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火
- 無限:我有武道可通天
- 鯨飲已吞海
- 2146字
- 2024-08-18 23:58:24
在接過了幾樣零零碎碎的東西后,那些個莫名出現的男女俱都隱入人群,消失不見,只剩下那一開始的儒雅老人。
老人瞥了一眼賀巍手中收著的東西,道:“別怪他們給你的物件差勁,實在是這事非同小可,一個不小心便會引火燒身。要不,他們怎么會見你一面便匆匆離去。”
賀巍搖頭,“不會,有總好過沒有。”
“你倒想得開。”老人收回視線,看向戲臺,“等下,那把四棱锏我幫你送來,也懶得多跑一趟。你就在這看戲吧,這戲不錯,剛好也能平住你的心境。”
臺上金兵張牙舞爪,鐵滑車來勢洶洶,對著大將高寵。
幾個打斗、槍花、跟斗,上面的武生都耍得有模有樣,賀巍心神俱被臺上戲子勾動,看到精彩處與其它觀眾一樣吹哨喝彩,沒有察覺到老人已不在身旁。
待到老人再出現時,他的手上多出一把用黑布裹著的東西。
“小子,拿著吧。”
不由分說,老人便將東西塞入賀巍手中,一時還沒回過神來的賀巍掂了掂手中的東西,這重量讓他滿臉驚訝。
“不用擔心,這鐵锏出水早也無妨。還有,如果你要將它定為本命武器的話也不用找別的僻靜地方,在這就可,我為你護法。”
賀巍也不去想老人如何知道這等秘事,他早就習慣了這些個高人的了如指掌,只是道謝。
“那就多謝前輩了。”
老人擺擺手,“對了,你最好先把那白虎丸吃下。”
賀巍順著老人的意思拿出一粒雪白色的丹丸,然后定定一看
白虎丸
品質:珍品
食之可有白虎定神魂,驅鬼邪。且蘊一虎之力于兩臂中。
看沒有什么隱患后,賀巍當即吞下,然后便喚出觀海臺附著在他身上的分靈。
分靈屬于觀海臺予以賀巍的特殊援助,援助包括權限的臨時提升,儲物空間,還有一朵藏在瓶中的火焰,以及一個保命道具。
至于老人剛才口中所說的本命武器,那是賀巍在得到特殊援助之后冒出的一個新符令。
符令:定魂武。
單單簡單的三個字,賀巍一開始摸不著頭腦,可在拿到手中的鐵锏后,那定魂武三個字漸漸消散,只留淡淡的痕跡,而他的腦中也多出一段不屬于他的知識。
根據指引,他的心神觸及到分靈,那分靈便將賀巍的心神與鐵锏包裹其中,藏在他的胸口處,繼而冒出一簇火焰。
火焰慢慢變大,布及全身,將賀巍變成了一個火人。
明明是如此神異奪眼的一幕,四下的諸人卻沒有一個把視線投向賀巍,仍然看著戲臺上的武生。
如果有大法力者在場,他便可以看到,賀巍在的方寸地方已變成了若有若無的虛影。在老人的幫助下,一片空間被隔絕開來。
火焰之中,賀巍感覺不到燙灼,只是覺得自己的意識慢慢模糊起來。
繼而,他往日的記憶被一篇篇翻出,重現在眼前。
幼兒、少年、成年,以及往后的歲月都在不斷地不斷翻飛。
最后有三處最為深刻的記憶從那二十多年中漂浮出來,賀巍的性靈化作數份,奔入其中。
那是七八歲時,昏暗的房間中,一名女子倒在地上,手臂上流淌著血液,長發遮掩了她的面孔,看不出表情。
與賀巍有五六分像的赤膊男子則站在她身邊,手中舉著把菜刀,怒目而視。
賀巍的身軀則變得瘦小,縮在屋子一角。
男人張著嘴,難聽至極的喝罵回蕩在屋子中。
女子沒有反應,男人怒氣更甚,粗暴地拉起女子,也許是因為刺鼻的酒味,她別過臉去,而這換來的是一下重重的巴掌。
紅澄澄的手印轉眼便出現在女子白凈的臉上,她淡漠的眼睛飄忽著,最后瞥到了屋子一角,旋即閃爍出了晶瑩的淚花。女子緊咬著下嘴唇,又閉起了眼。
賀巍身子縮的更小,在那深如暗淵的恐懼中,莫名的怒火燃燒著。
一聲聲更為難聽的臟話從男人嘴中連珠似地蹦了出來,女人默默聽著,身軀顫抖。
暴力再度襲來。
纖細的軀體承受著紛紛潑雨似的毒打,幾縷烏黑的頭發被扯落在地。
不知不覺間,賀巍的的兩只小手已捏緊了拳頭。
潑天的怒火在心中燃燒,燒滅了恐懼與懦弱。他再也顧不得男人高大的身軀,也顧不得男人手上的菜刀,嚎叫著撲向他。
……
十八歲生日那天,在耀眼的燈光下,賀巍走上擂臺。
無數熱切的視線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他掃過觀眾席上,與那渴望著血液與爭斗的眼神對視著。
收回視線,他看向對面,那是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他面無表情地看向自己。
賀巍朝他點點頭,而對方還以右手抹脖的恐嚇。
賀巍笑著,他沒有恐懼,也沒有怒火,只有渴望,對于名利的熱切渴望。那時他還不知道,在對名利的追逐之下,他想要的是肯定,他人對于自己的肯定,以及自己對于自己的肯定。
鈴聲敲響,霎時,無數紛亂的吼叫聲潑向這小小的擂臺。
對手沖向自己,一記勾拳擺去,速度之快讓他心中浮出一絲恐懼,然后又被他壓下。
對于自己身手的自信壓倒了其他所有。
兩人交手。
這場擂臺賽結束得很快,賀巍沒去看不成人樣的對手,他站在鮮血與汗水混雜的擂臺上,舉起手迎接自己的勝利。
他的第一場廝殺很是成功,沒有失誤,也沒有懦弱,贏得十分漂亮。
在聚光燈下,在拋來的鈔票中,在無數重復著自己名字的不同聲音里,他微微閉眼,難以抑制的渴望在他胸口熊熊燃燒。
……
二十三歲,他被重重地打倒在了擂臺上,血和汗的味道直沖鼻腔。
他的怒火與渴望都在燃燒,但卻無濟于事,身上那難挨的疼痛絆住了他想要站起來的腳。
在天旋地轉中,喝彩聲響起,鈔票又被掉進擂臺,可人們呼喚的不再是他的名字,這是第一次他聞著如此之久的血汗味。
怒火燃燒更濃,他撲倒了那振臂歡呼的身影。然后,接下的一切如同夢一般。
數年昏暗的世界中,他無數次地撕咬、抓破身上的斑斕紋身,可卻沒有絲毫的用處,戾氣一點點堆積在心間。最后,在遇到罪魁禍首的那刻,它燃燒起來,變作一只漆黑的兇獸,附身在自己身上,撕裂了嚎叫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