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宗宇帶著疲憊走進房間。
他稍稍整理了下房間。
隨意地坐在床上,床板吱吱作響。
這床看來不夠結實,還發霉,還有這氣味,也沒有什么陽光。
好吧,直到攢夠保證金從,就住6個月,然后搬出去。
認真想想,用這些錢確實也找不到這種地方了。
“嗡嗡——”
電話響了。
尹宗宇接過,“喂,媽。”
“兒子,到了嗎?”
“哦,我到了。”
“朋友家呢?還不錯嗎?”
“還不錯。”
“要對朋友好點。”
“知道了,不用擔心。”
砰砰——
外面傳來敲門聲。
尹宗宇問,“誰啊?”
“開門。”
他趕緊對著手機說:“有事之后說,掛了掛了。”
他趕緊去開門。
原來是之前的那個黑道大叔。
“你對共同生活沒有什么概念吧!”
“什么?”尹宗宇有些懵。
“要打電話也不出去打。”
“不是,我…那聲音能聽到嗎?”
“你沒打電話嗎?”
“不是,連那點聲音都能聽到嗎?真是對不起。”
“你以后最好別讓我看到你。”大叔語氣有些緩和,瞧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尹宗宇看了這里的洗漱環境,又嘆了口氣。
來到廚房,看見黑道大叔正在喝水。
他轉了轉,又走出去。
黑道大叔看著他的背影嘀咕一句:“搞什么嘛?”
尹宗宇又逛的走廊,又遇見黑道大叔了。
黑道大叔直接從他身邊過去嘀咕道。
“總是礙手礙腳,那家伙。”
尹宗宇來到廁所,打開第一個門,看到里面嘆了口氣。
又打開第二扇門,發現黑道大叔竟然在里面。
他嚇了一跳,頓時感覺有些尷尬。
黑道大叔吼了一聲:“喂!神經病吧你!”
尹宗宇只好匆匆離開。
他來到陽臺上,看著遠處。
口袋中手機又響了。
“喂,智恩。”
“嗯,哥哥。”
“考試院找到沒?”
“嗯,找到了。”
“在哪里?”
“恩賢區。”
“恩賢區。那不是離大學路太遠了嗎?”
“沒關系,也沒那么遠。只需要三十分鐘。你住的地方也離這很近。”
“是嗎?哥哥覺得不錯便行了。”
“今天你什么時候下班……”
大嬸這時正巧在天臺收衣服,看到尹宗宇,喊了一句:“303小伙子。真是你,你接著打吧。”
“哥哥,抱歉啊。”
“今天,我原本也想見你的,可偏偏是組長的生日,說要聚餐。”
“是嘛。”尹宗宇垂眸,語氣很輕。
“哥哥,你今天搬了家,明天也是第一天上班,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見,可以嗎?”
“好,以后我也會留在首爾,常見面就行,”他頓了頓,又說道:“好,知道了。”
大嬸悄然從尹宗宇身后經過,走向晾衣架。
“帥小伙,你是來看屋頂的嗎?”
“是。”尹宗宇隨意應聲。
“是不是很滿意?”大嬸伸手理了褶皺的衣服,邊問。
“是。”
“哎,對了。剛才忘記跟你說了,這里四樓是女生住宿區。現在是無人居住,因為起了火災,需要施工。”
“而且這里生意也不好,也不好貸款,所以不要進那里。搞不好會受傷的。”大嬸勸道。
“好。”
隨即,尹宗宇轉身離開了陽臺。
信步回到宿舍樓,他在宿舍門口看到313住戶,洪南福。
出于好奇,他走近瞥了一眼。
洪南福正拿著剪刀裁剪雜志上的美女圖片,似乎沒有注意到尹宗宇的靠近。
尹宗宇一臉震驚與嫌惡,站在門口順便環顧了洪南福的房間。
房間很亂,光線有些陰暗,一旁擺著許多雜志和AV碟片。
洪南福有所覺察,緩緩停下手上的動作,扭頭看去。
四目相對之下,氣氛有些凝固。
尹宗宇尷尬地裝作不經意走回自己的房間。
咔噠一聲。
尹宗宇打開房門,直徑走到床上躺下。
洪南福也走出房間,陰沉盯著尹宗宇的房門。
尹宗宇躺著思索了片刻,倏然起身。
找出一張紙寫道。
——走路姿勢奇怪的
——某個男人正在巷子中走過
——手里拎著的黑色塑料袋…
……
伊甸考試院必過的小路,卞道鐘拎著垃圾袋,搖搖晃晃的地走著。
路旁一個姑娘正喂著一只小貓,見到卞道鐘走過來。
趕忙離去,回到自己家中。
卞道鐘踱著步走向小貓,嘴里溢出奇異的怪笑。
“小貓,你好啊。嘻嘻~”
“嘻嘻~真乖。”
卞道鐘半蹲著,怪笑地看著小貓。
隨即便笑嘻嘻地離去。
卞道鐘蹦蹦跳跳地走著,來到半路的十字路口,遇到一個人。
那人頭發略長,眼睛很大很有神,膚白唇紅,模樣很是俊逸。
卞道鐘緩緩停下腳步,臉上依舊帶著怪笑,走向那人。
那人叫徐文祖,考試院的203號住戶,在考試院附近經營牙科的牙醫。
“大叔,你今天很高興?”徐文祖問。
“啊沒……沒什么。看來醫生你今天心情也不錯啊。”卞道鐘邊說,邊摸著頭。
徐文祖拎著箱子,接著說:“晚上請你安靜點,大家都覺得不方便。”
卞道鐘嘻嘻地笑著,不過笑得有些僵硬,他眼神微微閃爍,摸著自己的頭說。
“我會…安靜…裝死。”
他話音一落,徐文祖便拎著箱子離去。
見徐文祖離開,卞道鐘松了一口氣,走向一邊的小販。
“看起來…很好吃。給我來點。”
小販點頭道。
“好好。”
卞道鐘搖晃的走著,拎著飲品,臉上帶笑,擰開瓶蓋,輕吮了一口。
剛剛來到樓道口,就被大嬸給攔下。
大嬸自然地拿下他手上的飲品。
“這是…哎…你這是。”卞道鐘奪回飲品。
大嬸不經意看向他的手。
“你這是出去找媳婦了?”
卞道鐘怪笑回答,“別人都疼我。”
“給你樂得不行了吧。”
卞道鐘搖搖晃晃走著,快速上樓,他腳步不穩摔倒在樓梯上。
大嬸扭頭一看,碎碎念叨:“哎呀他這樣還能做男人嗎?真夠可憐的。”
卞道鐘重新站起,嘴里仍然溢著怪笑,他繼續上樓。
深夜,樓道中,洪南福一腳搭在椅子上,拿著螺絲刀撬弄著卡著腳踝的塑膠圓環。
一旁卞道鐘“嘻嘻”得怪笑著,他打開下午拎著的黑色塑料袋,從中拿出卷膠帶和一把手槍。
卞道鐘伸手一拋,將膠布遞給洪南福。
“嘻嘻~你在做什么呢?直接弄斷不就行了嗎?”
洪南福沒有回答,眼鏡閃爍著陰沉的光。
兩人左顧右盼,慢悠悠地來到女性專用宿舍。
房間光線陰暗,只要一盞燈亮著,閃著詭異的光。
“嘻嘻!大叔,你知道考試院的好處在哪嗎?”卞道鐘把玩著手槍。
“即便這里死人了,也沒人過問,嘻嘻~”
兩人看著角落里的那人,洪南福一直保持沉默。
卞道鐘話音一落,洪南福便掄著鐵管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