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現在急需心理安慰,她伸手想拉過季清玥的手卻撲了空。
“師姐!”她立馬慌了,怎么辦我們這兩個半吊子可搞不定啊。
她又看了眼朝瑤,正攥著她的衣擺瑟瑟發抖,得,求人不如求己。
嗚嗚……”酒樓中又傳來低聲哭泣的聲音,江沅突然覺得后背有些發涼,這個鬼的怨氣還真重。
退是死,進也是死,橫豎都是死,不如搏一把,她一回頭就見女鬼正死死盯著她。
“你有什么冤屈,大可和我說一下,不用這樣嚇唬我。”不怕,不怕,她強裝鎮定。
“啊啊啊……”女鬼指指自己的脖子,一道深深的血口子,上面隱隱透著淡淡的法術氣息。
“你寫給我吧。”她幻出一個供鬼使用的紙筆。
女鬼拿起筆,把紙鋪平,“我名喚弦兒,我有一個將軍未婚夫,我們自下便有婚約,后來我家道中落,被賣入鳶歌樓賣藝,將軍便想請旨為我贖身,但是條件是他出征勝利歸來,臨行前他送了我一臺琴……”一滴滴淚滴在紙上,江沅于心不忍,下意識為女鬼拭去淚水。
“弦兒,我知你喜歡彈琴,這臺琴是我找了全城最好的工匠為你鑄造的!還有上面的琴弦也是上好的材料制成。”
“謝謝離哥哥。”弦兒高興地親了展離一口。
“你等著我勝利歸來娶你為妻。”展離對弦兒保證。
“我等你!”
“展將軍帶領的軍隊大獲全勝!”弦兒聽見大伙的歡呼聲,急忙開始裝扮自己。
“鳶歌樓琴師,曲弦兒何在?”太監揚聲,昂著頭,也不看眾人。
“小女在。”
“展大將軍破敵有功,茲獎勵他得償所愿,曲弦兒恢復自由身。”
“大人,小女斗膽問下,展將軍,現在在何處。”弦兒期待地看著太監。
“這……”太監支支吾吾。
弦兒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大人!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里!”弦兒跪在地上雙目帶淚的哀求。
太監有些不忍,“唉!展將軍寫了封血書。”太監拿出一個帕子,是弦兒親手縫制的,針腳極密,仿佛不是針線,而是濃濃的不舍與思念,而上面的血字好似充斥深深的眷戀與無奈。
“吾愛弦兒,我想我已經回不去了,突然有好多話想與你說,弦兒,弦兒,我好想多喚幾遍你的名字,你一定要……。”想必他是想寫好好活著吧,他知道弦兒一定會隨他而去,江沅嘆息著搖搖頭。
她觀察著女鬼的傷口,看著是被琴弦割破,但摻著一點術法的氣息,但她看不出來是哪個門派。
“唉,如果師姐在就好了,她一定能看出是哪個門派。”她沮喪地蹲在地上。
余光瞥到床下有封燙金喜帖,她好奇地打開,只看見里面繪了一條小溪。
“溪水?”她擰起好看的眉毛細想之間的聯系。
琴娘突然暴亂起來,直沖江沅的方向,朝瑤二話沒說往那一擋,就在她的利爪要穿透朝瑤的胸膛時,一道寒光閃過,她被法術緊緊錮到墻上。
“瑤瑤,你沒事吧。”她趕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給朝瑤檢查了個遍。
“咳,你別檢查了,少宮主在看著我們呢。”朝瑤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江沅不以為然看了一眼少宮主。
“叫少宮主不免有些生分,畢竟我們現在要一道歷練,我本名不移景,若不介意喊我師兄或是阿景便可。”不移景語氣冰冷,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把頭一扭,這張臉就跟欠了他多少錢似的,帥是挺帥的,可帥又不能當飯吃。
“那師兄,我們接下來該做什么。”朝瑤好聲好氣地詢問著。
“自然是找到真兇。”他不欲再多言。
“可這也沒有線索啊。”朝瑤撓撓頭。
“溪水……”他從江沅手里抽出喜帖,他指尖拂了拂上面的字體,發現都是用小顆小顆的珍珠嵌上的,裝飾則是一枚小海螺。
“海,溪水……”他勾唇一笑,“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誰?”江沅來了興致。
“天機不可泄露。”他拋下這句話便瞬移到琴娘面前。
“曲弦兒姑娘,你受苦了,是我們天道宮失察,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讓你在來世美滿幸福。”不移景手握成拳,滿是愧疚。
“我不怨你們,只是我想知道我夫君是否戰死還是另結了眷屬,將我殘忍殺害。”曲弦兒悲戚地流下一行清淚。
“欸,小沅,她不是不能說話嗎。”朝瑤拉過江沅小聲蛐蛐。
“因為她一開始不能保證我們是好人,所以她不能張口。”江沅了然。
“哎……呃……阿景師兄,你的法術可比我們強多了,不如你來試試。”江沅心不甘情不愿地請教他。
“嗯。”說著他便開始施展起探知術挖掘更深處的秘密。
“怎么樣!”江沅心急地問道。
他沉默半晌,似乎在思忖怎么開口。
“我明白了。”曲弦兒淚流滿面,自嘲地笑了笑。
“謝謝你們。”她輕聲道謝,在不移景護法的光環下,慢慢消失在眾人視線。
“你們剛剛是在打什么啞謎呢?”江沅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笨啊你,意思就是她的未婚夫背叛了她!”朝瑤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忽地感覺有些冷,打了個冷戰,回頭一看少宮主正在看喜帖,奇怪!
“為何要背叛她。”江沅很是不理解,不愛便是不愛了,為什么要殺人呢。
“背叛就是背叛,沒有理由。”不移景冷聲開口,“我們無法規勸他人,只能做好自己。”
“少宮主真是一語中的。”江沅敷衍的笑笑。
‘少宮主’三個字刺中了他的心,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厭惡這個稱號,這個稱號險些害死了他的摯友。
“你怎么了?”她剛一走近便被他緊緊攥住胳膊。
“無妨只是頭有些暈,借你胳膊一用。”他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哦。”她的臉微不可查地浮出些紅暈,該死,怎么這個時候臉紅,要是被朝瑤看見……
朝瑤一臉八卦的欠扁樣,仿佛在說為了搓合你們,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休息好了嗎?”江沅不禁翻了個白眼,抓一會就夠了,還得寸進尺,該不會是想占我便宜吧,想著想著就條件反射地來了個肘擊。
朝瑤瞪大眼睛,只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少宮主臉色立時掛了彩。
“報……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太尷尬了……
“噗哈哈哈!”朝瑤知道這樣不好,但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