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深中劇毒
帝畿已經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未知的物件上,發出的聲音讓人感到不安。
雨水中似乎帶著血腥味。
客房里,
刺客拔出了張剡背后的箭,見張剡的血變得黑紅,狠狠地皺起了眉,箭上有毒。
這毒竟如此難解,連我都看不透,是劇毒啊。
刺客給張剡點了幾處穴道勉強壓制毒的擴散。
“你醒了,把這個吃了。”見張剡猶豫又道“保命的藥。”張剡這才接過刺客遞的藥。
藥吃了張剡確實感覺好受一些,見刺客沒有敵意便問了刺客許多問題,張剡稱自己可能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記起了。
張剡從刺客的話中才明白自己附身到了一個皇帝身上。這個皇帝統領的國家名為量全國。
自己原身的主人是這個國家的皇帝——伯似紗。
“年輕時很有作為,不過聽說在寒冬時身了一場病,病好了就成了昏君,大祭司說你是邪祟入體,要給你驅魔,你不肯,想殺他,結果被大祭司提前知道跑了,這之后你更是昏庸無道,所以才有人要刺殺你”刺客說。
“那你為什么要救我”張剡問道。
刺客卻紅了臉:“人家不都是了是喜歡你嘛。”
見此狀,張剡想也套不出真話便不再追問。這刺客很古怪。
假刺客名叫紀戾,說假呢但她確是是個刺客,還是有組織有幫派的,不假呢,她卻沒有刺殺張剡。
身材高挑,容貌一半俊美,一半未知。張剡想可能她左臉有缺陷才遮住,若是沒有定是個美人兒。
想起美人兒張剡就想到他剛穿來時,兩個活生生的美人就那么輕而易舉的死了,人命就這般不值錢,跟玩具似的。想要活下去,恐是不易,紀戾對他肯定還有其他的圖謀,喜歡就是個幌子吧,畢竟誰會為了喜歡而賠命呢。
“我必須要活下去,而且我還要回去,那個博士肯定也穿過來了,不知他還活著嗎?得盡早找到他,找到他才能回去。”張剡心想。
張剡對紀戾說:“我好困想睡覺。”一說完就倒在了床鋪上。
紀戾快步上前給他把脈“怎么這么快”。
張剡倒后就昏昏沉沉的,清醒一會兒就又暈了。紀戾很擔心,給他找了個江湖名醫。
藥房中,一個沙啞的聲音說到:“這位公子恐怕深中劇毒,命不…唉…”邊說變搖頭。“還是準備后事吧”
紀戾怒了,拿著她六尺長的彎刀下往地下桿了一下,向前走去,把大夫抵到了桌前。“你說什么,他原來還算好好的,被你的幾副藥搞成了這樣。你不是名醫?什么都能治嗎!”漂亮的臉扭曲成了惡魔。
“這......這......這毒又怎么能算是病呢?再者這毒太過要命了,我也......”紀戾又將刀移到了大夫脖子上不滿的嗯了聲。
那大夫不敢說話了,紀戾又將刀尖慢慢往那老大夫脖子靠,大夫害怕得腿發顫,快速道說“老夫看不出何毒,是老夫學醫不精,但老夫的師父很厲害。他是宮中御醫,他老人家一定會幫到故娘您的.”
“哦~御醫嗎?”紀戾垂眸思考:御醫可能會將人認出來,要不要去呢?這老頭子不會又誆騙我。
大夫見她眼神更加陰沉,更加害怕了,全身都發顫起來,不料一顫就顫到了刀鋒上。
一刀封候。
紀戾回過神見大夫死了,有些吃驚自語:“最近殺人怎么老是掌握不好度呢?”
回到房,紀戾看著床鋪上的男子因難受皺眉而狠狠地皺起了眉。
隨即又望向窗外,雨還在下著。紀戾心中暗道:“我再出去找找大夫,我就不信這毒有這么難解。”又似寬慰地想到:“再不行,我就把他殺了。省得活太久給我使絆子。”
紀戾下樓,向小二要了一把傘便匆匆離去。
此時正值傍晚,很多人再樓下用飯。
靠近門窗的一桌正聊得火熱。幾位商賈正坐在著聊天,其中一位大胡子道:“你們說這雨能下多久?”
