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區區畫中靈物鬧事,竟然成為了書院中的難題,令王沖覺得不可思議。
他卻沒有想到,這些靈物都是出自儒家先賢的畫作,可以說是先賢遺物,自然不好動不動就滅殺。
況且先賢畫作本身就是法寶,還可以拿來對敵,如無必要,誰也不想將其損壞。
書院不是奈何不了這些靈物,而是不知道如何馴服它們。
打殺它們容易,毀掉畫作更容易,但想要馴服這些靈物,可就不好辦了。
現在聽到王沖有辦法處置這些靈物,魯青聯和傅紅石都是大喜,急忙向王沖請教如何去做。
王沖笑道:“這事其實很好辦,說破了不值一文。”
魯青聯一臉懇切:“還請王兄弟教我。”
王沖道:“我要是教了你,能離開書院嗎?”
魯青聯一愣:“竹山書院來去自由,王兄想要離開,隨時就能離開,誰還能囚禁你不成?”
王沖道:“是錢伯牛說的,三天之內,不讓我下山。”
魯青聯笑道:“那肯定是山長跟你開的玩笑,竹山書院從不禁止人來人往,任何人都可以來書院布道講學,只要言之有物,書院都會表示歡迎。
有資格能進入書院的人,可以進來,也能隨時離去,書院從不強人所難。”
王沖微微一愣,臉上神情變幻:“媽的,被錢伯牛給騙了!沒想到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會騙人!”
他被錢伯牛打暈之后,對于錢伯牛隱隱然便生出了幾分畏懼。
這種畏懼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強烈的忌憚。
只是一招,就把王沖給打暈了,快到王沖連反應的念頭都沒有,這種猛人,王沖確實覺得自己惹不起。
因此當錢伯牛說讓王沖待在山上三天,三天后,才放他下山,王沖也就信了。
左右不過三天時間而已,怕個鳥!
主要是他現在爭分奪秒的煉化戊土旗,使得心神與戊土旗緊緊相連,通過與朱弘毅的一番爭斗,已經讓戊土旗與王沖的精神結合在了一起,能夠自行御敵。
到了這個時候,王沖已然不懼別人對自己暗中下手了,就算是實力強橫高手,王沖也不怎么忌憚了。
因此在書院待三天而已,他倒也沒有什么懼怕和壓力。
不過現在忽然明白,錢伯牛讓自己待三天才放自己下山這件事,竟然是在騙自己,還是讓王沖生出幾分羞愧和惱火:“媽的,面對難以匹敵的對手,對方說的話,我竟然立馬就信了?我的腦子跑哪去了?這個錢伯牛真特么不是東西!”
王沖惱怒的不是錢伯牛騙自己,而是自己竟然這么容易就信了錢伯牛的話,這顯得自己太過無智。
想到這里,他忽然吐氣開聲,看向遠處的花園池塘位置:“老牛,這是真的嗎?”
錢伯牛一聲輕笑從王沖耳邊響起:“你猜?”
王沖大怒:“堂堂竹山書院的山主,竟然欺騙我這么純良的小孩子?你良心不會痛嗎?”
錢伯牛的笑聲忽然響起,似乎看到王沖被騙的表情,十分開心:“一個玩笑罷了,何必這么當真?”
王沖:“……”
我果然還是太實在了!
旁邊魯青聯與傅紅石都暗自發笑。
他們跟隨錢伯牛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錢伯牛這么開心的笑過。
“王兄弟,山長只是給你開了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如此生氣?來來來,我這有西山采摘的朱果,滋味甚佳,你來嘗嘗。”
魯青聯見王沖臉色不好看,急忙拉著王沖在書畫殿內找了個座位坐下,拿出了幾個果子,遞給王沖:“這朱果三十年一熟,用來配藥,倒是能配出不少丹藥來,不過生吃滋味更佳。”
王沖接過三枚果子,拿在手中看了看,只見這朱果通體朱紅,晶瑩如玉,呈現出半透明狀,仔細嗅了嗅,有淡淡的香味傳出。
只是聞了聞香味,就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這果子不錯!”
王沖沒舍得吃,直接裝進了儲物袋里:“凡人能否直接吃?”
魯青聯笑道:“凡人自然是可以吃的,只是難免有點浪費,若是配成藥物,更能發揮果子的藥力。”
王沖想了想,覺得無所屌謂。
以后給自己姐姐吃上一顆,自己再傳她一門武學功法,能讓她體健身輕,百病不生,這就足夠了。
做一個普通人,終老一生,其實未必就不幸福。
魯青聯見王沖將朱果收起,忍不住贊道:“王兄弟,你定然是想要將這些朱果帶給家人,孝心可嘉。
我這有幾枚朱果煉制的丹藥,倒是有延年益壽,伐毛洗髓之功,你若是不嫌棄,我給你一瓶。”
他拿出一個玉瓶遞給王沖:“此乃火龍丹也,尋常之人也能吞服,不過不能貪多,普通人若是服用此藥,三年只能服用一粒。若是武者吞服,倒是有增功之效,不過也不能多吃。”
王沖收起玉瓶:“謝了!”
旁邊傅紅石也拿出一個玉瓶,贈給王沖:“此乃雪玉丹,能滋養身體,永駐容顏,若是家中有妙齡女子,最適合吃這種丹藥。”
王沖大喜,伸手接過:“多謝紅石姐!”
他收起丹藥,對兩人笑道:“這書畫大殿內的靈物,想要處置它們,方法簡單至極。”
傅紅石好奇道:“我們應該怎么做?”
王沖問道:“紅石姐,可會作畫?”
傅紅石點頭道:“琴棋書畫,儒家弟子基本上都會,我修煉這么多年,全憑這些小道打發時間。”
王沖看向剛才的《黃牛圖》,笑道:“你可否拿畫筆,在這黃牛身上添幾個牛虻?”
傅紅石的眼睛頓時亮了:“當然可以!”
她一臉笑意,取出一只畫筆,緩緩走到《黃牛圖》前,揮筆欲畫。
畫中的黃牛頓時打了個激靈,猛然從畫中探出牛頭,兩只前蹄并在一起,低頭告饒道:“饒命!”
傅紅石忍不住大笑出聲:“終于知道怎么收拾你們這群家伙了!”
觸類旁通之下,她來到旁邊一副《麒麟圖》前,揮毫潑墨,頃刻間,在大小麒麟身旁畫了一個大大的茅坑,順便添了幾只蒼蠅。
這幅畫中共有一公一母兩只麒麟和一只幼麟,正在仙桃樹下玩鬧,此時旁邊猛然增加了一個茅坑,三只麒麟都嚇了一跳,齊齊跳了起來。
麒麟最怕世間污濁之物,別說茅坑了,就連氣息稍微渾濁一點的人間它們都不會踏足。
現在被傅紅石在畫中添加了一個茅坑,三只麒麟當場就驚了,公麒從畫中猛然跳了出來:“姑娘饒命啊!你這也太狠了吧?可憐我一家三口,絕不能沾染如此污穢之物啊!我兒子還小,受不得嚇!”
傅紅石冷笑道:“你忘了你前段時間的威風了?打傷了我們七人,還嘲笑我們是蛆蟲!現在我只是給你添個茅坑,你就受不了了?告訴你,還早著呢,一會兒我再給得你畫上一坑蛆,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王沖看的目瞪口呆:“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這一窩麒麟,到底是怎么招惹了傅紅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