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住了,她看到了沈慈月眼里的堅定與偏執。她知道,她勸不了了。
她嘆了口氣,“月娘,難不成你要去侯府做妾嗎?”
“你的身份,也是可以選一個身家清白的門第的,何必……”
“呵,身家清白,母親,我不愿去那小門小戶!怎么,我配不上侯府嗎!”
“我,月娘……我不是……”陳氏支支吾吾的,不敢抬眼看她。
沈慈月斜睨了她一眼,眼里閃過一絲厭惡,看,她的父親什么都不做,她的母親又懦弱無比,若她還不為自己籌謀,她的這一生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一定要成為那人上人!
沒有人能阻攔她!
同樣是沈家的女兒,憑什么沈怡婧就能得到這么好的親事!
更何況,齊公子那么優秀,我也不蠢,我和他本就是天生一對。
如意閣
沈滕意斜倚在榻上,微闔著眼簾。
十多年了,沒有娘親的愛護,她獨自一人在這丞相府立足。由于娘親是青樓女子出身的妾,雖容貌出眾,在這府里卻終究是無立足之地。她自小就不得老夫人和她父親的喜愛,更罔論那沈仲元的正房夫人鄭氏,巴不得她死了。
鄭氏從小沒少給她使絆子,一開始她確實吃了許多虧,后來學聰明了,學會了韜光養晦。她一直稱病,常年深居簡出。
鄭氏看她確實乖巧,沒出什么事,也懶得在她身上花費什么心思,便給了她一個院子,即如意閣,任由她自生自滅。
這么些年來,如此,倒也相安無事。
可由于沈滕意隨了她生母,長得花容月貌的,府里的其他幾位娘子便不安然了,時不時來找點麻煩。
因此她和府里其他幾位娘子從小就不對付,這些年來暗地里沒少使暗箭。
這不,近來幾位娘子都已及笄,親事便不得不提上日程。
大房嫡女有兩位,大娘子沈縈縈今年剛出嫁,嫁給了新任戶部侍郎。新任戶部侍郎年輕有為,青年才俊,未來更是前途無量。故而這莊親事可謂喜結良緣,羨煞旁人。三娘子沈怡婧自小便和定遠侯府的世子有婚約,這樁親事也是門當戶對,無可指摘。
大房庶女沈滕意倒是沒有婚約,因她常年不在眾人面前露面,好似眾人都忘了沈家還有這個二娘子。
二房嫡女只有一位沈慈月,沒有婚約。
由于沈仲元是丞相,位高權重,而沈仲文只是朝堂上一個不起眼的小官。故而二房平日里自然不敢得罪大房。
可沈滕意看得清楚,沈慈月不甘心一直被沈怡婧驅使,并且一直愛慕著沈怡婧的未婚夫齊修遠。
這幾日,沈怡婧正和沈慈月正忙著給沈滕意找個“如意郎君”呢。
沈滕意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鄭氏點頭,她根本沒法拒絕。
而鄭氏為了給自己的女兒鋪路,只要符合她的利益,她斷然不會拒絕。
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她就設計了這出好戲,妹妹爬上了姐姐未婚夫的床,這樣一來,狗咬狗,她自然樂得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