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信箋
- 無限:我有武道可通天
- 鯨飲已吞海
- 2072字
- 2024-08-17 23:03:59
這聲“等下”讓兩人身上汗毛倒豎,他們對自己的這個奇怪反應十分不解,只當是師父的突然出聲將自己嚇到。
“師父,還有什么事嗎?”
鏡明的臉緊繃著,眉毛一跳一跳,聲音仿佛是從嗓子中壓出來的。
“你們不要將這事告訴其他人,以免引起恐慌。”
胖瘦和尚對視一眼,還是齊聲應下。這聲交代聽起來似乎有許多不妥之處,但想必是師父還有什么其它需要考慮的因素吧,自己只要照做就好。
“那弟子就告退了。”
當兩位弟子離開,輕輕將門掩上后。
鏡明雙眼瞪大,眉毛頂起道道抬頭紋,嘴巴咧開露出里面的稀疏牙齒。他枯瘦的兩只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刮出肉糜,在本就遍體鱗傷的身體留下更多深深的血痕。
稍微解氣之后,鏡明貪婪地看著沾滿鮮血肉末的手,細細地唆過每一個指頭,看他那表情很是享受。
在將手上的東西全舔干凈后,他那雙閃著綠油油光亮的眼睛望向了床上的和尚。
鏡明像山中的野狼,四肢著地,爬向了床邊。口中涎水滴落在和尚的僧衣上,他搓著手把和尚從頭到腳嗅了個干凈。
“嘻嘻嘻嘻嘻……”
聲帶中發出尖利不似人音的笑聲,鏡明夸張地笑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只見一道黑影閃過,原來是他猝然伸出右手,指尖直指床上的和尚。
動作快則快矣,可卻沒什么用。鏡明的右手驟然停住,明明指甲都已經碰到鮮嫩的皮膚上,卻不能再往前半分。
“孽畜,我既在此,你安能出手!”
鏡明剛吐出這義正言辭的幾字后,又重發出那尖利笑聲。
他像一個猿猴般卷起自己的僧衣,蹦回蒲團盤腿坐下,惡笑道:“磨,磨,我們大家就磨。那幾顆舍利能壓我本體三年,你又可壓我多久,一日,兩日?”
鏡明歡快地拍著手,笑得花枝亂顫,這副模樣看著確實詭異。
然而,才笑了幾秒,他又停下,皺著眉像在思考什么,良久才又露出笑容。
“對了對了,我何必要費勁來與那舍利子較勁,倒是差點忘記我是緣何到這的。”
他森森然道:“我本是引劫者,合該去將那人碎尸萬段。”
鏡明從身上的僧衣扯下一塊布來,右手食指用力按進傷口處,又染上血色。
看著那指尖的猩紅,他舔了舔嘴唇,又重重搖頭,“寫信寫信。”
指做筆,血為墨,鏡明在那塊衣布上寫下了大段大段的鬼畫符。
寫完,他舔舐著指頭,滿意道:“我這字,妙、妙、妙。”
“就是這布太過寒磣,有損我的威名。”鏡明探手,朝衣布一抹,轉眼間便成了一封沾上血漬的信箋。
“嘿嘿,得找人給我送去,可你這老和尚最是麻煩,該如何送好。”鏡明摸著下巴想了半天,最后視線勾到了床上的身影。
鏡明陰惻惻笑道:“老禿子,我讓你這弟子給我送信,也算饒他一命,你看如何?”
說罷,他抬起腿,卻是只能抬腿,邁不出步子。
“不愿意?
你豈不知我這般天魔,如此勾動兩次大劫,若無點特殊的人物來殺我,那便是貽害無窮?
塔上燒出舍利的大禿子不也是如此念想,不然緣何送出那顆染上大劫氣息的舍利,怎么你這老禿子反倒不愿。”
話一出口,不多時,鏡明已感覺自己的雙腳能動,當即眉開眼笑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
他小跑到床邊,伸手往和尚臉上揉了揉,一顆黑丸掉出,鏡明將其丟入口中。
床上的和尚蒙蒙朧醒來,擦著睜不開的眼道:“師父?”
鏡明臉上的陰影不斷變化,一會兒看著和藹,一會兒又變得可怕,“覺遠,師父有要事托你去辦。”
……
滋啦啦!
暗紅色的鐵锏被沉入冰水之中,董清正轉頭對賀巍兩人道:“后面大概還要三四個小時,也用不著你,休息去吧。”
賀巍看了眼被燙灼出茫茫白霧的冰水,點頭道:“那就勞煩大爺了。”
“好說好說。”
呂正東一把摟住賀巍的肩膀,笑得猥瑣,“阿巍,今兒個北通路那有戲看,離這不遠,去不去?”
“北通路?”賀巍想了想,“那里好像就只有一個偏神的小廟吧,我記得那的擂臺不是昨天結束了?”
“不是不是,我說的是戲劇,戲劇。”
賀巍捉摸不透,把呂正東看了又看,“呂叔,你還有這愛好?”
聽這話,呂正東甚是不服,叉腰質問道:“怎么,看不起你呂叔?”
“你呂叔的一個相好在戲臺那呢。”一旁緊緊盯著鐵锏的董清正補了句。
呂正東惡狠狠地瞪了董清正一眼,然后回過頭,迎著賀巍的視線,他咳嗽幾聲,道:“別聽董家大爺瞎說,今兒個演的是《挑滑車》,臺上哪來什么我的相好。”
“《挑滑車》,也行,去看看吧。”賀巍答應道。
他當年初次聽到這劇目是在老電視劇《大宅門》中,今兒個去看看也無妨。再說,因為南宗師的差遣,呂叔現在只能跟在自己左右護衛著,賀巍心中也實在有些愧疚,能彌補他一點是一點。
……
到了北通路,也許是因為有戲曲看,一路上的賣著小吃首飾的小販多的是,望過去人山人海,很是熱鬧。
為了防止別人認出,他們各買了個面具戴上,一個猴臉,一個豬頭。
呂正東笑著拍了拍賀巍的肩膀,“悟能,跟師兄來。”
接著他便帶賀巍來到北通路的一個轉角,那里就是擺戲臺的地方,人頭攢動,被圍得水泄不通。
“擠一擠,擠一擠。”
呂正東帶著賀巍擠到了戲臺旁,然后他伸長了脖子在人群中找尋著誰。
賀巍看得好笑,道:“呂叔,你去找你相好吧,我這沒事的。”
“這哪行?”呂正東嘆口氣,“你以為我不想,可你這家伙慣會惹事,現在好多人想要你的命,不防不行啊。”
賀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呂叔,你知道水木和尚是因為什么死的嗎?”
呂正東面具下的臉一下僵住,他正琢磨如何回答時,忽然有人插上話來。
“你好,是賀施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