“哈哈哈”
黑臉商人中氣十足的笑著接道:“這帝畿每遇大事必下雨,想必這大事什么時候有個結果雨便什么時候停。”
“大事?最近皇帝被劫生死未卜確是一件大事。”大胡子用手梳理著胡子一邊道。大胡子接著說:“這雨還是不要下太久,我還得趕去南山,這雨天趕路,怕是多有折損。”
坐在二人中間的白面小生說:“您呀,大可不必太過擔心,聽說是被刺客劫了去,想來定難以生還,皇帝一死,這不也就結束了嘛,哈哈。”
白面小生看起來文雅,說出的話確是膽大得很。
這三人討論聲極大,不禁引起了其他幾桌對皇帝被劫這一事的討論。
角落里,一位斗笠客正品著茶,心想“這個客棧,對國事政論的討論毫不避諱,客棧主人定有一番本事,住在此處定能了解更多消息。”
斗笠客來到柜前向小二詢問客房。
“什么!一間客房這么貴,就不能再便宜點,你看這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我又穿得單薄,在外面多冷。”說這話的正是那斗笠客。
小二面對這位客觀確是諸多不解,在外需帶斗笠擋雨,可進了客棧確不肯摘下斗笠。正值午時不吃飯就喝茶水,現在連房錢都嫌貴。但此人身著華服,氣度不凡,身份想了不簡單。小二也不敢怠慢。
陪笑到:“客官,要不這樣,我看你身上值錢的東西不少,可用來代房錢。”
“那可太好了”斗笠客在身上摸索了一會,摘下腰間玉佩正打算交出。一雙手突然出現確攔下了他“我替他付。”
斗笠客有些吃驚,望向拽著他手臂的人,是個著青色衣服的陌生小童,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臉上還有些稚氣的可愛。
見斗笠客望向自己,小童沖斗笠客一笑,道了聲:“師兄。”
斗笠客一驚。
斗笠客心想:“這小孩怎么少了顆門牙,這個年紀還能長出來嗎?”隨即又想到:“他認識我的原身,不行,千萬不能暴露了。”
原來斗笠客便是博士常五,時光機事件發生后,常五就來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并且收到了一張字條:不要暴露身份,否則后患無窮。常五堅信這是這個世界給的提示。
小童撒開斗笠客的手臂,拿出一些銀兩給店小二:“這是我師兄,他的房錢我來付,另外我也住在這里。”小二笑開了眉眼:“好,好這就給二位開兩間房。”
小二心中了然:這二位公子應該是西山門的,說不定能打聽到板荒根的下落,這樣二弟的病也就有找落了。
客房里,
“那個.....師弟啊,離開師兄這么久,來說說你師兄叫什么,性格......額......性情如何?看看你忘了師兄沒。”常五一邊走一邊摟著小童的脖子對小童說道。
走到床邊放開小童,以一個很瀟灑的姿勢坐在床上,望著小童等他回答。
小童張嘴還未吐出字來,就見斗笠客噗嗤一聲笑了。
小童:師兄笑起來真好看,我還是頭一次見。
“師兄,你笑什么?”
常五見他疑惑的樣子很好玩,并不直接答話,笑著問:“小師弟啊,你的門牙怎么丟了一個呀?”
小童了然:師兄這是笑我門牙不全。“師兄,你忘了”
常五心想:“大意了。”
又說到:“師兄當然沒忘,師兄只是記不清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哈哈,吃飯吧”
見小童神色不安,常五正打算出言安慰。心想:“不要給小朋友留下什么陰影啊,我應該教會他正確且坦然面對自身缺陷的方式,不對,牙還會長的。”
“小........”
“沒錢了,師兄,吃不了飯。”小童劫走了常五的話。
常五像是被噎住了,咳嗽了幾聲。小童正欲上前安撫,卻想到了什么而止止住了腳步。只是喊了聲:“師兄,你沒事吧。”
“我沒事,怎么會沒錢了呢?”
“交了房錢。”
“那為什么要兩間房?”
“師兄......喜靜,不喜歡與人同房睡覺。”
常五倒在床上無奈的想,原主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端著不累嗎?
突的一機靈,常五從床上坐起:“我去換玉佩。”
“不行,大長老會打死師兄的。”小童急切的說。
常五說:“那其他物件呢?”
