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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并進

  • 山海九圣錄
  • 劉義武
  • 3269字
  • 2024-07-17 14:04:42

白元宗門六長老院,惠靈公急火火地去找石三,見他正躲在房里鏡修,扯著嗓門道:“你還有心思修煉,天都要塌了!”。石三緩緩睜開眼睛,道:“你知道的事我也已經知道了。”

惠靈公道:“你知道了竟還能坐得住。”

石三道:“坐不住又能怎樣?還能有別的法子嗎?已是架在火上烤了,與其費心勞神,倒不如自強其身,等天真正塌下來時還能抵擋一陣?!?

惠靈公像往常一樣,輕易便被石三說動,嘴里嘟囔道:“既然你不著急,那我也不著急?!闭f完,甩手出去了,到門口時與媃兒撞了個滿懷。媃兒進來問道:“他怎么了?”

石三笑道:“替古擔憂!”又問她:“想必你也是為此事而來吧?”

媃兒看著她道:“看來你是成竹在胸了。”

石三道:“倒不是成竹在胸,只是這一切都是必經之路,繞不開、躲不掉,我們能做的,便是認清前路,掃除障礙,積跬步而至千里、積小流而匯江河,如此方能改天換命?!?

媃兒道:“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莫說讀你的心思,就是你說出來的話,我也聽不明白?!笨戳丝词龁柕溃骸澳撬麄兡艽蜈A嗎?”

石三笑道:“勝敗無常,就好比前日里黑剎來襲,無論怎么看都是必敗無疑的,誰又能想到會出現那么多的意外呢?就連玄算子也未能算得明白,甚至還急出了病來?!?

媃兒道:“也是,若是真能料定結果,勝者便坐等勝局,敗者便混吃等死,何須勞神費力、拼上性命也要搏一搏?!?

石三道:“正是!”

三路人馬浩浩蕩蕩,第一個與敵人迎頭碰上的竟不是古月,而是東山的伯舍、季布兩兄弟。二人先是與山陽、河陰的舊部交戰,用連心陣,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他們盡數剿除,方要繼續前進,腦海中忽然一陣嗡鳴,緊接著身上汗毛倒豎,后方四五百名弟子大嘩,無論東方云起如何呵斥都無濟于事,向四處紛飛躲避,霎時沒了人影,僅剩下三人立在原地。伯舍和季布還好些,東方云起腿腳也已禁不住抖如篩糠。

伯舍并不慌亂,與季布遞個眼神,拽起徒弟,向東山撤去。

古月一方,留下來駐守北境的是仇牧,其余的幾乎盡數出動,足見其決絕之心。因此也覺得底氣十足,不說別的,僅這兩位霍盧國師,黑剎也不敢動他分毫,因此,即便是時運不濟吃了敗仗,也能保全了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修養生息后,仍能大殺四方。他們本可以潛在橫斷山脈里悄然前進,但古月要的便是這種震懾感,就是要讓白松也感受一下曾經施加給自己的震懾和壓迫,就是也讓他切身體會一下,什么叫惴惴不安??上?,白松沉著的很,他并沒有什么惴惴不安,更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被震懾和被壓迫,只因為他背后站著惠澤,惠澤身后是整個上桑國。

白無疆向父親稟報道:“弟子來報,古月正大張旗鼓地殺過來?!?

白松道:“由他攻去,何勞我們出手?”

白無疆道:“古月其人倒不足為慮,只是那幾個霍盧國師,恐怕惠澤行者未必方便動手,最終還是由我們前去廝殺。”

白松被他一語點醒,道:“果如此,當如何?”

白無疆道:“據說大師伯帶著無疾師兄投到黨項去了?!?

白松道:“不去管他,在這里礙手礙腳,還要時時顧忌他的感受,走了也好?!?

白無疆道:“既然正面相抗不好對付,那就將水攪渾,既方便藏身,又能夠從中漁利。大師伯畢竟是與父親出身同門,牽線搭橋還是可以的?!?

白松道:“你的意思是讓黨項也摻和進來?”

白無疆道:“只需一著便可化解危局?!?

“哪一著?”白松問道。

“圍魏救趙!”白無疆道。

白松與白梧兩個,率眾弟子攔住了古月的去路。兩方還未接觸,只探到了彼此的跡象,便如約定好的一般,紛紛向后撤了五十多里。

隆多沖到古月帳中,說道:“為何還要回撤?如此一來,無異于向他示弱,給他留出時間來,必然夜長夢多?!?

古月道:“初次相接,還不知對方底細,萬一有黑剎忍者助力,豈不是白白葬送了這許多弟子?我倒無所謂,只是不能連累了他們?!甭《嗪藓薜爻鋈チ?,此刻他終于體會了周毋庸處境,昔日還勸他要大度,如今他轉戰絕崖,恰如前面丟掉了“防守”,沒有了緩沖,讓自己直面古月,才真正看清了真實面目,著實可恨、可憎、可憐。有心想走,又不忍心把這爛攤子丟給布道,無奈嘆口氣,搖了搖頭,忍著吧!

