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沉溪村,洛遲與月漓被眼前這番場景所震撼。
村莊早已被雜草和野草掩埋,歲月的痕跡隱約可見,但也被風沙和雨水侵蝕得模糊不清,房屋倒塌的墻壁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息,殘破的門窗似乎也在訴說著曾經那段慘烈的過往。
十八年前,陳弘云的親父陳顧桓獨自從中原前往江南經商,在前往墨城的路上,陳顧桓途徑沉溪村時已是深夜,陳顧桓便想在此借宿一夜。
不曾想沉溪村有幾戶人看見了陳顧桓身上攜帶的大量白銀,于是村內幾人商議謀財害命,他們先是騙陳顧桓喝下了毒酒,待藥性發作時,幾人便將財物洗劫一空,而洛遲身上的那塊玉佩,便是陳顧桓隨身佩帶的。
事發后,有過路人在路邊密林中發現了陳顧桓的尸體,此時陳弘云也從中原趕來尋找陳顧桓的下落,最終在墨城,陳弘云在官府見到了陳顧桓的尸體。
隨后陳弘云還通過錢財收買了官府差役,并獲得了一些相關線索,之后仍以同樣的方式從沉溪村個別村民那里了解到了陳顧桓被害事情的真相。
最后陳弘云從中原移居江南墨城,并用自身財力雇傭了數名殺手,最終在一個深夜,血洗沉溪村,村民尸體全部沉河,這也增加了官府的破案難度。
但陳弘云始終未在沉溪村內找到陳顧桓身上的那塊玉佩,之后陳弘云在墨城更名炎卿,并不斷打聽玉佩和有關沉溪村幸存者的下落。
幾年后,炎卿聽說有人當時在沉溪村事件后救起兩個孩子,隨后便不明去向…直到數月前,一個俠客般模樣的人帶著那玉佩首次出現在城中…
聽到這里,洛遲和月漓靜靜地站立在原地,他們沒有想到自己苦苦尋找的事實真相,竟是這樣的。
一瞬間仿佛兩人的神情變得呆滯,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震驚和一種無法承受的痛苦,兩人的眉頭緊皺,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在試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兩人心里的想法如同一片混亂的海洋,悲憤、無助、怨恨交織在一起,他們無法接受這個真相,內心深處仿佛充斥著對命運的不公和對這世界的失望。
緊接著,洛遲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那城中百姓失蹤一事呢?”
炎卿大笑著說道:“當然都是我干的!我不這樣做,能把像你們這樣的所謂江湖義士,名門正派都引過來嗎,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能更近的接觸到你們。”
“我隱姓埋名十幾年,這十幾年來你們又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我不停地練武,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親自報仇,可如今這樣的機會就在我面前。”
“至于那些失蹤的人,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我知道你們去了鐵匠鋪打聽,怎么,你們不會同情像王四那樣的人吧,那些人,有的人打女人,有的成日偷盜,還有的根本就是欺壓百姓的惡霸,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哈哈哈。”
“那沉溪村的村民呢,他們也不全是壞人啊,他們有的也是好人,為什么你全都要…”這時洛遲憤怒的吼叫著。
“什么?好人?那我爹就是壞人嗎?他就活該被謀財害命嗎?”此時的炎卿也同樣憤怒。
“那村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實情卻瞞著不報,要不是他們貪財,我也不會那么快知道真相,在我眼里,他們都是殺害我爹的兇手!再說了,這一切根本是他們咎由自取!”
“現在來看真是蒼天有眼,上天又把你們兩個余孽送到我跟前來了,可以讓我再次復仇!我不管這沉溪村還有多少人,我炎卿見一個殺一個,況且,我苦苦尋找的東西,既在你們身上!”
