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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然而七年后,我狼狽的出現在他面前。

當年話說的有多堅決,現在臉打得就有多腫。

而他早已不似當初,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對上沈譯那近乎逼迫的目光,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慢悠悠的解開衣服。

“我們分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過得很不好。”

一排排扣子下,是扭曲惡心的傷疤。

“蕭月怎么會那么輕易放過和你交往過的人?”

我沒有夸大其詞,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

我經常被人抓著頭發,摁進水里。

有很多次,我以為自己要溺斃在池水中,透過水幕,總能看到蕭月唇角惡意的微笑。

叫人不寒而栗。

比起欺凌,更多時候叫我難以忍受的是孤立。

除了座位上多出的圖釘膠水,用打火機燒皮膚玩,更叫人窒息和絕望的是孤立無援。

沒有人敢和我說話,除了她,我的同桌小眠。

她是唯一一個敢站在我身邊,對我好的人,如一束細弱又溫暖的光。

盡管這改變不了什么。

聽完我的話,沈譯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他從不相信這些是蕭月的手筆。

“不可能,蕭月不是那樣的人。”

在他的面前,蕭月一直是善良又有點寵壞了的嬌縱,收著皮囊下的陰險爪牙。

我扯扯嘴角,心中自嘲。

莫雨啊莫雨,你真是昏了頭,居然指望他相信你。

“你自己不干凈,何必誣陷蕭月?”

沈譯想起了什么一樣,不加掩飾的厭惡藏都藏不住,一疊照片甩在地上。

“我今天來是為了問你,這個孩子是誰的?”

我微訝。

照片上的小女孩只有六七歲,穿著公主裙,對鏡頭比耶,臉上笑容比五月的陽光還要燦爛。

最近沈譯的脾氣喜怒無常,對外宣布訂婚消息后就再也沒來見我。

竟然是因為這個,難怪。

“她是我的女兒落落。”

我留戀的撫摸著照片,全然不顧他大變的臉色。

沈譯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相信他早都已經查到了,只是要我親口給出一個解釋。

我笑得渾身顫抖。

沈譯,被困在過去的不止是我,還有你。

只是你不會承認了。

他驟然掐住我下巴,似細細辨認我有沒有說謊。

但我的表情無懈可擊,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

終于,他頹然松開了手。

“待在我身邊這么長時間,只是為了錢吧?”

“莫雨,和你待在一起,叫我惡心,我再也不想要看見你。”

他摔門而去的太快,并沒有發現我顫抖的不同尋常。

我沖進盥洗室,止不住的嘔吐,吐出的都是血。

我抬頭,鏡子里的女人面色簡直的蒼白如同厲鬼,卻依舊在微笑著。

身體某個部分傳來清晰的破碎聲。

可惜,不會有人再關心我痛不痛了。

那天晚上我便被掃地出門了。

保姆得了沈譯的授意,趕哈巴狗一樣趕我出門。

“喏,你的行李,拿著趕緊滾吧。”

她用鼻孔瞧我。

也難怪,在她眼中我就是一個貼上來爬床的,高貴不到哪里去。

她哪里知道沈譯包養我只是為了單純的羞辱和泄憤。

雪落在身上冰涼刺骨,身體某個部位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幾乎無力反抗。

我沒撿地上的東西。

這些年下來我的家當也不過是那兩件衣服,除此外什么都沒有。

不難理解,別人要結婚了,我應該識趣點,給蕭月騰地方。

沈譯想讓我不好過,卻似乎也沒打算搞婚外情。

既然是這樣,我全都不要了。

我拖著身體回了不常住的家。

屋里沒有暖氣,冷得像冰窟,疼痛和寒冷夾雜在一起。

我恍惚看到小眠坐在的我旁邊握著筆寫卷子,光照著她的眉眼。

而我笑嘻嘻的,一邊拽著給沈譯的情書一邊和她說笑。

我本可忍受寒冷,如果我不曾感受過陽光。

十七八歲的時光如燦陽,可卻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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