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李以寒對我越發著迷。
他為我斬斷了身邊所有的桃花。
在所有社交平臺公開我們的關系。
領著我參加各種晚宴,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們。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看到后不以為然。
李以寒哄女人的手段花樣百出,這次沒準又是什么騙真心的新招數。
浪子回頭這種事,在他們圈子里,不過只是個笑話。
所以,當他們看到我時,依舊用過往審視情人那種輕佻散漫的態度對待我。
聚會中途,我去了趟廁所,路上隱約感到有人在身后悄悄跟著我。
果然,剛從廁所出來,就看見他們中玩得最花的王少,好整以暇地堵在門口,視線曖昧地來回流轉在我的胸口和大腿。
“嘖嘖嘖,難怪把我們以寒迷得神魂顛倒,這樣的好顏色,在床上哭起來一定很惹人憐愛。”
我瑟縮了一下肩膀,故作害怕地后撤一步,“你想干嘛!?我……我是以寒的女朋友,你要是對我做了什么,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哦?我好害怕啊!”
他眸光中興奮之色愈加濃烈,嘴上說著害怕,卻把我逼到墻角,我的雙手被他反剪到背后,他的呼吸打在我的頸側。
我絕望地閉上眼,強忍著惡心,在心里默默倒數。
三、
二、
一。
下一秒,耳邊拂過一陣勁風。
李以寒猩紅著眼,揪起王少的衣領,一拳揍了上去。
王少抹了抹嘴角的血,罵罵咧咧道:
“不是吧,李以寒!為了個女人至于嗎?大不了下次我下手前提前跟你說一聲就是了。
“真小氣啊!你之前不是喜歡跟我的那個小明星嗎,這樣,我忍痛割愛用她跟你換這個好了……”
跟過來的小弟們聽到這話,放下心來,哄笑作一團。
他們以為李以寒會像之前一樣欣然答應。
只有我注意到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額間青筋暴起,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然后,他抄起地上的酒瓶,狠狠砸在王少的頭上。
玻璃碎裂開來,酒和血在王少的頭上如瀑布傾瀉開。
王少痛苦地倒下,鮮血在地上不斷蜿蜒。
人群一片嘩然。
李以寒左手將我摟進懷里,右手將沾滿血的半截酒瓶對準昔日的兄弟,惡狠狠地環視四周。
宛如守護寶藏的惡龍。
“紀婉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誰再動這個心思,別怪我不顧兄弟情分!”
那一刻,他們終于明白,浪跡情場的李以寒,這次是認真的。
而我悄悄把手伸進口袋,若無其事關掉了剛剛打給李以寒的電話。
三個月后,我和李以寒正式訂婚。
李以寒花了大價錢到處宣傳,鋪天蓋地的營銷號都在宣揚我們凄美的愛情故事。
歷經滄桑的浪子尋到真愛,怒發沖冠為紅顏的故事凄婉動人。
評論區也全是一水的祝福夸贊。
但我還是發現了貓膩。
李以寒又開始倒霉起來了。
我看著他手機里的聊天記錄,輕嘆一聲。
果然,狗還是改不了吃屎。
我默默將手機放回原處,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
我們婚禮的前一天,他接了一個電話后,說要去參加兄弟們為他組織的單身party。
我擔憂地扯住他的衣角,問他能不能在家陪我。
他寵溺地攏住我的手,吻了吻:
“寶貝,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我和他們太久沒見了,我就過去應付一下場面,很快就回來。”
可李以寒還是食言了。
那一天,他徹夜未歸。
我輾轉反側,焦急地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均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我在心里默默祈禱,祈禱他千萬不要玩得太過火。
畢竟,他這么渣的,很難找。
萬一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一時間我也很難找到替代品。
天剛蒙蒙亮,我終于打聽到李以寒的消息。
李以寒雖然沒死,但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他出酒吧時,被路邊的醉漢錯認成給他帶綠帽子的奸夫,連捅了他十幾刀。
被清場的小弟發現時,李以寒兩腿間一片模糊……
從ICU出來后,他昏迷不醒。
醫生說,醒來的幾率很低,大概率會當一輩子的植物人。
我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悲痛地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