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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有緣無分(3)

這時有人在叫他,“哎,修鞋的,你看看這雙鞋能不能修?這是鱷魚皮的。”希望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叫他的那個人,(心想這個人怎么這樣沒有禮貌,喊一聲師傅不行嗎?)他覺得眼前的這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仿佛在哪里見過?想起來了,他是那個《天順公司》姓李的秘書,看上去他比第一次見的時候胖了一些,他左手拿著一雙“老人頭”的皮鞋,其中一只皮鞋前尖壞了個口兒,他問希望:“哎,你能修好嗎?”希望懶洋洋的說:“沒問題。”“那你的要多少錢?你一定要好好修,這雙鞋是很貴的!”希望坐直了身體:“你放心一定給你修好,你給二十元兩天后來取。”李說:“怎么不能現在就修好啊?這鞋很貴的你怎么保證它不會丟了,或者被你換了?”希望有些生氣的說:“你說了這鞋很貴我要拿回去好好修,你要相信我我就給你修,你要不相信我你就拿走!”李秘書拿起鞋轉身就走了。希望搖搖頭還是享受我的陽光浴吧。沒過多大會兒那個李秘書又回來了,手里還拿著那雙鞋。李說;“你認識我吧?我想起你來了,你人不錯,還是你給我修吧,過兩天我來取,好好修啊。”希望伸手接過來鞋,瞟了一眼說:“好的,可你還要留五元錢押金給我,你18號來取鞋吧。”李秘書交了押金就走了。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希望早上起來看外面的天氣很不好,北方春季特有的沙塵天氣,刮的塵土飛揚滿天黃,就差一點遮天蔽日了(那時三北防護林還沒起作用)!他看著外面的風沙想,自己還得去步行街等那個姓李的秘書取修好的鞋,說好讓人家來取鞋的,一諾千金不能失約。做人的原則應該就是要講究誠信。所以,必須去那里等他。

希望頂著風來到步行街,找到一處避風的地方開始等,從早上八點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多,可那個姓李的也沒有來,他只好饑腸轆轆的搖著三輪車往家走了。希望又走在那條回家的胡同,還是那樣的天氣,還是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路,那盞昏黃的路燈,不一樣的是風卷起來的不是落葉和雪花,而是漫天黃沙!不一樣的還有,沒有啦那片紅和那種溫暖的感覺!他心里很郁悶,很憂傷,這就是沒有了她的日子!他失去的不只是一個朋友,失去更是心里的快樂和期望!想到這里他不能再往下想了,因為他已經看到家門,看到站在門前等候他回來的母親,母親看上去已顯得那樣蒼老!六十多歲的母親,背已有些駝了,眼睛早已經花了,他心里很清楚這都是為他操心操的!所以,他不想讓母親看到他憂傷的樣子,更不想讓母親和他一樣的傷心!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裝出輕松快樂的樣子,離老遠就喊:“媽,我回來了!”母親迎上來說:“這么大的風怎么才回來呀?兒子,你又沒吃中午飯吧?這樣的天氣就早點回來啊!”希望;“媽,我沒事,我不餓。”母親:“怎么能不餓哪?快進屋媽給你烙餅,炒雞蛋了,快去吃吧。”

母親幫他把修鞋的工具拿進屋,娘倆就開始吃飯了,母親邊吃飯邊對希望說:“兒子,你不能老是這樣在外面風吹、雨淋、太陽曬,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媽想給家里的存款都拿出來,給你湊湊錢買一個小門市房,把修鞋店開起來吧,你說好不好?”希望想了想說:“媽,咱們家的存款可能還不夠買門市,我想還是等等再說吧……我沒事,其實我在外面挺好的,接觸的人多還熱鬧,我已經習慣了,先這樣吧。”母親憐愛的說:“那從明天起我就不許你出去干活了,靠媽媽的退休金也能生活,媽媽不想讓你這樣辛苦!”希望說:“媽,我知道你為我好,我都說了,我已經習慣了,你不讓我出去,在家會憋出病的。媽,還是讓我去吧!”母親很無奈的說:“你長大了,不聽媽媽話了,就隨你吧!”希望笑著說;“謝謝媽,你放心吧,你兒子會再有一個屬于自己的修鞋店的,您不用擔心!”就這樣娘倆吃完了晚飯。希望躺在炕上想睡覺,可他怎么也睡不著,今天的情景讓他又一次想起了圓夢,圓夢是第一個說要做他女朋友的女孩,他心里想,也可能是你這輩子最后的女友!淚水不知不覺的從眼角滑落,他把被子蒙到頭上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希望又很早就醒了,他想自己還得去步行街等那個姓李的秘書,等他來取鞋。他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轉頭看窗外是一個好天氣,急忙爬起床,吃了點早飯就又搖著三輪車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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