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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章:激戰

宋軍大營中,兩隊數千人的騎兵從大營兩側沖出,并立即遠離大營,在外游弋,與營中旗號相交。

大營中,一隊隊弓弩手進入第一二道柵欄之間列隊而待。

金軍派出兩隊游騎,去和沖出大營的兩隊宋軍騎兵游斗糾纏,將他們越趕越遠。

隨后,金軍步兵魚鱗大陣中,第一排的三個義勝軍方陣,緩緩向前,越過了拒馬,開始向宋軍大營挺近。

伴隨著步兵一起行動的是幾隊金軍騎兵。

一隊金軍騎兵呼嘯著在宋軍大營門口打漩,阻止宋軍出營反擊……

另外一些金軍騎兵跟在義勝軍身后緩步向前。

當義勝軍進入宋軍營地一箭之地(一百三十步,大約兩百米遠)后,柵欄后的宋軍開始按照軍官的命令,向義勝軍進行拋射。

弩弓不便拋射,這時候進行拋射的是宋軍中的弓箭手。

因為義勝軍前排有大牌阻擋,后排的弓弩手又都身穿甲衣,關鍵是,他們頭上帶著來自宋廷給他們裝備的,有著寬大帽檐的笠盔,所以宋軍的拋射并沒有取得太大戰果。

跟著義勝軍的金軍騎兵在宋軍一箭之地外停下了馬蹄,靜靜的看著義勝軍向前推進,他們的作用是防止宋軍主動穿過柵欄,出來打反擊。

隨著義勝軍進入宋營百米距離,宋軍的營中的強弩開始發射,甚至有床子弩射出的“短矛”!

但遺憾的是,即使床子弩射出的“短矛”能穿透兩指厚的木板,卻也難以殺傷后面抬大板的人,因為短矛穿透木板后,每前進一寸,都會消耗動能,所以箭桿穿過木板五六寸后就會停止。

義勝軍的大牌手們在抬牌時,都會保持大牌和身體分開一段距離,他們抓手的地方木頭又特別厚。

這都是義勝軍在太原城下吃了床子弩的虧后總結的經驗。

當大牌進入宋營柵欄五十米以內的時候,義勝軍的大牌手們使出吃奶的力氣,將大牌舉得離身體更遠,但如此近的距離,床弩射出的“短矛”一旦扎到大牌的薄弱處,依然能透過大牌,殺死后面的牌手。

一旦有牌手被殺死,就會立即有義勝軍的士兵沖上去,接過大牌,繼續前進。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大牌倒下,他們這些藏在后面的士兵很快就會被射成刺猬!

現成的例子,就在他們身邊不遠!

大牌推進到了距離宋軍大營最外面的壕溝十五六步(二十五米)的距離,隊伍中的軍官終于下達了“下牌”的命令。

舉著大牌的義勝軍士兵忙不迭的將大牌狠狠地杵在地上,讓大牌下沿兩個幾寸長的削尖木樁刺入泥土,又將后面的兩個支腿拉開,支在地上,戳入泥中。

確認穩當之后,舉牌的士兵迅速就和大牌拉開了距離。

只要和大牌拉開兩尺遠的距離,即使被床弩射中,也不會有太大危險。

義勝軍并沒有將大牌一字排開,而是有前有后,犬牙交錯,牌與牌之間,有著空隙。

大牌立好之后,無論是抬牌的,還是后面跟著的弩兵,都開始在大牌的掩護下,和柵欄后的宋軍開始對射。

宋營的柵欄其實是一根根丈許長,前端削尖,以四十五度左右的角度插在地上的木棍,后端再用挖溝的泥土填埋加固。

這些木棍的作用其實就是更長,更結實的固定拒馬,木棍和木棍之間有著較大的間隙,并不能很好的阻擋箭矢,木棍下面用挖壕溝的土堆成的矮墻也不夠高,弓弩兵即使跪在地上,也能漏出腦袋,這本是為了方便射擊,但在面對藏在大牌后面射擊的義勝軍時卻吃了虧,被外面射的抬不起頭。

“快拿盾牌來!”

“快拿盾牌來!”

隨著一陣陣呼喊,不一會,有盾牌兵上來,在弓弩兵前面列出盾墻。

趁著宋軍混亂,弓弩手被壓制的機會,之前抬牌的義勝軍從身上取下前端帶著勾爪的繩索,從盾牌縫隙里拋向宋軍營地外的柵欄。

一些勾爪抓住了柵欄,義勝軍的士兵立即呼喊同伴,過來一起拉拽。

宋軍營地柵欄埋入土里不過兩三尺深,三五個人,一起使力,就從土里拉拽出來!

這樣的戰斗一直從早上持續到下午,這段宋軍營地外的柵欄漸漸稀疏起來,許多地方都出現了能容一兩個人通過的空隙。

在金軍騎兵的威脅下,宋軍始終沒能反攻出來,推掉義勝軍這條大牌遮擋的陣地。

當然,他們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在柵欄被破壞的嚴重的地方,宋軍拿來了活動拒馬,填補了空隙。

午后,也許是覺得宋軍營地外的柵欄破壞的已經足夠了,金軍開始了下一波動作。

他們派出了僉軍。

金軍大陣中的僉軍一出大陣前排的拒馬,就被金軍騎兵驅趕著,朝著義勝軍所面對的這段宋軍大營沖去。

他們每個人都抱著一塊一丈長,一尺來寬,兩指厚的木板,他們將木板豎在身前,向前跑去,這木板也能擋一擋箭矢。

這些抱著木板的僉軍沖過了宋軍已經稀疏不少的箭雨,又沖過義勝軍的陣地,沖到宋軍營地的壕溝邊,將木板搭在了壕溝上,然后轉身就往后跑。

宋軍營地外的壕溝不寬,也算不上深,大約六七尺(兩米多)寬,三四尺(一米多)深。

但壕溝深度,加上壕溝內側矮墻高度,也有兩米多高,足以阻擋步兵通過。

在沖鋒過程中,有的僉軍被宋軍拋射的弓箭射中,倒在地上,有的傷的不重的,就扔掉木板,向后逃跑,卻都被金軍騎兵追上射死!

總的來說,向前沖鋒的僉軍死亡率還不算太高,畢竟,一尺多寬,一丈多長的木板,已經足以擋住大部分身體。

大多數僉軍都死于在壕溝前扔掉木板,回頭逃跑的這段距離上,大量被宋軍弩兵從身后射死!

宋軍當然不會讓僉軍搭在壕溝上的木板就那么杵在那里,他們很快調來馬叉,將僉軍送命搭建的木板橋全都推進了壕溝里。

似乎這些金軍僉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白白送死!

金軍僉軍的沖鋒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死了上千人,在義勝軍大牌前的這段宋軍營地壕溝里扔滿了木板,壕溝前的地上,也鋪滿了僉軍的尸體!

在僉軍的送死停止后,金軍騎兵終于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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