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我媽喊著吃飯,然后我就想著怎么回短信,是約個時間去他那里拿還是約個地點他送來。見我太久沒下去吃飯我媽就上樓來催我了,她在吃飯這方面特別關心我。高中的時候我是住校生,學校里的飯菜不合胃口所以經常下不去嘴,然后餓著餓著就成了胃病,有時候會跟她抱怨幾句,以至于現在一到飯點她就催著我吃飯。
琢磨著玉佩的事,飯也沒正正經經的吃幾口就放下了碗筷。我媽嘆了嘆氣,“沒胃口就別吃了,晚上想吃什么跟媽說?!?
我嗯了一聲又匆忙上樓了,我媽很早之前就說過,我要是戀愛了肯定會冷落他們的,而且我是屬于那種可以飛很遠都不戀家的人。后來我也真的被她說中了,不過不管怎樣我能懂她對我好的方式。
就像我不喜歡紫菜,我家的飯桌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沒出現過紫菜。這也許是一種形容愛的方式。
而與此同時,另一種愛也在悄然滋生。很多人不相信緣分,或許這些人是理智的。但生命其實很多時候都是感性的,一個對的人在某個地方等了你很久,直到緣分讓你們開始一段旅程,你才會感嘆多么美好,我的愛情。
次日上班,沒敢跟李優說后來是江夏把我領回去的。只是把賬單給了她,說是后來我媽接我回家的。她一個勁的說抱歉,下班請我吃飯什么的。其實我真覺得那天沒什么,反而我心里還有點愧疚呢。她要是知道那天江夏把我帶回去,我在江夏那里過了夜,估計……
這么一想我心里倒開始有了點愧疚感。正是午班休息的時候,KFC里的冷氣調的很大,我又有點風濕,就拿著手機準備出去外面坐坐。還沒走出門電話鈴聲就響了,來電是陌生的號碼,說是陌生號碼我心里卻有一種莫名感應。有時候人體的一些感應真的很奇妙,就像我有時候夢里發生的事真實的上映在生活里的小細節的時候。
“喂?”我想我此刻的聲音是隱含期待,小心翼翼的。
“我是江夏。有時間來這里拿上次落下的東西吧?!苯拇螂娫挷幌矚g說喂這個回應詞。
我特別作的回了一句,“你怎么有我號碼?”
江夏后來說,我那時的語氣特傲嬌。
“昨晚帶你回來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特意留了一個?!?
“好吧,我下班后去你那里。”
掛了電話之后才發現李優在旁邊,然后她問了句,“下班后去哪呀?”于是我就被巨大的莫須有的一股做賊感淹沒。
“有東西落在同學家了,下班后準備去她那里拿的。”
李優哦了一聲,“那今天你不能陪我去密西看江夏了啊?”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什么來不來真的?!彼泼摚斑@種事情還有假啊?!?
我的心情說不出原因的灰了下來,腦海里浮現的是江夏床上的海賊王玩偶,和他端到床邊的早餐。還有江夏說要教我唱歌的那些話,后來我又在心里鄙視了自己一百遍。我又沒中一種叫做江夏的毒,我干嘛在意李優對他是不是來真的。
“那你好好把握吧。今天是不能陪你去了?!?
一到下班的時候,我騎著小電動就走了。李優和她爸爸在通話,內容大概是今天不用來接她,她和同學約好了去看電影。我知道她會去密西酒吧找江夏,我也知道她今天肯定是看不到江夏了,因為江夏今天和我有約,想到這騎著的電動車都開始輕快起來。
江夏搬出來的地方是安城算是比較整潔的居民樓,離安城市中心很近,大概租金也不便宜。我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然后站在居民樓外,在想到底是讓打電話讓他下來還是自己上去。
考慮了一下,就聽見江夏的聲音了,“嘿,我在樓上給你打電話想讓你上來,你手機調成靜音了吧?”
江夏站在我面前,我說我手機沒靜音啊,于是從斜跨包里拿出手機,按了一下沒亮,后來亂按了一通還是沒亮,“不對啊,我記得還有電啊。”
江夏看了眼手機說,“可能是你用的時間長了吧,電池老化了?!?
其實只有我知道,這手機我沒用多久,這是堂姐換了智能機之后不用的手機。我尷尬的把手機放回了包里。
眼前的江夏明眉皓齒,我就像蹉跎在灰里的塵埃。
“想什么呢,趕緊上去吧?!比缓缶晚槃轄科鹆宋业氖?。
牽起了我的手,那天直到我從江夏那里回來,我都還沉浸在他牽起了我的手這件事中。后來的某天我問江夏,為什么當時那么突然的抓起了我的手,他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氛圍很對。一句氛圍很對,纏綿了我之后的很多年。
江夏租的房子是那種一室一廳單獨衛生間的,一個人住很寬敞。還有小小的陽臺,陽臺上有兩顆小盆栽。窗簾是藍色的,很靜謐。
“你把這里布置的很好?!?
“大一的時候選修了室內設計,略懂一點點?!?
我本來拿到了那塊玉佩,這時候應該道謝再見了,但聽了這樣一句話后我就涌起了對他無限好奇的心情。聽到他談論關于自他自己的一點點事后,就想再打聽點別的事。
“哦?這樣啊,那你選的是什么專業?”
江夏笑了笑,從冰箱里拿了兩瓶可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喜不喜歡喝可樂。
“嗯,我喜歡碳酸飲料,感覺有時候神經都可以被這些碳酸分子cheerful。”
江夏笑,眼角上揚50°,“真貼切的形容。”
我突然想到,李優今晚說要去密西酒吧看他的這件事。鬼使神差的就問了句,“你覺得李優怎么樣?”
他大概對我突然的提問感到很驚訝,眉毛挑了一下“沒什么太大印象了?!彼袷怯窒氲搅耸裁匆粯?,略帶興奮的說,“上次說好要教你唱歌的,你想學什么?”
“矜持?!蔽颐摽诙?。
“沒錯!你的聲音很適合這首歌?!彼臓顟B很興奮,好像一談到關于音樂,聲音這方面的東西的時候他都是很投入的一個狀態。他從吉他包里拿出吉他,又用白色的布輕輕的擦拭著吉他,神情很專注,就像在對待價值連城的珠寶的一樣,動作輕柔的不得了,他專注的時候真的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