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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德叔和江叔

  • 莫道前路漫漫
  • 隨風(fēng)搖曳的蒲公英
  • 2222字
  • 2024-06-18 21:27:15

當(dāng)車輛行駛至廣東境內(nèi),車廂內(nèi)的人便開始興奮起來,不斷的有人開始收拾著行李,帶好了隨身物品,我能看得出他們是愉悅的,和現(xiàn)在的我截然不同。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長途奔波,整個身體只能蜷縮在這小小的方圓之地,快要到達終點,我也應(yīng)該感到高興的,但是此刻緊張的心情卻占據(jù)了我的大腦,因為我不知道接下來迎接我的會是什么,或許會輕易的融入這千篇一律的勞苦大眾,亦或者是獨樹一幟的精彩,即使現(xiàn)在有了退縮的心思,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

來接我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湖南人,一副斯文模樣卻又顯得有點魁梧,他有點黑也有點禿,隨著我們互相確認了身份,他是我父親十多年的至交好友,沒有正式的認識,只是讓我叫他德叔,他從我手中接過行李,帶著我往出走,一起上了一輛出租。在車上我們并沒有過多的交談,也沒有表現(xiàn)出叔輩對子侄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他似乎很忙,不停的在接打電話,我對于他有點畏懼,因為他三言兩語中都在爆出粗口。

他把我?guī)У揭粭澙鲜匠鲎馕萸埃o了我一把鑰匙,說了樓層后,就又拿起了電話自顧自的往外走,我正欲上樓的時候,他突然回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笑到你小子還真是有你老爸當(dāng)初的模樣,至少一樣的靦腆,他隨即從身上掏出了一把現(xiàn)金,抽出了一千塊錢遞給我,說他瑣事纏身沒太多時間照料我,所需要的生活用品自己想辦法解決,男孩子離開了父母后就是男人了,至于金錢方面不夠就和他說,在我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轉(zhuǎn)身離去。

我打開房間,看著屋內(nèi)的環(huán)境,不算大也不算小,就是一個單間,好在有陽臺和衛(wèi)生間,他似乎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冷漠,因為我看的出這個房間有人打掃過,添置了涼席和沒開封的被褥。我就這樣坐在床上,看著手里的一千塊錢,開始規(guī)劃它們的用途,因為樓下不遠便是超市,所以購物過程相當(dāng)順利,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好好洗個熱水澡來刺激這幅疲憊的身體時,接到了父親的來電,開門見山的便是官方問話,到了沒要聽話,他們也在來往廣東的路上,之后又是一陣相對無言,依稀可以聽到母親在旁邊略帶哭腔的聲音,為什么總是這么固執(zhí),碩大的江湖非要一個人闖蕩,跟在他們身邊,至少還有三五年為我遮風(fēng)擋雨的時間,沉默之后,這次是我主動掛斷了電話。隨即給家里那個老人回了電話,又是一陣責(zé)罵,沒有良心喂不熟的白眼狼,養(yǎng)了這么多年,連出門都悄悄離去,叫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千萬和她要通電話,適應(yīng)不了就回家,她可以永遠庇護我…一股心酸涌上心頭,不敢組織詞匯和她交流,只能嗯嗯啊啊以示回答,早已淚流滿面的我,生怕她聽出我的哭腔帶動她的情緒,以有事為由便匆匆結(jié)束了通話。洗漱之后便開始收拾屋子,一路顛簸實在想睡個好覺。

我被手機鈴聲吵醒,是德叔打來的電話,他詢問我是否有吃飯,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左右,正待我回答時,他又緊接著叫我下樓,他就在樓下。我起床洗了個冷水臉,試圖著找到幾分清醒,當(dāng)我下樓后,看到了一輛雪弗蘭,德叔正悠然的吞云吐霧,一邊向我招手,我拉開后座的車門正要坐進去,德叔用眼神示意我坐前面,說兩人同行沒有我坐老板位置的理,他也不是我的司機,我在這時才明白,副駕駛后座的位置,是老板位。我拴上安全帶,德叔遞過來一根煙,我剛想擺手拒絕,就聽到他的笑罵聲,我可能對他不夠熟悉,然而他卻可以說是對我知根知底,褲兜里的煙盒可能也早就把我出賣了,我尷尬的接過后,也不得不點了起來。

來到一處夜市,隨著德叔停好車的同時,我也跟隨著他的腳步下了車,從停車位到一間大排檔的距離,不少人和德叔打著招呼,他好像是這里的常客,或者經(jīng)常混跡于此,剛準(zhǔn)備進入排擋時,一個老板樣子的男人從里面快步走來,遞出一根煙的同時也說道,德哥你可有一陣沒過來了,最近那里發(fā)財可得帶上我,德叔笑著說道小打小鬧,混口飯吃,老板的眼睛看向我又看了看德叔,眼神有點古怪,德叔點上煙后默默的來了一句,我侄子,看著像嗎?老板突然大笑起來,我特么還以為是你在哪新收的小弟呢!德叔扭頭看了看我,也突覺有點這番意味,咧了咧嘴角指著老板說道,這是這間排擋老板林萬江,別人都叫他江哥,你叫他一聲江叔不會吃虧,以后來蹭飯也能蹭的心安理得,他也絕對不好意思同你小輩計較,我叫了聲江叔,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后,和德叔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身走向后廚。

江叔從里面出來的時候,端了好幾盤菜,也有些我說不出名字的燒烤,從旁邊提了一件珠江啤酒,把啟瓶器扔給我,正當(dāng)我不知所措時,德叔叫了我一聲,用眼神示意我開酒,我給他們一人開了一瓶后,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隨即坐到我原來的位置,江叔好像有點不太高興,看了看德叔,德叔讓我再開一瓶的同時,也給我拿了一個酒杯,年齡小沒關(guān)系,年齡小有年齡小的好處,就是什么都可以學(xué),我好像聽懂了其中的含義,隨即給自己滿上一杯,有點緊張的端著酒杯來到江叔跟前,說道,江叔,小方剛出遠門,不善言辭不懂禮節(jié),還望江叔多原諒,祝江叔生意紅火,江叔臉色稍有緩和,和我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當(dāng)我再次給他滿上后,江叔拉來一張椅子示意我坐他旁邊,抽出煙分發(fā)給德叔的同時,也遞了一支給我,我察言觀色的摸出打火機給他和德叔點上,江叔點了點頭一邊吐著煙霧,一邊對我說道,按理說不至于和我這小孩子計較,但是我是德叔的侄子,也叫他一聲江叔,該有的尊重就得有,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委不委屈,至少你表面上要應(yīng)付的過去,不懂圓滑做人以后會吃很多虧,我再次和江叔碰杯說道,感謝江叔教導(dǎo),小方牢記。期間我也敬了德叔幾杯,德叔表示應(yīng)有的責(zé)任他會盡到,路怎么走還是得我自己選擇。在他們推杯換盞中,我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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