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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聯合

  • 山海九圣錄
  • 劉義武
  • 3329字
  • 2024-07-25 09:44:34

朵朵爾躺在床上,用病懨懨的語氣說出了這一驚天決定。

若在以往,沙河五子絕對是要強力反對的,可經歷過這一戰,再說起這樣決定來,他們都沉默不語。

朵朵爾扭頭看看眾人,見沒有否定的意思,問道:“你們有什么要說的嗎?”

倫碩是唯一一個躲過激戰,而保持全盛的,因此,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異議,但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險些命喪黃泉的朵朵爾以及堆積滿地慘死的弟子,他也有些動搖了。這黑剎實不是一般敵手,但他與花黎子接觸過之后,仍是有些顧慮的。朵朵爾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追問道:“倫碩,你昨日一早便走了,與黨項接觸了一天,哪怕沒有兇險,也未必就是易事,說一說前后經過吧。”

倫碩道:“我雖一早就趕到了弘吉喇,但不知何故,花黎子謊稱已回黨項去了,讓我在那里等著。我清晰聽見這邊轟隆隆戰得激烈,在那里如坐針氈,但又不敢貿然回來,怕功虧一簣。直到過午,花黎子才先后打發西圖和無日引濟來與我交接,只是二人一直打著哈哈,并不肯給個痛快話,無奈,我正要走時,花黎子才肯出來見我,說要觀戰,等待戰機,直到最后,方才出手。”

朵朵爾道:“也幸虧他沒有急著出手,若是出手早了,也未必能有這樣的戰果。一來有了救兵我們自家未必肯盡全力,二來黑剎必有相應防備。”又嘆道:“不得不說,花黎子眼光毒辣,出手果斷,氣勢凌厲,是我輩所不及的。”

妥木兒道:“從實力上看,我們與黨項是在伯仲之間的,若是完全屈膝于他,豈不是有失臉面?”

朵朵爾道:“性命比臉面更重要!從今后,我們同黑剎必然是你死我活了,只要不將他趕出察燕大地,終究還是要卷土重來,繼續興風作浪的,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兀珠子道:“即便是要投誠,也不必太過主動,讓他輕看了。”

朵朵爾道:“此話說得在理,我們投是投了,但絕不是要茍且偷生,而是要強強聯合,共御外敵。”

倫碩道:“我與他們算是相熟了,此事還是由我去調停吧,盡量有個妥善之法,既顧全了兩家臉面,又起到凝心聚力功效。”

朵朵爾道:“恐怕我還要休整一段時日,門里各項事務就全賴各位了。”

花黎子回到弘吉喇,將自己關在屋子里不見人,貼身弟子幾次來敲門,說是無天引濟求見,花黎子斥道:“不見,有事明日再說,今日不要來煩我了。”少傾,門又敲響,花黎子正欲發作,門外卻先說道:“大裁決,是我,無日!”花黎子隨手一招,將門打開了,皺著眉頭面露不悅,沒好氣地道:“我說過今日不見人,那廝沒對你說過嗎?”

無日道:“說過的,只是,我想還是要替大裁決分些憂。”

花黎子豎目而視,問道:“我有何憂?”

無日道:“恕屬下直言,昨日之事實難決斷,沒想到大裁決如此果敢,竟然就出手相救了,若是我們幾個,還不知要權衡多久。”

花黎子不耐煩道:“你是專程來恭維我的嗎?”

無日趕緊解釋道:“實不是恭維,正是屬下的心里話。今日覲見只是想向大裁決表態,只要用到處,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在所不惜。”

花黎子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說的‘我們’指的是哪個?”

無日被問得啞口無言,支支吾吾說道:“黨項上下,所有人。”

花黎子又問:“這是他們同你表的忠心嗎?”

無日慌了神,慌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只是我覺得,大裁決向來英明,我等深受恩澤,如今有難了,自然是凝成一氣,一致對外的。”

花黎子繼續追問道:“黨項何時有難了?”

無日慌了神,知道花黎子氣不順,正是拿自己出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花黎子目光如冷箭般射向他,良久,才慢慢緩和了些,說道:“我知你此來用意,也就是你,才敢這般逆勢而上,要是換作別人,早就躲得遠遠的了,這是你的長處,也是你的致命弱點。”

無日被方才那一連幾問嚇得身上直冒冷汗,許久還是心有余悸,見他又突然轉換了語氣,神經才慢慢放松下來,道:“片刻不敢忘了圣恩,因此才亂了規矩,冒冒失失闖了進來。”

花黎子長嘆一口氣,道:“如今與黑剎撕破了臉,吉兇難料!”

無日再不敢多嘴,繼續等著他往下說,但花黎子說完這句之后卻又沒了下文,只是看看無日,征詢他的見解。無日才盡量柔和地說道:“從昨日大裁決出手,我便在心里敬佩不已,贊嘆大裁決乃是大仁大義的英豪,如今連白元都吃盡了黑剎的苦頭,大裁決卻重拳出擊,打得黑剎行者抱頭鼠竄,怎么能不令我們佩服呢?”

