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阿七就和春娘有了聯系。
“春娘姐姐,我又來了!”阿七咋咋呼呼地跑進春娘的小院子,手上還捏著亂糟糟的紅線。
春娘將茶遞過去,含笑說著,“慢點。來嘗嘗這新茶。”阿七接過茶,一飲而下,揮著手,眼睛亮亮的湊到春娘旁邊。
“春娘姐姐,我聽到了一個大瓜!你們島主居然強搶民女!”
春娘也傾身聽著,茶里又落了桂花。
“今天,我和往常一樣去勸你們島主找個媳婦。但是廚房里的桃花酥太香了,所以我決定先檢驗一下他府上的廚子。剛到廚房,就聽到幾個大娘在聊八卦,我就順耳聽了一嘴。這一聽不得了,原來你們島主有是有未婚妻的。只是前些年外圍的魔族鬧事,他未婚妻的父親背叛東瀛,導致那一戰輸的慘烈,連島主都傷了雙腿流落山野。幸好得一位醫女救治。”
“然后呢?”春娘見阿七停下,順勢問到。
“然后,那個醫女就被島主綁回了大殿。我就聽見了這些。春娘姐姐,你說島主是不是不行啊,綁人回來這么久都沒拿下,聽說都不怎么去看人家的。嘖嘖嘖,血氣方剛的能忍住家里藏個貌美的小嬌娘?”阿七邊說邊搖頭。
“你怎么知道是個貌美的小嬌娘?”春娘打趣道。
“大娘他們說的。什么貌若天仙、膚如凝脂,就是美嬌娘。對了,春娘姐姐,你見過她嗎?”阿七是真的好奇。
春娘笑容收了,望著茶杯,說:“當然見過了。”
阿七覺得氣氛不太對,但還是問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阿七覺得呢?”
“我?”阿七指著自己,滿臉疑惑。“我沒見過她呀。”
“我就是那個醫女。”春娘還是說出了這個真相。
“春娘姐姐自然是好看的。”阿七訥訥地只說出這句話,那時她見識得少,看不出世間的種種。
“阿七給我講了個故事,我也給你講個吧。”
原來,春娘不只是故事里的醫女,也是那個未婚妻。作為兵器發家柳家的女兒,她不懂什么劍光刀影,反而對學醫感興趣。可是,她的父親并不同意。在她九歲那年,母親不顧父親反對將她送去了外祖家學醫。也許從那時起,她就該發現父母不和了。在她離開柳家一年后,母親去世了。兒時經常在書房里看見的那位女先生變成了她的繼母。母親的死因加重了她與父親決裂的決心。
十六歲那年,她成了小有名氣的回春大夫。她帶著母親的嫁妝,徹底地擺脫了柳家。一年后,父親找到她,讓她去聯姻。繼母的女兒只有五歲,柳家只有她與即將繼位的島主年齡相配。她當然不肯,可是父親手里有母親留給她的醫書,是父親為了拿捏她藏起來的。她本想先假意答應,然后再拿走醫書回她的不歸山。
沒想到,意外來得那么快,從父親叛敵到撿到新島主不過幾個月。作為醫者,作為東瀛人,她都必須救下他。后來,兩人互生情愫。可當她的視力逐漸模糊時,她才發現不對勁。站在門外的她聽見了他對父親的恨,也聽見了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會醫,但并不擅毒,所以發現時已經中了一個月的毒了,毒下在了島主每天送來的桂花糕、龍井茶、話本里,甚至送的花里也有下毒。她不愿意相信,可是也不得不在驗證下相信。
她和島主說了幾次想要離開,島主將她關了起來,出不了這個大殿。那個晚上,不止阿七想要出去,她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