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今日有何雅興來小仙這北荒啊……”

白發狐仙連忙按著紅發狐仙的腦袋，把他按跪倒在地：“小兒不懂事，不知兩位來這北荒有何貴干。”

“我在人間游玩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你家小狐貍無辜傷人，特地來送小狐貍回家。”乾玄說道，“可二位這架勢，似乎是不滿意呢。”

白發狐仙連忙說道：“小孫調皮，您管教管教是應該的……”

他的余光瞥到了那斷掉尾巴的狐貍尸體，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乾玄。

“父親，阿燃……”

“你給我閉嘴！”白發狐仙手上加力，“小祖宗管教的是，北荒教子無方……回頭北荒定備上厚禮給小祖宗賠不是。”

“要改天嗎？”乾玄問。

“若是這北荒有什么能入得了小祖宗的眼，盡管拿去便是，”白發狐仙雙腿發顫。

“父……”

“啪——”

白發狐仙給了紅發狐仙一巴掌：“你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他轉身對乾玄拱手：“小祖宗見笑了。”

“我想要的已經帶走了，今天就是來送小狐貍回家。”乾玄瞇眼，表示自己心情很不錯，“小狐貍送到，我也不打擾你處理家事了，走了~”

她轉身邁開輕快的步子，九條金紅色的尾巴做成標本掛在她的外套上。

紅發狐仙的眼睛幾乎要冒出血來，但白發狐仙壓的死死的，他也無法發作。

乾麟道：“您家里這小侍衛脾氣似乎太火爆了些，乾玄還未踏進這北荒地界，迎面便是劍鋒。”

白發狐仙看向那邊跪的筆直的侍衛，這侍衛曾是那金紅色狐貍的侍衛，眼見主子尸體，氣性高如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這……”白發狐仙滿頭大汗，“北荒前些日子采了些清水玉石，回頭打一副玉頭面給小祖宗賠不是……老祖宗您意下如何。”

乾麟沒有回答。

白發狐仙勉強松了口氣：“那就多謝老祖宗了，還請老祖宗能替咱說點好話……”

“好啊。”乾麟轉身，“那就不打擾您料理家事了。”

“老祖宗慢走！”白發狐仙道。

乾玄放慢了步子，等乾麟跟上來后，說道：“我不喜歡戴首飾的。”

“那就打一套玉石暗器。”乾麟說道，“初次見面便刀劍相向，既然抓住了這小尾巴，不爭取點好處怎么行？”

乾玄抱住乾麟的手臂：“誒？你心疼我？”

“我心疼那些狐貍，惹上你這尊大佛。”乾麟捏臉一把乾玄的耳朵，“現在滿意了？”

乾玄道：“還不滿意，這狐貍尾巴好麻煩，回頭讓側寫師幫我做個狐毛氈小掛件。”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還是喜歡跟你待在一起，要是側寫師那家伙，八成會嫌我小題大做。”

“那就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乾麟說道，“活得久一些。”

“有你這么祝福人的嗎？”乾玄拍了乾麟一下。

……

北荒，主殿。

“父親……阿燃他……”紅發狐仙跪的筆直。

白發狐仙只嘆氣：“事到如今，火葬了吧，骨灰埋你院子里樹下。”

“阿燃好歹是長孫！父親，就算那是老祖宗也不能不講道理！”紅發狐仙說著就想站起來。

白發狐仙大聲訓斥：“你給我跪好！你也知道那是老祖宗，你那個侍衛干了什么你知道嗎？”

“那個小祖宗？她不就是仗著老祖宗……”

“逆子！”白發狐仙怒罵。

他罵完之后，迅速雙手合十，說道：“小祖宗莫怪，小祖宗莫怪……我馬上和這逆子講清楚。”

“父親……？”紅發狐仙的腦子頓時塞住了。

白發狐仙道：“那小祖宗只是看著年紀小，論資歷就連老祖宗也比不上！昔日我還是一小狐貍，那小祖宗就敢追著女媧娘娘玩鬧。”

“什么？”紅發狐仙一時沒反應過來。

白發狐仙道：“小祖宗是上古神祇一脈傳下來的，目前三界誰不畏她三分，你竟敢，你竟敢！”

紅發狐仙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半句話。

上古神祇的傳說口口相傳，他又何嘗沒聽說過？

唯獨這小祖宗很少有人提起。

今日看小祖宗那刁蠻勁，紅發狐仙大致也知道自己惹了個怎樣的主。

“那今日老祖宗也來……”紅發狐仙掙扎道。

白發狐仙道：“上古的神祇隕落，上古神獸便做了小祖宗的監護，你以為今日老祖宗來是為什么？萬一真的把小祖宗惹毛了，她殺你只有老祖宗能救。”

紅發狐仙垂下腦袋。

白發狐仙恨鐵不成鋼道：“老祖宗今日來，就是在保證小祖宗不屠我北荒滿門！”

白發狐仙生了好大一通氣，冷靜下來后，他擺手，吩咐旁邊的小狐貍：“去找工匠，給小祖宗打一副玉頭面。”

小狐貍欲言又止道：“吾主，老祖宗剛發來傳音，道是小祖宗不喜歡首飾，要用玉石打一副暗器。”

白發狐仙猛地一跺腳，說道：“誒呀，看起來小祖宗氣還沒有消，那就按小祖宗說得來，改日我親自上門去賠罪。”

剛回到家的乾玄突然“阿嚏——”了一聲。

她嘟囔道：“我得看看那老狐貍是不是在我背后罵我。”

乾麟打斷她，說道：“算了，老狐貍也算是我一個舊相識，我已經將玉石暗器的消息送過去了，你且安心等候。”

“我看那老狐貍跟你的說話態度可不像是老相識，”乾玄摸出手機，躺在沙發上無聊的刷視頻，“今天真是辛苦自己了。”

乾麟說道：“你又不用管人情世故，還管起我的老相識來了？”

“好好好，不管不管。”乾玄說道，“不知道林安全那邊怎么樣了，我還挺擔心他的。”

“他能出什么事？”乾麟問，“一個當了大半輩子警察的人，難道還能在山里遇到麻煩？”

“那可未必！”乾玄一骨碌坐起來，“買賣人口可是大型犯罪，做這種事的可都是亡命徒，真要打起來，萬一他受傷，救護車可不好上去。”

乾玄閉上眼，試著鏈接到林安全的意識。

鏈接成功，乾玄看到了一個滿身傷痕的，被鎖在不足一米高的石窩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