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親
- 銀白之星
- 原楓華
- 1980字
- 2024-07-17 19:59:47
這一天,辰熙看到了天上出現了第二個“月亮”,它的大小是前者的4~5倍,銀白色的光輝宛如魔法般出現在這個世界。一瞬間,辰熙感覺到這個世界發生了某種變化,一股暴烈的狂風突然大作,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田里的玉米秧整整齊齊的向北方俯倒,屋頂的太陽能板,太陽能熱水器瞬間被摧毀,天上的云也以數倍的速度向北方流動,人們被吹的東倒西歪,世界宛如末日。
在接下來的幾日,辰熙看到白星自南向北的運行,父母會從屋里搬出一筐一筐的泥土。新挖好的地下室堆滿了一袋袋小麥。終于在狂風的磨損下,一條裂縫終于貫穿了整座房子,辰熙的父母從廢墟中挖出生活用品,放入新挖好的家。辰熙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父親陪辰熙用水加泥土做出了人偶,房子,汽車,樹木,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做出了一個微型小鎮,后來又做了坦克,飛機,大炮,模擬了一個小型戰場。
辰熙和父母在地下室生活了三個月之后,一架直升機將他們家接走。即使過去多年,辰熙依然忘不了那個夏天,當直升機在群山間游動,在落日余暉的照耀下,在遙遠的地平線上,一堵橫跨數十千米的金白色巨墻正吞噬大地。
直升機將他們帶到了一個臨時機場,這是辰熙第一次做飛機,聽父母說他們將要離開西南,飛向遙遠的西方,他知道,他們將要去被稱作世界屋脊的地方,海水將永遠無法爬上那里。
……
辰熙的父親被應征參軍了,此時辰熙已經12歲。青藏高原之下,72個生存基地已初具雛形。空氣凈化機不斷凈化污濁的空氣,工廠的煙囪散發大量的黑煙,頭頂未被澆筑的峭壁時不時落下幾塊碎石。此時能夠來到這里的就只剩下了1億國人。
辰熙與母親住在城北一個石頭筑的房子里,辰熙和末日來臨前一般每天去上學,母親每天需要工作10個小時,才能領到政府發放的基本生活物資,根據一個月的表現到了月末還會發一筆工資,生活就這樣重復的過著。
自從白星到來,人類的衛星全面癱瘓,父親只能通過手寫書信傳達對家人的思念。辰熙通過書信知道父親當上了火箭炮炮手,這是危險系數較低的兵種,讓辰熙的父親與家庭多了幾年的書信往來。
然而有一天,這種平淡的生活再次被打破,一群陀螺狀的飛船撞破巖壁懸浮在城市的上空,上層的巖壁瞬間坍塌,整個地下基地毀于一旦。辰熙與母親因為處于地下基地的邊緣地帶,幸存的活了下來。
然而總共8百萬人口僅剩下3萬人,在政府的動員下,辰熙與母親搬到了新的基地市。從那以后,父親再也沒有寫過信回家。那天,當撫恤金親自交到母親手里的時候,辰熙嚎啕大哭向家門外跑去,等到冷靜下來后,辰熙在街邊慢慢的往回處走。周圍的樓房都是用簡易處理的玄武巖磊起,用藍色鐵皮當做屋頂,在這樣的屋子里住著一群身心俱疲的人,蹲伏在門口發呆的人,灰頭土臉散步的人,整日春宵達旦的人,偷偷的將手伸入別人屁股兜的人。人們在用所有的行為回應著悲慘的命運,讓靈魂墜落到混沌的境界。
這樣的氛圍讓辰熙更加的不適,只想加快速度馬上回到家去,然后隨著趕來的母親回到家去。
第二天,一個蓬頭垢面,衣著破爛的人拿著棍子闖入家中。進來便將趕來阻止的辰熙一棍子打趴下。辰熙認識他,是家對面喜歡坐在家門口發呆的一個男人,沒想到會有如此兇狠的一面。這惡棍威脅辰熙的母親將所有的錢拿給他,辰熙的母親害怕辰熙再次受到傷害,只好將家里的錢都給他,這惡棍然后把家里的物品后砸爛揚長而去。
等到第二天,有人報案,警察才在一個房子的角落,發現此人的尸體。經過調查,發現此人生前大量酗酒,嫖娼,最后服用大量的安眠藥自殺而亡。最后政府補償了辰熙家所有的損失。
生活又歸于平靜,此時辰熙14歲。
辰熙讀到高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同學,名叫李沁。李沁的性格沉默寡言,但想法卻與辰熙有著天壤之別。因此李沁看不慣辰熙,辰熙也看不慣李沁,兩人經常在班級里起沖突。
李沁有一天突然向辰熙問到,“為什么你每件事情都要做的那么具體,甚至沒有意義”。
“你知道229淪陷嗎,我爸是322火箭團的一員,就是這次,我爸就回不來了。然后第二天你知道發生什么嗎,有人上門搶我們的撫恤金,然后這個**第二天把自己玩死了。最讓我生氣的事是,我爸的死在他眼中竟然是沒有意義的事,還不只他一個人,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說完,辰熙深深看了李沁一眼。
從此李沁再也沒有跟辰熙頂過嘴,相反在某些時候還會幫辰熙一把。辰熙從來沒有覺得這個死對頭這么順眼。
有一天,李沁約辰熙一起去逛街,當辰熙打開門看到李沁的一刻都不免有些臉紅,原來李沁破天荒的涂上了珍貴的口紅,穿上了白色連衣裙。辰熙又些手足無措,應到自己準備好就來。然后在老媽的悉心打扮下,人模狗樣出了門。
兩人在街邊漫無目的逛蕩,此時街邊已經出現了服裝店,小吃攤,甚至是手機店,所以逛街一詞重新出現在了人們都視野。兩人心里都如小鹿般砰砰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在回家的路上,辰熙率先向李沁表白,然后兩人正式確定了關系。
后來常年的操勞,辰熙的母親病倒了,最后因為沒錢救治不得不埋土為安。這天,辰熙在墓墻上找到母親的墓碑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