌坐在地上,

打開最后一個,蘇揚的校牌,照片上的他,笑容燦爛,顯得格外耀眼。

他舍棄了青春肆意歲月里的他,從他踏入蘇家的那刻起他就不單單是他自己,而他們的結局仿佛也注定了……溫初陽用力地捏住手里的校牌,像刺猬蜷縮成一團。

在心里小心翼翼筑起的圍墻,終于傾塌,在今后的每一天,愛意都將被無限放大。

溫初陽也忽然忘了是怎么樣的一個時刻遇見了他,但就算他站在那兒,什么都不用做,她想也是一樣的吧。

那個少年一直到大學畢業,很長的時間溫初陽都沒見過他。

年少遇見的太驚艷的人,終是念念不忘,而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依然一笑作春溫……

作者努力碼字中
主站蜘蛛池模板: 昌宁县| 攀枝花市| 探索| 百色市| 原平市| 莒南县| 班戈县| 勃利县| 嘉禾县| 隆昌县| 高陵县| 吴堡县| 格尔木市| 岳普湖县| 明水县| 阿坝县| 扬州市| 平原县| 桦南县| 东山县| 定日县| 河北省| 泗阳县| 寻甸| 霍山县| 永川市| 广东省| 友谊县| 廊坊市| 东方市| 海宁市| 连城县| 定州市| 岳阳县| 静宁县| 西乌珠穆沁旗| 闵行区| 永城市| 花莲县| 鄂伦春自治旗| 扶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