說罷,炎卿兇狠地看著洛遲和月漓,洛遲將月漓護在身后,緩緩的拔出了劍,他知道,一場大戰在等待著他…
炎卿洛遲相互緊緊地盯著對方,目光中透露出堅定的意志和不可動搖的決心,天空中滾滾的烏云覆蓋了整個天穹,大雨紛紛揚揚地傾瀉而下,猶如天地間的無盡淚水,像是在為這場戰斗注入了更多的緊張氣氛。
雨滴敲打在兩人身上,發出清脆而有力的聲響,大雨的籠罩使得空氣凝重而壓抑,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雷聲隆隆,仿佛是上天對兩人之間的戰斗表示不滿的吶喊,更增添了一絲緊張的氛圍。
風急驟起,吹亂了兩人的發絲和衣袂,水洼中的積水濺起,形成了水花四濺的畫面,與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映襯出仿佛比刀劍還要鋒利的眼神。
無論勝負如何,他們都將在這場風雨中留下又一段難忘的記憶。
這時,洛遲手持長劍,凌空而起,劍芒閃爍,如流星劃過黑暗的夜空,炎卿則雙掌如刀,勢如狂風暴雨,每一次出手都能產生令人駭然的勁力。
洛遲一邊與炎卿激戰,一邊時刻保護著站在一旁的月漓,月漓此刻也顯的冷靜從容,但心急如焚的她,也想隨時準備為洛遲提供幫助。
洛遲的劍法凌厲而犀利,每一劍都似乎能夠撕裂空氣,威力不可忽視,而炎卿的掌法卻靈活多變,如同火焰般燃燒,瞬間就能奪取對手的生命,兩人糾纏在一起,劍與掌交織出一幅令人目眩神迷的畫面。
時間漸漸流逝,洛遲逐漸占據了上風,他的劍法愈發犀利,每一劍都仿佛有靈性般落在炎卿的身上,而炎卿則始終無法找到突破口,她的掌法雖犀利,但在洛遲的劍下顯得略顯無力。
數回合下來,炎卿已經負傷,此時的炎卿手捂胸口緩緩抬頭對洛遲說道:“果真是年輕有為,足下好武功,不過…”
此時的洛遲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緊接著全身無力,頓時一口鮮血從洛遲的口中涌出,“嗚啊~”洛遲單膝跪在地面,臉上的表情因痛苦而顯的扭曲,他立刻想到,定是前面在茶攤休息時,自己的茶中被炎卿下了毒。
月漓見狀趕忙跑到洛遲的身邊,此刻眼中的淚水也順著她的眼角流下,她哭泣著說道:“嗚嗚嗚…師兄,你怎么樣了…對不起…都怪我太沒用了,我幫不上你…嗚嗚嗚…”
洛遲趕忙低聲安慰道:“不…不怪你…或許…我們就不該…咳咳…”
此時的炎卿緩慢起身望著洛遲與月漓說道:“我武功確不如你,但論這江湖經驗,你們可就差太多了,與你交手便是想讓你動氣傷神,只有這樣藥性才會更快的發作,而你也就越能感到我爹當年那份痛苦。”
看著洛遲痛苦的樣子,炎卿不斷地在雨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炎卿居然又一次能夠大仇得報,爹!您在九泉下也可以安息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炎卿快速襲來又一記重掌打在了洛遲的胸口,瞬間洛遲與月漓都被這掌力震飛數米,洛遲與月漓倒在泥濘的地面上。
月漓緩慢的起身,身形晃蕩的走到洛遲身邊,洛遲痛苦的看著月漓,淚水也不斷從他的眼角滑落,他的手緊緊抓著月漓的衣角,在用盡自身最后一絲力氣后緩緩對月漓說道:“師…妹…快…快走…對…對不…”
話說了一半,洛遲的嘴角再次涌出大量鮮血,在最后一番痛苦的掙扎后…他的手瞬間從月漓的衣服上滑落…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月漓不停地哭泣著,顫抖著,她從未如此悲傷,看著朝自己緩慢走來的炎卿,她的內心此刻,只剩絕望…
炎卿邊走邊笑著向月漓說道:“哈哈哈,現在就只剩你了,殺了你!我就真正大仇得報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