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寬慰自己“他教我做人,將天下美味都送至我跟前,他是好人,得救。”忽略了見到毫無聲息的他,內(nèi)心涌起的恐懼。
我割開手腕,血爭(zhēng)先涌出,忍著痛,將血滴入他唇間,血卻順著他嘴角流下。
下意識(shí)我就用嘴舔去那道血痕,含著血,我進(jìn)退兩難……望著他無聲無息的眉眼,終是吻了下去,將血渡入他口中。
第一次使用血解毒,也不知需多少,我就這般渡了幾口,還逼出一絲絲心血融入其中,來不及撤回,就見他睜開雙眸,滿眼都是我。
他撐坐起身,見我血淋淋的手腕,心疼的吻了吻。又緊緊摟住我,語氣虛弱的說:“很疼吧?”
我疼的說不出話,眼淚自顧滴到他肩窩里,砰砰跳的心告訴我,動(dòng)情了,我滿足地靠在他身上。
他再度抱緊我,在我昏睡之際聽到,“余娘,我定不負(fù)你。若負(fù)你,日受吞千針之苦!”
真好。
第二日,我接到皇后的傳召,像是被壓犯人一樣,到了她宮中。都說皇后待人溫柔似水,端莊大氣,唯獨(dú)除了我,她慵懶地依靠在矮塌上,斜斜撇了一眼旁邊侍女。
“大膽余氏,還不跪下請(qǐng)安。”
“稟皇后娘娘,民女雙腿有恙,皇上曾說可不跪任何人。”
皇后朱唇輕吐:“跪拜,這是老祖宗的規(guī)矩!”
站我身后的太監(jiān)一腳踹在我腿窩處,膝蓋伴隨著疼痛,“砰”地一聲砸在地板上。
“這才對(duì)了。”她嫣然一笑,面色紅潤(rùn),半點(diǎn)不像中毒的樣子。
“聽聞你在我藥中下毒,這可是謀逆之罪。”
不容我反駁,她接著道,“皇上念著舊情,說你的血能解百毒,還能助我兒順利出世?皇上的好意我是心領(lǐng)了,只是怕你的血不干凈,不如你先放些拿去太醫(yī)院瞧瞧?”
旁邊的侍女緊跟著道:“還是皇后娘娘考慮的周全!”
我挺直腰背:“怕是不能,皇上不會(huì)允許的。”
皇后還沒說什么,她的嘴替侍女就懟道:“你這賤民,皇后肯用你的血,已經(jīng)是天大的榮幸了!怎還能推三阻四!”
我記得懷璧其罪的道理還是榮軒教的,以往他說這血金貴的很,泄漏出去怕是會(huì)引起腥風(fēng)血雨,說會(huì)幫我守住秘密。
現(xiàn)在卻連個(gè)侍女都知道了,還可隨意取用!他可以失言,但我會(huì)護(hù)住自己。
“何事生這么大的氣呀?”榮軒的身影隨著他的聲音一同進(jìn)來。
皇后立即虛弱的伏在小桌上。“皇上,純兒只是想謝謝余氏幫我解毒……”
榮軒見此,快步走到矮塌扶起皇后,看都沒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我。“朕說過,這是她該做的!”
皇后靠在榮軒懷里,柔柔道:“謝皇上。”眼神卻帶著得意看向我,雖然未看過川劇變臉,不過想來就是這般吧?
我低頭,不去看這矯揉造作的戲。
忽地皇后開始干嘔,皇上緊張問“有何不舒服?來人,傳太醫(yī)!”
皇后抬手止住:“妾身只是聞到血腥味孕吐,不礙事的。”
皇上及宮娥們四處張望,“余氏膝蓋下的地板怎如此多的血!”
原來是膝蓋處的皮膚再次裂開,血浸透了,難怪不覺得疼。
皇后裊裊道:“余氏可是吃多了肉食?血怎如此腥?”
我抬眸,清楚看到榮軒眼中閃過一絲難堪,他柔聲對(duì)皇后說:“這幾日,余氏不會(huì)再進(jìn)食,這般血就干凈了!”
昨日還送了山珍海味說是給我進(jìn)補(bǔ)。
呵!現(xiàn)在連餿飯都沒了!曾無條件的山珍海味,也附上了前提。
他輕輕撫著皇后的肚子,“可別難受到咱們的孩兒!”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僅是心虛的撇開了眼。
膝下滲出的血提醒我的付出,我直視皇上,“皇上,可還記得民女這傷?”
那年他府中走水,我拼死相救,身上的鱗片燒了大半才將他毫發(fā)無損的救出,尤其是自己雙腿傷可見骨了!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可下地。
只是腿上全是疤痕,少了鱗片,皮膚干燥易開裂,自那之后他便不許我下跪。
他囁嚅一下,道:“來人,將余氏抬回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