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這層樓的喪尸都轉過來看向他們。
林幽憋著氣,生怕自己下一刻被發現,肩膀上掛著的大腸快要讓她嘔吐了。
血滴在地板上,她強忍著不適,沒有出聲,他們走過喪尸身邊,林幽綁在頭后的頭盔碰到了喪尸,喪尸下一刻就要像她沖來,但是又停住了。
像是在對林幽是否是喪尸作出判斷,但顯然,宕機一會兒后沒有再觸碰。
韓登偉頭旁系著喪尸的頭,他和喪尸大眼瞪小眼,時不時還戳戳喪尸的眼睛。
雪白的眼球像是死魚眼一般,戳起來又嫩又滑,手指一會兒翻動這面,一會兒翻動那面。
戴著麻布手套的韓登偉見到自己好像真的混到了喪尸堆里,朝著喪尸吐了吐舌,當真是比喪尸還像喪尸。
平安上樓梯后,他們到了4樓,骨科住院樓。
李戩這個組織有三不救,
1,孩子不救2,老人不救3,殘疾不救
按李戩的話說就是,
“都弱勢群體了,末日還能讓他們活著,活著就是浪費糧食。”
末日就像那沒有希望的未來,沒有人想過世界恢復正常的那天。
頂著惡臭,他們拉開病房的每一扇門,面對的不是死人就是喪尸,韓登偉見到喪尸就是一錘子,殺完喪尸后就把喪尸的耳朵割下來,像是戰利品一般掛在自己身上。
“真的還有活人嗎?”
崔欣怡扯了扯自己腰間的腿,對著意識到她的活人的喪尸就是一拳。
只要出聲就會被判定為人,喪尸就會攻擊。
“樓上的神經科,呼吸科,這種基本上就是躺在床上,很難有活路,都靠葡萄糖吊著。”
林幽父母就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她經常有空了就來醫院找他們,所以對醫院很熟悉,也認識醫院里一些人。
上了五樓,他們聽到了古怪的動靜,一間病房里傳來怪叫聲,像喪尸又像人的聲音。
林幽正要開門,發現門被反鎖,又擰了幾下,只有金屬鎖碰撞的聲音。
這里面可能有人!
林幽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她仔細地聽了聽里面的叫聲,又三道聲音,兩道很相近,一道像是人裝出來的喪尸叫聲。
里面的人沒有反應,林幽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反應。
不會是不想出來吧,不,不可能,里面肯定正在發生什么。
醫院的門很堅固,想直接踹開肯定是不可能的。
“讓開!”
韓登偉一錘子砸向門鎖,門鎖處被開了一個大洞,金屬鎖搖搖欲墜。
崔欣怡將門踹開,一進去,他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跳著詭異的舞蹈,嘴巴里發出與喪尸無異的聲音,而他面前的是兩只被捆住的奄奄一息的一級喪尸,那個穿著病號服跳舞的人手上還拿著一根皮帶,像是要抽打喪尸。
“這應該是精神殘疾吧。”
林幽無語道。
“要么是瘋了。”
栗薈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不知為何,她在和喪尸戰斗的時候,手臂會覺得輕松。
林幽準備離開,去下一個病房,那身后的病號服卻跟著他們四人走了出來,他們走一步,那精神病走一步,這樣詭異的場景讓林幽汗毛直豎。
“他娘的,你到底正不正常。”
韓登偉湊近那人,瞪著他,那人卻還是一副瘋癲的樣子。
林幽看著他的病號牌,名字叫司寇方杰,好抽象的名字。
不對,這么抽象的名字林幽不可能沒在護士嘴里聽過。
“司寇方杰?”
沒有回應。
林幽不管他,繼續開病房門,這層樓除了瘋癲的司寇方杰沒有其他活人。
繼續上樓,無活人。
司寇方杰仍然跟著林幽他們。
到了七樓,他們又有了新的發現。
他們在一個病房里發現了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
“小幽,是你?”
那名男醫生說著話,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一副斯文模樣。
林幽認識他,他是和她爸一個科室的,不是負責這片的,怎么會在這里。
她的父母又在哪里?
“張叔叔,我爸媽呢?”
看著林幽緊張的神情,張樹停頓了幾秒,又說:
“你爸去疏散病人了,應該早就離開醫院了。江遙我不清楚,他們都會平安的。”
“不過,你們怎么這身打扮?”
看著林幽身上的殘肢斷臂,內臟器官,旁邊的護士躲到張醫生身后,
“醫生,這是什么情況,我,我。”
她的表情怯怯的,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眉尾下壓,眼睛成三角狀,眼底的愁緒就要溢出臉來,沒有整理過的凌亂的頭發。
“沒事,小可,冷靜。”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韓登偉不耐煩地說著,
“現在可沒空讓你們玩什么情感游戲,是在這等著還是一起上樓?”
張樹看著面前兇神惡煞的韓登偉,面色不善。
“你最好態度好點。”
“哎呦,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話,啊?”
韓登偉肩膀上的喪尸頭一抖一抖,有意靠近張樹,試圖讓他識相點。
“啊——”
小可突然大叫,驚動了這一整樓的喪尸。
“你叫什么?”
崔欣怡連忙捂住小可的嘴,但是事態已經無法挽回,看來他們又要想辦法分尸了。
栗薈在門口觀察情況,有喪尸被聲音吸引撲過來,被她側身躲過,一水果刀插進喪尸的脖子,但是喪尸的手指也割破了栗薈的衣服。
喪尸在慢慢再生,栗薈要扎入他的大腦,卻無法深入,栗薈拔出自己的水果刀,躲進病房里,那喪尸追著栗薈進入,栗薈反手將門關上,韓登偉一錘子將他的頭砸爛。
“那個瘋子,他,他,”
小可的手指向司寇方杰,林幽看著司寇方杰,這人除了跟著他們以外,沒有再做其他行動,像是稻草人一般。
司寇方杰嘴里冒出喪尸一般的聲音,嗚啊拉啊地手舞足蹈著。
林幽走到他身邊,他也不避開,就看著林幽拿著他的身份牌。
他的身上除了喪尸味還有一股屎尿味,看上去他是真的一切都在病房里解決。
忍著惡臭,林幽把他散落的頭發扎起,林幽用手撓了撓他的中短發,用手上的備用皮筋給他扎了個小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