小童有些不好意思拒絕的開口:“也會的,師兄。”
常五是真餓了,倒回床上。說到:“師弟,這窗戶是什么朝向。”
小童以為師兄考量功課呢。自信的回答:“師兄,這是西北朝向的窗子。”
常五有些無力的道:“打開吧。”
小童不解,外面下著雨,刮著風,開窗戶是要做什么?但還是照做了。
窗戶一開,風摻著細雨,落葉......還有銀票全進來了。
常五冷的一顫,心道:“西北風非常人所能喝。”正打算讓小師弟關上。
一起身就被吹來的落葉、銀票掃了一臉。
常五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銀票,不自覺得道:“看來我并非常人,哈哈哈。”“只是這銀票上怎么會有些紅暈,像是血浸的”
常五樓上住著的真是張剡與紀戾。
一個郎中跪倒在地,求饒到:“老夫實在無能為啊!”紀戾一聽這話就來氣,直接抓著床頭的銀票向郎中丟去。
粗糙的薄紙從紀戾手中拖出變成了利刃,飛向郎中的頸脖。
一紙封喉。
穿過窗紙沖入雨中卻變得柔弱起來,隨西北風落到了常五臉上。
寒風凜冽,雨水不停的拍打著窗戶,吱吱呀呀。
小童本就是個小孩,身形幼小,被風雨一掃,看起來很是狼狽。可他居然也不躲,就杵在窗戶旁,任由風雨欺負。
此刻的小童卻顧不上風雨與寒冷,心里想著怎么讓師兄吃上飯。
“師兄待我這般用心,我卻讓師兄連飯都吃不上,實在是我的不對,師兄懲罰我也是因該的。我......我實在太沒用了。”小童凄涼的想到。
房間里,風雨帶著落葉與雜物不斷的送入,一可憐的小孩站在窗戶旁不適應的抽動,卻不肯挪開。還有一人坐在床上,身上滿是落葉,卻不見狼狽,盯著手里的一堆落葉發愣。
小二推開房門見到的卻是這樣一番場景,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想著自己實在太魯莽了。
原來小二的弟弟得了心痛病,要用一味特殊的藥材才能治好,這藥便是板荒根。板荒根在市面上并不常見,是西山門獨有的一味藥材,極其難尋。
小二知曉房里的人是西山門的弟子,想要來打聽板荒根,敲了房門卻沒有回應,心里著急便直接推開了房門。
為了給自己尋一個正當的理由,便開口:“二位客官還沒有用過飯吧,想要吃些什么?”說完又覺得不太正當,覺得自己有些多嘴,吃飯還用得著他人詢問嗎?便補充道:“本店推出了一樣特色菜,要不我給二位客官介紹一番。”
......
無人回應。
小童想著這是師兄的懲罰不能離開,心里還有些生氣小二為什么要提起吃飯接著又是慚愧。
床上的常五還在突如其來的銀票變成一推落葉的震驚中沒緩過神來。
“難道是我眼花?還是餓得出現了幻覺。”常五正打算向小師弟求證。
一抬頭卻看到了凌亂的房間,狼狽的師弟以及面帶尷尬的小二。
開口道:“師弟你把窗戶關上吧,實在太冷了。”小童聞言照做卻還是杵在窗戶旁。
常五下床,拂了拂身上的落葉,又整理了下衣袖,走到小二面前:“這位大叔,你有什么事嗎?“
“我想請二位兄弟吃飯,不知二位能否到家中坐坐。“
“吃飯,那最好不過了。”常五滿是欣喜。
面對銀票變成落葉的事,常五并不想做過多的思考,他是真的餓了。為了做實驗他一天沒吃飯,想著做完了吃頓好的,結果發生了意外,穿梭到了這個世界,人身地不熟的,身上也無干糧也無錢,一直餓到現在。
常五招呼著小師弟換件衣服去大叔家里吃飯,小師弟卻說自己行李丟了沒得換。常五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濕衣服穿著一定會著涼的。
“我家里有火推,小兄弟可以去烤烤。”小二很熱情地說。
常五心想這大叔真是個好人,“那太好了,我們這就去吧。”常五爽快地說。
三人來到客棧的后門,小二讓兩位先等著,自己去拿傘。
“只有一把傘了,我們三人只好擠一擠了。”小二有些難為地說道。
常五心里只想著吃飯,并不覺三人撐一把傘有什么問題,立刻就同意了。
“沒事,你家不是有碳火嗎?淋濕了烤烤就是。”常五對大叔道。
常五在中間,小二與小童站在他兩側。雨水是斜著刮的,打了傘也沒什么大用,三人一邊走一邊走在寒風中打顫。
“我幫幫幾位吧,你們要去哪里?。”三人一驚。
說這話的正是張剡,他行動自如,絲毫不像中過毒的人。
張剡心里清楚自己的毒一段時間會發作一段時間不會,她瞞著紀戾。表現出一副終日疾病纏身的樣子。
幾天相處他發現紀戾心狠手辣,視人民如草芥,連診治的郎中也逃不過她的刀。
害怕哪天自己也會死在她手下。長久呆在她身邊太危險,他必須得盡快找到那個博士。
“就算深中劇毒,我也要找到你,博士。”
于是張剡趁著紀戾出門找大夫的空隙逃了出來 。
他需要有人給他掩護,而后院這看起來腦袋不太靈光的三人,是不錯的選擇。
常五說:“好啊,我們正要去吃飯,小師弟你去他傘下吧。”
張剡無言,本想著再客套幾句,好讓他們接受自己的幫助。沒想到對方直接答應了。
小二與常五同撐一把傘走在前面領路。盡管沒有燭火,兩人卻走得極快。
“這么著急,真的只是吃飯著這么簡單,會不會出了什么大事。”張剡心里這么想著,腳下卻是不留神,實實地摔了一跤。
常五聽到動靜,趕忙去扶,“沒事吧,快,我拉你起來。“
常五拉起張剡,與他對視時,卻見他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心想:不至于吧,也就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