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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程陳游京記

齊遠安笑意盈盈道:“安王殿下此話不假,我雖懂得些農耕之術,但身份上于禮不合,怎敢同楊將軍一般當程將軍的師傅呢?程將軍,若是真想學習,私下里來這春園找在下,在下必傾囊相授,也算是為邊關百姓貢獻一份自己的微薄之力。”程陳道:“那我就替漠北的百姓多謝齊公子了,我以茶代酒敬齊公子一杯。兩人客套一番,眾人也在這歡愉的氣氛之下,沒了先前的拘謹。倒是開始大大方方的談論自家的家常里短了。

喝的有些上臉的郭聰,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隨即嘆氣道:“唉,我家大哥自從在邊關隨軍回來之后,就老是找茬。不是說我只會抓貓逗狗,頑劣成性,偏沒有一句好話。倒是回來的時候兄友弟恭的,如今在家就是喘氣也是有錯的。”說著說著情到深處,還哽咽起來。

正夾著一塊兒油煎豆腐塊兒往嘴里塞的風凈白很是疑惑的看著,心里十分鄙夷郭聰。這么大的人了,被自己家兄長說上兩句就哭,真是沒出息。欠調教,若是放在自己手下,定要好好搓磨一番。真是這京城的公子哥不知愁。想著在漠北的百姓,風凈白又想將這偌大的春園搬去漠北,讓漠北的叔叔嬸嬸弟弟妹妹們也嘗一嘗人間美味。念想一轉不對啊,自己可是立功了,讓這顧青賞自己一個廚子總不是難事,這樣就可以讓他天天做飯給大家伙吃。風凈白越想越是心情愉悅,噗的一聲笑出了聲。好在聲音并不大,被旁邊的程陳戳了一下手肘,便也收斂了些。

看著郭聰也是發泄了些許的怨氣,顧青很是合時宜道:“郭兄是跟著咱們程將軍出入過生死的,且在邊關的生活異常艱苦,對待身邊事物必然是較嚴苛的。郭聰兄莫要掛懷才是。”“我覺得我表兄說的對,現下程將軍就同我們在一個飯桌上,帳中的生活她必然最是清楚。”

剛剛還在安靜看戲的程陳,看著話題朝自己甩了過來,一時不知如何接話。稍有敷衍道:“見血的戰場定然不會像京中這般逍遙自在。”程陳看似是在簡短闡述,但偏偏有種不屑與京城紈绔講話一般,帶著偏見味兒。郭聰一聽總覺得程陳話中有刺兒,扎得慌。眾人都不知如可開口,郭聰還在哽咽,還沒吃透味道,其余飯桌上的人精們都聽出了程將軍這是對郭聰不耐煩了,繼而都緘默不語。安王見著氣氛有些冷連忙補上一句道:“喔啊,就是就是,程陳說的意思是啊,從前漠北戰事吃緊,打仗的時候都是真刀真槍的見血的買賣,沒戰事的時候都會操練,懈怠不得。所以啊郭大哥才會對你如此嚴厲。”

“是嗎?嗨呀我也是矯情了,咱也是嘮嘮嗑,大家別愣著了吃吃吃。那個小店兒,再來一壺春蟻酒。”“的咧,貴客請稍等。”候在門外的小店兒叮叮咚咚的朝著樓下奔去,不一會兒一壺上好的春蟻酒就上了桌。

看著飯桌上重新熱絡起來,程陳倒是沒了心思,如今她還不知道孫皇后何時進的城,更不知這消息到底是否沒了時效,戰場上若是軍情哪怕耽誤半刻,都有可能讓一支軍隊全軍覆沒。心中實在煩悶,想同顧青商議,抬頭看著自己對面的齊遠安,剛飲下一杯酒的齊遠安正好與程陳的目光對視。放下酒杯禮貌性的朝著程陳微笑,程陳也微笑點頭示意。程陳沉思了一會兒,同顧青耳語道:“你同我出來。”說完不等顧青反應,快速起身道:“諸位,在下酒水有些頂胃,出去行個方便。”“程將軍你識得路嗎?不如讓在下帶您去罷。”說完齊遠安也起身,站了起來。程陳剛想拒絕,齊遠安又開口道:“春園有些大,不是熟悉的人最是容易迷路,程將軍請同我來。”看著身旁的顧青,顧青聳了聳肩,表現出一副無奈的神情。隨后又同眾人調笑喝酒,看得程陳有些火大,心中白眼已經壓不住了!