古月卻不以為然,看隆多氣呼呼地走了,嘴里嘀咕道:“難怪沙河容不下你,竟敢跟主上如此態度。且饒你一次,再敢如此,定不寬??!”

白松營帳里,白無疆十分興奮,搓著雙手不住地來回兜圈子,道:“此前只聞古月威名,說他是什么不世出的英杰,依我看,實在是沽名釣譽之輩。”

白松道:“以我兒之見,是在此對峙還是再撤一些,畢竟這幾個弟子,未必能敵得過他?!?

白無疆收起年輕人的“輕浮”,想了想,道:“孩兒以為不僅不能后撤,反而要主動發起進攻。”

白松驚疑道:“哦?這是何意?”

白無疆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方為用兵之道?!?

絕崖東一百里外,赤羽、葉一劍及清風等一眾弟子伏在山林間,悄然前進。清風打了頭陣,在前面一邊探路,一邊警覺著左右動靜,眾弟子盡皆凝氣屏聲,恐怕驚擾了一草一木。

夜幕降臨,天上不綴點星,赤羽、葉一劍等人摸著黑快速前進,古月卻在營地,將眾人召集起來,商討“大事”,隆多本就為白日里的事惱心,見他又在扯一些毫無疑義的閑篇,心下更是憤憤然,黑著臉,不愿插言。然而,你越是不愿插言,他越是要找你。古月笑呵呵地問道:“隆多,今日你說得那些我也是認真想過了,只是這白松向來奸詐,不得不防啊?!?

隆多哼一聲,沒有說話。博文看了一眼隆多和布道,說道:“我倒覺得應當干脆利落些,若如此瞻前顧后、一觸即潰,恐怕要受些無妄之災。”

隆多看了看博文,竟萌生起敬佩之心,此前只以為他與古月一唱一和、互為附庸,沒想到竟還有些見識。

古月同樣也有些驚訝,心道:“平日那般順從,怎么到了這等時候竟要跳出來唱反調?是慢待你了?”臉上卻假意笑道:“那我盡快安排弟子去探聽虛實。”

布道又說道:“出發前,曾知會了絕崖和東山,如今他們兩邊沒有了動靜,只有我們孤軍深入,怎能不被針對呢?”

隆多拽了拽布道的衣角,叫他不要多言,古月卻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抱怨道:“伯舍、季布還罷了,不是我的親兵,怎么毋庸、赤羽他們也學會抗旨了呢?”

隆多勸慰道:“說不定是被什么絆住了手腳,或者為出奇兵、謀奇計呢。”

眾人正說著,忽聞帳外一陣喧嘩,一名弟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結結巴巴稟報道:“黑、黑剎、打進來了。”

古月大驚失色,呆在那里沒了反應。第一個站起來的,竟然是周毋庸弟子阿爾木,隨后是隆多季布等人,一前一后,不論輩分高低、身份尊卑。

眾人出了營帳,見對面半空里浮著百余名黑衣人,當頭兩個,一個是白衣白袍的白松,另一個是副生面孔,閉目昂首,一副睥睨天下之姿。

古月挑開帳幕,看到眼前景象,更是吃了一驚,站在博文身后一言不發。

阿爾木御氣而起,浮在半空里,道:“哪里來的鳥人,到我這里做什么?”

白松哈哈笑道:“好大的口氣,可知你所在的是什么地方?再往前一步,當心叫你有來無回?!?

古月在下面呵斥阿爾木道:“孽障,快下來,哪里輪得到你?”

阿爾木不聽古月所言,指著白松道:“少在這里裝神弄鬼,有本事就使出來吧。”說完,騰地催動真氣,作勢要向白松攻去。隆多見狀趕忙攔住,指著白松朗聲罵道:“你這兩姓家奴,怎么有臉面茍活于世。”

白松哈哈笑道:“若我沒認錯,這狺狺狂吠的應該是沙河七子之一的隆多吧?”轉而凌厲罵道:“就憑你也配說我是兩姓家奴嗎?”白松向身邊的黑衣人揮一揮手道:“請行者結陣!”

黑衣人雙手揮動,身后弟子聞令紛紛盤腿坐下,嘴里念著口訣。

古月見此情形,大駭,叫一聲:“快跑!”那些弟子都看得真切,調轉身子,向來處奪路狂奔。剩下阿木爾和隆多、布道三個呆在原地,見沒什么變化,正疑惑,白松揮揮手,從腳下山林里又浮起不知多少黑剎忍者來。三人也是大駭,轉身去追古月他們了。

直跑了三百余里,隊伍已松散的不像樣子,古月驚魂未定地停下來,見后方并沒有追兵,才放了心。氣喘吁吁的模樣完全不像一個修真練道的高人。隆多趕上來,道:“我們跑得這么快,還未來得及辨別真假虛實?!?

古月心頭正惱,聽他這么說,大聲喝道:“若不是你們幾個圖一時口快,也不至于落得這般狼狽,還要探什么虛實?你是不知道前些時日,整個絕崖差點被他們給滅了吧?”

隆多還想還嘴,被布道拽住了,向古月賠禮道:“全賴我等不識眉眼高低,險些壞了大事?!闭f完,將隆多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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