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了嗎?”
“沒呢!”
他單肩背著書包滿屋子溜達,最后停在床頭柜前,他拿起上面的一個小相框,“你家里人?”
“嗯。”
“你小時候挺愛笑的。現在怎么不愛笑了?”
他說著看她,慕蓢過來拽過相框放下,“三點鐘了,我要休息。”
“家里還有客人你就休息?待客之道學哪里去了?”
“那你想怎么樣?”
“我明天模擬考,你干脆再給我輔導輔導。”
慕蓢在想拒絕還是不拒絕,胡媽敲門,她過去,萬為丞搶先接下盤子,拉著她的手腕道:“上一分,我請你吃一頓飯……”
兩人去了客廳,胡媽下來,王家享走上前,“怎么樣?”
“跟你想的一樣,這小少爺有心思。你要不要提醒一下萬哥兒?”
“一家人,這該怎么提醒?”
“是啊,說不好,倒有點兒挑撥的意思。”
—
萬昀臣五點多回了七號院。
進門看見了萬為丞的運動鞋,他盯了一眼,王家享快步過來,“萬哥兒回了,現在用早飯嗎?”
“不了,我先休息。家丞在哪兒?”
“在樓上客廳,慕小姐一直在給他輔導功課。”
“嗯。”
男人將外套遞給他,上了樓,樓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男人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到了三樓,兩個人睡著了,慕蓢躺在沙發上蓋著他的校服,萬為丞在地板上枕著書。
他低眸走過去將她身上的校服扔到萬為丞身上,抱著她回了臥室。
慕蓢睜開眼睛,“伯父怎么樣?”
“很穩定,我媽在那里,順利的話明天可以轉出來。”
“快回去睡會兒。”
男人松開領帶,“我睡這兒。”
他轉身去了浴室,沖完澡出來,床上空著,他轉身看向門口,她跟萬為丞在說話,剛要邁步過去,她回來了,萬昀臣下意識走到浴室門前,佯裝自己剛出來。
“去哪兒了?”
“你堂弟要去上學,跟我打個招呼。”
“聽說你給他輔導來著?”
“嗯,要我一直輔導到他高考。”
她迷糊著鉆進被子里,男人上了床,將她拉自己懷里,下巴蹭著她的長發,“他跟你一樣大,你不要覺得他是小孩子,不好意思拒絕。”
“二叔對我好,他的孩子高考這么重要的事情,我應該幫忙。”
“你打算輔導到他高考?”
“嗯。”
萬昀臣吃醋,但又不想被她知道自己吃一個小屁孩的醋,欲語還休了半天,脫了她的衣服。
—
下午兩人還在夢里,王管家來敲門,敲得急促。
“萬哥兒,夫人來了。”
慕蓢急忙起來穿衣服,萬昀臣手臂擔在額頭嘆了口氣,“你不要出去,免得聽到些不好聽的話。”
“阿姨沒有對我說過不好的。”
“她特別心疼我爸,昨晚在醫院哭了,情緒不穩定。”他起身,隨意將睡袍搭了結,走到她身前捧著她的臉親了一口,“我不能再讓你受委屈了。”
“我去跟阿姨問個好我就上來。”
“那你答應我,如果她態度不好,你捂著耳朵立馬跑。”
“嗯。”
他們下了樓,俞瓀坐在沙發上,藏青高領針織衫,黑色寬松長褲,梳著利落的低盤發,闔目揉著太陽穴,聽到腳步聲,她睜目疲倦道:“你們忙你們的,我就是在這邊歇一下。”
“那我們去醫院。”
“醫生說他醒來之前的這段時間要絕對安靜,讓晚上再過去。”
“給您準備午飯?”
“沒胃口。”
“阿姨……”慕蓢小聲道:“要不要我做幾道家常菜?”
俞瓀淡目。
“還會做飯?”
“嗯。”
萬昀臣看她沒直接拒絕,跟慕蓢道:“多做幾道,我們一起吃點兒。”
她去了廚房。
男人坐到沙發上,王家享上前倒了杯茶。
“奚同一直在醫院陪著。”
“嗯。等爸出院,我會好好表示感謝。”
俞瓀回頭看了下在廚房的人。
“我給她找個好婆家,保證她這輩子過得好。”
“媽……”
“你爺爺奶奶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你爸也是。”
“她出國的時候推延到兩年之后,我們會在這段時間好好表現。”
“再怎么表現你姑姑都不能活過來。”俞瓀說著端了端腰背,“早點斷,不然她陷進去了,學她小姨想不開……”
“媽,她不是司鎖,我也不是二叔。他們不能在一起,但我們能。”
俞瓀再靠到沙發上。
“我今天累,懶得跟你吵。”
母子倆悶著不再交流,過了大概半小時,她手機震動,她接起來嗯呢了兩聲,“馬上過去。”
“爸怎么了?”
“醒了。”
“那您等等我,我換身衣服跟您一起過去。”
他上了樓,端菜出來的慕蓢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走過來,“阿姨,飯好了,您要不要墊上一口?”
俞瓀拎著包想了想,到餐桌前,地地道道的北京菜,看起來做的都很有水準,“年紀這么小就會做飯的女孩子不多。”
慕蓢遞上筷子,她拿著濕毛巾擦了擦手,接過筷子夾了一塊兒九轉大腸。
“沒有腥味,肉質鮮香又嫩滑,不錯。”夸贊完她放下筷子,喝著白水,萬昀臣下了樓過來,“媽您嘗了嗎?”
“嘗了,好吃。”
萬昀臣下筷子嘗了口乾隆白菜,點著頭摸了下她的臉,“給我留點兒我回來吃。”
他們到了醫院,樓上打電話的奚同回過身。
“我想借這件事吸引萬昀臣的注意力,然后再慢慢離間他們。”
“你不擔心她跟慕蓢一樣難辦?”
“她是我的人。”
“什么意思?你收買了她?”
奚同沒回答池影。
朝著電梯邊走邊低聲道:“我派人送支票和資料,收到后你立馬約他。”
掛掉電話,電梯門開了,她迎著道:“邱院長說伯父一周就能出院。我請了一周的假,幫您一起照顧。”
俞瓀微笑,“費心了。”
三人進了病房,不久萬首昂也趕了過來,萬昀臣聽著他們說話,手機跳出一條微信,他點開看了眼,出了門。
男人的轎車停在高鐵站旁的咖啡店,下車推門進去,里面沒有人,只有池影坐在角落里。
“什么事情這么著急?而且還約在這么遠的地方?”
池影望著出站口。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