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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目

  • 奔川騖
  • C了了
  • 3223字
  • 2024-06-20 20:20:33

只見姜珝一步步靠近,有一團火貌似在沈幼寧的胸口燃著,可她的手心出的卻是冷汗,姜珝看著她,好玩極了。

“穿成這般,是要作甚?”姜珝低下頭,戲謔道,沈幼寧剛想開口辯解,姜珝的眼神忽的從玩味變為冷厲。

看樣子,姜珝是不想讓自己開口了,沈幼寧識相的將剛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姜珝直起身子,“孤不管你出于何目的,既和親成了煜王妃,那可別讓孤失望,否則……”說罷不知從何處掏來一把匕首抵在了沈幼寧的脖頸上,沈幼寧被這一舉動嚇著,大氣都不敢出。

姜珝湊近她的耳旁道,“你別想留在這世上。”

沈幼寧已經被嚇到流了眼淚,聽姜珝這么一說,驚嚇感全變成惱怒。

沈幼寧紅著眼瞪向他,“你是不是認為,全天下的汝國人,都是如你想得那般,覬覦著你祐國的軍事機密?姜珝,”這是沈幼寧第一次稱他的名諱,“我也不知為何父皇要派我前來和親,我不能駁了他……我不過是一介女子,染了風寒都要半月才可痊愈的公主,不是你所認為的間……”

只見沈幼寧側開身,行了一禮,“承蒙殿下關懷,小女便不遠送了。”

姜珝收起匕首,見沈幼寧一臉正經且平靜,他內心滿滿不是滋味,是不是方才說的做的都太過了?姜珝是這么想的,隨后又冷著臉離開了,走至門口時,又頓了一下,“那是臨時為你趕制的衣物,接下來半月你便待在宮里,會有宮媼教習你祐國的習俗禮儀,”他停了一下,“……這是母后的意思。”隨后又匆匆離去。

沈幼寧見姜珝走后,渾身力氣似乎被一股無形的氣力剝離,她蹲下去,抱著膝蓋抽泣。

姜珝離開了鳳寧宮,心生怨氣想要發泄,卻腦中想起沈氏的笑,那笑……簡直與那人有七分相似,他想忘卻,但他早已陷入沉痛的泥沼無法自拔。

姜珝一路去了東宮,去尋姜翊飲酒。

姜翊身為祐國的儲君,會時常幫懷帝批公文,而儲妃柳柒兒,則真正印證了什么叫賢妻良母。

柳柒兒乃柳國公的嫡女,柳國公三代為朝中重臣,柳柒兒的曾祖曾同祐國高祖一起打江山,辟新國,成為一代元老,柳家可以稱得上是整個洛城與皇室交往最為密切的家族之一了。

當年的姜翊并不是太子,而是靖王。一次春獵,他初見柳柒兒便心生歡喜,而柳柒兒也是對姜翊仰慕已久,畢竟騎射書畫,姜翊都很擅長。就這樣,二人互表心意,姜翊在春獵場奪魁,得到了一個向懷帝求嘉賞的機會,記得當年他是這么說的:“父皇,兒臣請愿能得一紙婚書,迎娶柳家三娘子柳柒兒。”

就這樣,柳柒兒成了靖王妃,二人成婚后的第二年,柳柒兒誕下一子,取名時安。

姜珝來時,兩張書案相對,一邊是自己的胞兄批閱公文,另一邊則是柳柒兒督視姜時安臨字。

見姜珝來,姜翊連忙擱下筆,叫柳柒兒帶姜時安去休息。聽到姜珝想喝酒傾訴,便帶他來到后院,“你皇嫂不許我飲酒,我還偏就藏了兩瓶,想著你若是來,你我兄弟二人便宿醉一回。”

姜翊讓近侍去書房拿酒,誰曾想竟是柳柒兒送來。

“呀,你怎的來了……”姜翊有些局促,柳柒兒倒也只是笑笑,放下酒后便對姜珝道:“子允,莫要讓你皇兄飲得太多,他發起酒瘋來連時安都不認。”

“這不是認了你了么……”姜翊嘀咕著。

確實有一回,同樣是姜珝找來與姜翊飲酒,那時的姜珝不像如今這般愁眉莫展,那時的姜時安尚在襁褓中。待二人醉后,宮奴將姜珝安頓在偏殿,而姜翊自顧自去找的柳柒兒,柳柒兒那時還在逗小時安笑,看見姜翊一身酒氣朝自己撲來也并未惱,而是關切詢問為何飲了這么多的酒。

而姜翊一邊撲向她懷里,一邊指著還在搖床上瞪著小眼的姜時安問道:“他是何人?”還未等柳柒兒回復他便開始大喊,“來人!將此人帶下去……”

柳柒兒無奈,只好要乳娘帶姜時安到偏房,自己則是侍奉姜翊,為他沐浴更衣,熬醒酒湯。隨后姜翊便抱著她親了又親,嘴里還念叨著“我的好柒柒”。

現在回想,柳柒兒還是有些無奈,只能與他說道,叫他少喝些酒,而自己就讓宮婢整理出來東宮的所有酒,送回了宮里的釀酒作坊。誰曾想,適才安頓好姜時安后,她親手將姜時安未臨完的字帖放回書房,便看見姜翊的近侍在那兒翻箱倒柜地尋著什么,到頭來竟是兩瓶酒水。