程陳將嘴角上揚,禮貌性道:“那就有勞齊公子帶路了。”兩人一同出了包廂,下至二樓之時。齊遠安同程陳道:“程將軍請同我到這邊來。”程陳以為齊遠安帶著自己去茅房,于是順從前行。走到一間包廂外,齊遠安停了下來,推開房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程陳心里納悶,一時間不知道齊遠安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齊遠安關上了房門,轉身道:“在下看出來程將軍有話對在下說,所以冒昧的帶著將軍到此雅間商議。”程陳不禁心頭感慨,這人實在是心細如發,還是自己確實不善偽裝。程陳還想糊弄一樣,想著說,齊公子你想錯了,我就真的是喝多了水,想上廁所。沒等程陳將這話說出,齊遠安先是開了口道:“將軍是有什么煩心事嘛?適才瞧見將軍心事重重的。”程陳拿不準這人到底什么意思,本想著打趣渾楞過去,但對上齊遠安那含著一汪春水的雙眸下意識的就想同他訴說,還是生生忍住了。

“齊公子,我真的是水頂了胃,須得找到如廁解決人生大事。煩請帶路。”齊遠安也看出了程陳不愿說,自己若是再強求就是自己的不是了,反正日后見面有的是時間,齊遠安點點頭,笑道:“是在下曲解程將軍的意思了。”說完就打開門,招呼一個小廝過來帶著程陳去了院內的雅廁,自己則是上了樓,毫無存在感的在飯桌上該吃吃該喝喝。

程陳假意出恭完畢,便也上了樓,坐在了座位上,一臉沉思的看著這些公子哥。自己不過片刻時間,這些人就喝的酩酊大醉,顧青還好,臉色漲紅卻并未有逾矩的行為,安王就不得了了,喝醉了一整個人都掛在秋月姑娘身上,一旁的齊遠安,臉上肉都在抽搐,還保持著一臉笑意道:“安王殿下吃醉了,快些回府休息吧。”說完,齊遠安輕輕拉了一下安王,安王便被拉得離了座位摔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郭聰一看安王這副模樣,捧腹大笑道:“安王殿下還真是弱不禁風阿,哈哈哈。”,程陳回頭看著風凈白,只見風凈白趴在桌子上,傻呵呵笑著。程陳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是喝了多少。”風凈白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道:“不多,三杯。”一旁奇淵一臉平靜道:“三壇。”

程陳:“.....................................”

一場認識會就在各自帶著自己的醉酒朋友離去終場。安王顧征和顧青二人身份特殊,齊遠安已經通知宮中之人,在人散場后送回了宮中,其余人都派春園內小廝送回府中。

唯有程陳和醉死的風凈白站在春園門口,等著將軍府的人派車前來接應。當然還有一位,滴酒未沾的奇淵。

“奇公子,還未歸府么?”“我家中家門嚴謹,今日是頭一回晚歸,怕是已經關了大門了。程將軍還在等將軍府來車嗎?”“是啊,春園的馬車不夠,只得如此。”“那怕是等不到了。”奇淵到。程陳有些疑惑道:“為何?”奇淵一臉平靜道:“今日,京中雷氏主母做了一場舟游宴,沿著京中河道游一圈,若在下猜測不假,如今將軍府內只有將軍和將軍夫人了,但他們現在應該在東坊河上看夜景吃酒。”似乎是為了證明奇淵說的,東面不遠處官河之上竟然炸起了煙花,姹紫嫣紅好不熱鬧。

程陳此時才想起,今天早晨說自己受邀參加了什么宴會,自己卻沒放在心上。太失職了!!!!

程陳一臉木然,轉頭道:“奇兄,走吧。我身上還有現銀子,去春園討上兩間,齊兄該是要賣我們這個面子的。”“春園規矩,不讓留宿。”程陳:“..............”奇淵:“.........................”風凈白:“嘿嘿,好喝好喝。”

兩人認命般駕著風凈白打算找個屋檐寬闊的湊合一晚,沒想到春園內一小廝出來,說是奉了主子的命,讓三位在春園將就一夜。

程陳二人均是臉上未表明,但是心里已經炸開了花兒,真是體面的過夜方式。

兩人駕著風凈白進入了春園,阿,這該死又美好的程陳游京記至此結束。

程陳:等等,我這不像是游玩兒的,像是披著玩耍的皮實際上是一個干活的牛馬。

風凈白:我不同程陳的說法,好歹去看了京城,吃了好吃的。

顧青:我贊同

齊遠安:能見到程陳就很開心(●'?'●)

程陳:泥,泥,泥不知羞

風凈白:....................

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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