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辦公室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紅姐喊了一聲。

一個女生從門口探出頭來：“紅姐，張總監聽說一依姐來了，讓過去趟。”

“知道了。”等到門關上后，紅姐看了看兩人笑道：“走吧，張朝都惦記一上午了。”

李決并不知道紅姐口中的張朝是誰，于是他朝著楊一依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音樂總監”

兩人并排跟在紅姐的身后，楊一依只張嘴沒發出聲音。

李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三人坐電梯來到22層，這層并沒有公共辦公區，被一間間房間分割。

最終在一間標識著錄音室的門口停下。

敲門進到房間內，布局和李決印象中的錄音棚一模一樣。

中間一塊玻璃隔開演唱區與控制臺。

一名中年男人坐在控制臺前。

“張朝，我們沐禾的音樂總監。”紅姐給李決介紹道。

張朝從李決一進門目光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毫不避諱且熾熱。

給李決瞅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張總監。”

李決打了聲招呼。

張朝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笑容。“愛的回歸線這首歌是你原創的嗎？”

“是我，但曲子依姐幫著完成的。”

李決說話的同時看向了楊一依。

沒想到楊一依反而搖了搖頭：“沒我多大事。”

話音落下，張朝笑容更盛了：“真是年輕有為，我早上剛聽到曲子見你的心思就壓不住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年輕。”

隨后他嘆了口氣：“跟你比起來，我們公司那些制作人倒像是吃干飯的了。”

他這話半真半假，自打計劃楊一依發行單曲以來，他找了很多歌。

不是垃圾就是垃圾，有幾首還說的過去的但總感覺太可惜了，配不上楊一依。

直到上午聽見這首愛的回歸線，楊一依剛開口他就篤定，就是這首了。

這一首歌就能讓網上那些說楊一依只會唱翻唱的噴子閉嘴。

李決笑了笑也沒接話，主要這話沒法接。

“那我就直接問了，你想賣多少錢？”張朝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的坐姿也傳出陣陣的壓迫感：“二十萬怎么樣？”

起碼李決是這樣認為的，他坐直了身軀開口道：“這首歌的曲子是一依姐幫著我完成的，等發布時作曲和編曲人都可以加上她的名字。”

“但我個人意向是簽分成合同而不是買斷。”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他還想試試。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張朝還沒開口，坐在一旁的紅姐與張朝對視了一眼，決絕道：“不可能！”

頓了頓，她語氣緩和了些：“你算是新人，業內能簽分成合同的詞曲人也沒多少，起碼你現在不行。”

簽合同是要看咖位的，李決知道紅姐說的是實話。

哪怕歌再好，哪怕知道兩人在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但歸根結底他還是個新人，不夠格。

這時，楊一依突然開口說話：“張總監，紅姐，我很喜歡這首。”

紅姐無奈的瞪了楊一依一眼。

而張朝沒有說話，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決面帶微笑道：“像這首歌的質量我還有些，給楊一依出張專輯都不是問題。”

一首不夠的話，那十首呢？

“些？？！”

張朝和紅姐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楊一依原本還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三人。

現在則是坐直了起來有些懵的看向李決，不難看出眼神的意思。

我怎么不知道？

他沖著楊一依笑了笑，獲得了一個白眼后又繼續開口：

“我可以簽對賭協議，就賭這首歌的成績，如果達不到預期，我無償送楊一依張專輯。”

“但是如果成績理想...”他說完頓了頓：“我希望成為新人中的特例。”

李決話語謙虛。

但紅姐兩人那里。

他們只看到了李決眼中的流露出的自信張揚。

“一依，你跟我出來一下。”

屋內沉默了許久，紅姐突然起身朝楊一依招了招手。

樓梯間內。

“從哪找的人才？”

“就...就網上認識的。”楊一依囫圇道。

“不過你剛到家沒兩天，怎么今天就連歌都錄好了？”

紅姐靠著墻雙手懷抱，仔細地觀察楊一依的表情，直覺告訴她有問題。

楊一依是她從大學里帶出來的，一步步看著起來。

歸根結底楊一依在她心里就是個小姑娘，她都是將其當女兒對待的。

先不說歌的問題，就是“網友”這兩個字聽起來都危險。

“就在我家錄的唄。”

楊一依的底氣明顯不足。

紅姐緊皺眉頭道：“家里？你別跟我說就你們倆人！”

“嗯...”楊一依的聲音低不可聞。

心里一頓發怵。

如果告訴紅姐李決還在家睡了一覺，自己會不會死呀。

“你要死啊！”紅姐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你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安全嗎？萬一他是壞人怎么辦！一個網友就敢往家里帶！孤男寡女的還呆一整天！”

話語像機關槍一樣朝著楊一依發射。

“不是壞人，他還給我做飯了。”

似乎是又想起紅燒肉的味道，她嘴角微微揚起。

“你！”

......

于此同時，錄音室內。

“你說的是真的？”

張朝已經問了三遍了。

但李決還是耐著性子，微笑點頭：“如果是假的，我倒立洗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立洗頭這句話太狠了。

張朝緩緩點了點頭，又嘆了聲氣：“老了，真的老了。”

他手向口袋摸去，想點根煙來緩解一下情緒，但又想到這是錄音室。

無處安放的手在畫了個圓后拍上了李決的肩膀：“老弟，你別管了。”

“今天老板不在，等明天她來了，我跟她好好說說，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你可別去找別人。”

老板？就是那個能靠臉蛋混個的一線明星的女總裁？

李決心里想著點了點頭：“不會的，那我等老哥的好消息。”

這時，門開了，楊一依兩人走了進來。

什么情況？怎么還稱兄道弟上了？

紅姐跟楊一依齊齊看向張朝，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張朝給了她們一個放心的眼神：“我跟老弟已經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