那近侍一轉身便被柳柒兒抓了個正著,他還來不及掩飾,手中的酒就早已到了柳柒兒手中,近侍只得暗自保佑,跟著柳柒兒來了后院,便出現了方才那一場景。

聽姜翊說出那話后,她也不得反駁什么,只好由著他去了,待柳柒兒走后,姜珝直接拿起其中一瓶仰頭喝了起來。

姜翊心疼那些酒水,卻也只能心疼,學著姜珝的模樣,拿起另一瓶也仰頭開喝。酒水一下肚,舌尖味蕾是滿足了,這胃倒是起了反應,火辣辣的。

“皇兄,我仍是忘不掉,汝國送來的公主笑起來時竟與她有七分像,我每每貪戀無可自拔,但我卻不能違了自己的心……”

姜翊一聽,嗤笑一聲,“所以你就對人家冷眼相待?子允,那沈幼寧可是你未來的妻,連你皇嫂都在我面前連連夸贊她的儒雅端莊,還有父皇母后,他們的態度,想必你也看到了。”姜翊嘆了口氣,隨后繼續道,“斯人已逝,過去了,便讓它過去,日子還得向前看不是?”

“但人總要朝前看……”沈幼寧的話語莫名的出現在了姜珝的腦中,順帶伴有她回答皇后時挺拔的身軀。

“汝國內亂,又遭他國侵擾,不得已才向我們提出求助,這不僅僅是和親,還有每年的供奉。父皇是見你老大不小了還未娶妻,便將這親事擬定給了你。當然,那南昭公主安全到達祐國境內后,父皇也給汝國送去了兵糧武器。這沈幼寧好說歹說也是汝國皇帝的女兒,換作誰都舍不得,更何況人白日里也說了,自己是心甘情愿來的。”

這不免讓姜珝回想起一月前,自己被懷帝召去,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娶汝國的公主。父命不能違,皇命更甚,畢竟他也覺得,自己多少都要留下一個血脈,便應了下來。當時懷帝都想好了若姜珝不同意,他該如何勸說他,誰曾想姜珝一口便應了。那天晚上,姜珝獨自一人在煜王府的西房待了一宿,沒人知道他在里頭干嘛,只知道他讓近侍送酒進去,一瓶又一瓶……

今夜的星子忽明忽暗的,中秋的風吹得姜珝陣陣清醒,恐怕這酒是不能叫他消去心中愁悶了……

熱氣充盈著整個浴間,沈幼寧在浴盆里躺了許久,不知何處來的風,吹得有些冷,便就此作罷,起身用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體。菘藍聽到動靜后就進來為她更衣,但卻發現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這心衣未免有些大了……她羞紅了臉,誰知菘藍竟將這一瑕疵說了出來。

“公主,你不覺得這心衣大了些?”

沈幼寧一陣臉紅,連耳根都與春日杜鵑無別。

“罷了,大些便大些,虧得它不是小了點,明日你去尋一下鳳寧宮的掌事,問問解決的法子。”

菘藍道一聲“諾”,繼續為她穿衣。

沈幼寧躺在榻上,腦子里回想了方才的場景,忽的又覺自己的不是,她到底還是不應那般與他講話,畢竟往后的日子都要同他相處,這可如何是好?可姜珝無故

揣測,也是他的不對在先,沈幼寧心想著,罷了,大不了自己吃了這啞巴虧,下回再見到他時,就把話說清楚。

次日,沈幼寧起了個大早,跑去了鳳寧宮的主殿拜見皇后,皇后拉著沈幼寧的手那是一頓寒暄,“你瞧瞧,子允就是不上心,都未曾問你有何忌口的,若要是再出現昨日那情況,那怎的了?……”

沈幼寧聽著,聽著聽著便笑了,她仿佛正在體驗那久違的母愛的感覺,不禁眼眶一紅。

“對了,子允有同你講今日起便在鳳寧宮待半月,會有老媼教習你一事吧?”

“有的,煜王殿下與我說了。”沈幼寧回應著。

之后,皇后又問了沈幼寧的口味,愛吃的,厭棄的,均被掌事記錄在冊,又叫了尚衣坊的掌事來專門測了她的三圍和喜好的花式顏色。菘藍則在一旁舒心嘆了口氣。

后來,皇后喚來一老媼,是一位花甲宮媼,可以說,這皇宮內所有的宮婢全經她手培養挑選而來,算得上宮中婢奴里聲望高的。老媼姓鐘,喚鐘媼。見未來煜王妃儒雅端莊,鐘媼竟少了幾分令無數宮婢聞風喪膽的銳氣,面上看起來和顏悅色了不少。

祐國禮與汝國的如出一轍,只有些許不同,不出半日,沈幼寧將那些相差的地方摸清了十有八九,之后,又開始了解祐國立國以來的歷史,習書法繪畫和音律,唯舞蹈與棋藝她是無需再學的,她在汝國時,便是靠這些打發時間的,得到一本破譯棋局的書簡,她能琢磨一整日。

沈幼寧有著過人的學習能力與記憶天賦,半月后,她能寫得一手清秀雋麗的小隸,能繪花鳥,能奏二曲琴音,鐘媼是滿心歡喜的,能教出如此出眾的人兒,皇后更是將其譽為前無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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