花黎子擺擺手道:“休給我戴高帽子,就事論事!”

無日道:“竊以為,與黑剎撕破面皮是早晚的事,與其日后被他殺上門來,不如主動出擊,讓他痛而知禁、辱而知止。”

花黎子道:“這也正是我出手的原因,所謂唇亡齒寒,若是沙河被他滅了,那下一個必然是我們,至于新黨,是阻擋不住黑剎腳步的。”

無日道:“我與大裁決心念相通,知道您有些憂慮,所以才敢違抗鈞旨,擅闖進來。”

花黎子嘆息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思。”

無日又道:“沙河朵朵爾一向懦弱,歷此劫后,怕是被嚇破了膽,若他來投,我們是接還是不接呢?”

花黎子看了一眼無日,說道:“你還真是與我心意相通,這也正是我今日之煩憂。”

無日心里得意,嘴上便自由歡快了許多,說道:“我以為,是萬不可答應的。”

花黎子有些驚訝,道:“哦?為什么?”

無日道:“沙河與我們實力相當,若是完全相融合了,便會在族中形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平日里少不了許多摩擦,久而生隙,不免要分崩離析。若是將他分封出去,又容易在地方野蠻生長而失去控制,久而久之又會功高震主、尾大不掉。”見花黎子聽得出神,繼續說道:“倒不如還是涇渭分明,只是在兩家搭上一條紐帶,形成進退同盟,不管哪一方有難,都要全力相助。”

花黎子點頭道:“我也正思慮這件事,你所說的,正合我意,只是他不提我也不便提起。”

無日道:“我料定倫碩已在路上了,片刻就到。”話音剛落,那貼身弟子果又怯懦懦地來敲門,花黎子云開初霽,朗聲問道:“什么事?”那弟子道:“沙河五子倫碩求見。”

無日更是得意,向門外吩咐道:“讓他在驛館稍待。”

自從白靈兒走后,伯舍便一直惴惴不安,每日茶飯不思,季布與哥哥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他所為何事。便勸慰道:“我倒以為那白元女長老說得不錯,你我雖然在東山苦心經營十數年,卻一直身如浮萍,今日他來攻,明日他又來打,后日又要擔驚受怕。如今連白元都當起縮頭烏龜了,兄長又何必繼續苦撐下去呢?再者,我們言之鑿鑿是守衛百姓,但放眼望去,除了幫派爭斗多有累及,有哪一方無端對百姓發難?反倒是我們,因受百姓擁戴才得以在此地落地生根。若說守衛,是百姓守衛著我們,而非我們守衛百姓。說起來時自我慷慨悲憤,但實際上遠不如說得漂亮,只不過是自我陶醉、一廂情愿罷了。”

伯舍看了看這個平日里少言寡語的弟弟,道:“你所說的我豈能不知,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也正是我煩惱之所在。徒有一番心意,卻并不能為他們做些什么。如今你也動了走的念頭,不妨再問一問弟子和百姓,若他們也是這般想法,便依了你。”

季布打斷他的話,道:“最好不要問百姓,若問,定是一番苦苦挽留,萬一黑剎打上門來,連個招架之力都沒有,豈不是連累了他們?兄長忘了當年無間嶺的情形了?”

伯舍思慮再三說道:“不過,還是要把風放出去,否則,黑剎以為我們還在,定會為難百姓。”

季布道:“你以為黑剎那些人是吃素的嗎?一舉一動都被他們收入耳目,越是對外放風,他們越是以為有詐,越是鬼鬼祟祟,他們越是信以為真。”

伯舍兩眼茫茫,嘆息道:“又能去哪里呢?是去絕崖還是去尋石三?”

季布道:“我以為,不論去哪里結局都是一樣的,新黨各分部本就是同氣連枝,互為一體,分列四方時尚能彼此相通,何況如今只有兩處三地,算起來,只有我們是‘孤懸在外’,若是我們過去就是真正的融成一個整體了。抱團取暖好過單打獨斗。”

伯舍道:“那好,把云起和章四叫來,我們分頭行動,讓那些愿意跟隨的弟子悄悄收拾行裝,趁夜趕路。我去白元走一趟,讓白靈兒與我們提供些助力,至少在白元境內行路時不要設卡攔截。”安排完了,伯舍便起身向白元飛去,一路上遇見無數崗哨,每一處都要盤問半天,途徑水坎堂駐地時,堂主白無功派出一名弟子將他一直護送進白元宗門五長老院里,伯舍感激不盡。

白靈兒見到伯舍,問明了來意,很是驚訝,前日里他還言之鑿鑿,沒想到這么快便反悔了。

伯舍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前日一時糊涂,曲解了長老的意思,深思熟慮之后,還是決定遵循長老規勸,前去投奔石三,但壑北途徑黑剎、白松境地,多有兇險,因此特來登門求助,望長老行些方便。”

白靈兒干脆利索地說道:“好,你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向宗主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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