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壓根沒去高荇的小洋樓,他哪兒知道出沒出去啊。
但領導也沒去,所以結果只要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就是真的。
“沒出去,真的沒出去。”
見小弟一臉認真,不像有假,周幡啐了一口。
難不成真是自己冤枉了他?
遠處,陳晴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看到倒地的高荇,她猛的心中一驚。
原來不讓她晚上出門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她看了周圍來的人數,想必高荇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利落的開槍解決掉幾個敵人之,陳晴迅速撤離。
路上她還在擔心著高荇的傷勢,一時間她也不能貿然行動。
眼下她只有先回去等消息了。
小洋樓里漆黑一片,屋外的月光照著趴在沙發邊的陳晴,柔軟又堅韌。
丁鈴鈴。
一陣鈴聲驚醒了陳晴。
“喂?”
外頭天亮了,眼光刺眼。
“是高科長家嗎?高科長受傷了,在醫院里,麻煩盡快過來!”
“什么?!在哪個醫院?”
陳晴沒忘了自己的身份,該有的情緒一絲也不能少。
得到地址,陳晴衣服也沒換急匆匆的趕去。
著急和擔心是藏也藏不住的。
醫院病房。
高荇身邊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
有日本人,有特務科的同事,當然也有周幡。
陳晴趕到的時候井田正在呵斥醫院。
“必須要讓他醒過來,他要是醒不過來你也得死!”
那醫生倒是不懼,身子站的筆直,“我的醫術不需要用生死來證明。”
劍拔弩張的氣氛叫身邊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陳晴聽高荇提起過,有個日本上校殘暴無仁,想必就是眼前人了。
“高荇!”
她叫了一聲,面帶淚意,打破了令人難捱的氛圍。
周邊人明顯松了一口氣。
尤其周幡。
他第一個沖上前迎著陳晴,“哎呦,是高科長的未婚妻吧?來看看吧,高科長這次傷的可不輕啊。”
這話陳晴聽的心里很不舒服,轉頭看向他的眼神里帶著些冷意,“周科長這是什么意思?巴不得我的未婚夫醒不過來?”
“不不不,害,我這破嘴,誤會了,我是想說,雖然高科長傷看著嚇人,但是好在沒有傷到要害。”
陳晴根本不想搭理虛以委蛇的周幡,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高荇。
不過一會兒沒見,剛剛還健朗的人,此刻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
“高夫人,是我的問題,周科長為了我受的傷,我會負所有的責任,高科長的醫藥費我也會全部擔負。”
這井田說的話都比周幡的話聽起來讓人覺得舒服。
差點讓她忘了,是誰來踐踏了他們的人民,掠奪了他們的土地。
畢竟高荇以后還要繼續潛伏特務科,陳晴只能放下仇恨,擺出應有的姿態。
“謝謝,謝謝,您應該就是我家高荇的上級了吧?保護你是他的責任,只不過現在我只想一個人陪著他,可以嗎?”陳晴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又柔弱異常,任誰都不會拒絕。
“這是自然。”井田掃視了一圈,“那就不打擾高夫人了。”
說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屋里只剩下陳晴和高荇。
她走進高荇身邊,仔細的看了又看。
瘦了些。
長胡茬了。
也比以前更有男人了味了。
尋覓一番又看向漏在外面的胳膊。
肌肉發達,頭腦倒是不簡單,是個完美男友的選擇。
“看夠了嗎?”床上的人出聲,似乎沒有生病的跡象,反倒中氣十足。
“你…”陳晴掀開被子看向傷口的位置,還在冒著血,不是假的,是這小子身體素質太好了。
到底是病房,陳晴說話還是留了個心眼。
“有話就說吧,這里是安全的。”
他救了井田,現在誰還有膽往槍口上撞啊。
陳晴扶著高荇坐起來,“早說啊。”
“說什么?”
陳晴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從包里掏出紙筆,“我還準備了這些。”
好吧,算是她電視劇看多了,謹慎過頭了。
高荇嘴角彎了彎,蒼白了臉上帶了血色。
“你這胳膊傷的嚴重嗎?要不要做手術啊?”
高荇剛想回答,腦海里回憶起陳晴剛剛的點點滴滴,意識到了些不對。
“你怎么知道我傷的是胳膊?”
陳晴自知暴露,腦海風速運轉,“這,這不是很明顯。”
“你去現場了?”
陳晴拿起旁邊的蘋果,“你要吃嗎?我給你削。”
高荇瞇眼,看著陳晴的心虛的模樣就知道她猜對了。
昨晚的槍都是他一手安排的,除了那個…
“你會狙擊?”
“你要吃小塊還是直接啃啊?”
“你知不知道…唔…”高荇的嘴被一塊蘋果堵住。
“甜吧?”陳晴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高荇。
他幾乎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過她。
一雙眼睛亮而有神,沒涂口紅的嘴唇粉嫩誘人。
高荇忽而就想到了昨晚那處,到嘴的話怎么也說不出。
“不要違抗命令。”
陳晴往后退了退,沒接他的茬。
“醫院聊夠了就回家聊。”剛才的醫生站在門口,一本正經。
“醫生,他這今天就能出院了?”
陳晴剛剛看他的傷口還在流血,這能出院嗎?
“放心吧,子彈沒有傷及要害,以他這身體條件,下地跑都沒事了。”
陳晴轉頭看高荇紅撲撲的臉。
好像說的也對,誰家好人中了子彈還能這么邏輯清晰懟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