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看—”
他挑眉看相宰相府氣派的書房,文房四寶,壁上掛著墨林修竹的水墨畫,散發著木香和墨香混合的味道,無意間看到桌上未竟的書信上君道無常開頭的文字,他眉頭緊鎖。
“丞相這是何意?是暗示朕去做甚還是要朕學會自危?”
“丞不敢—”他面色惶恐,渾身簌簌,又緊接這咕咚一聲撲跪在地上,膝蓋骨和木質地板發生清脆的碰撞,可以想見那令人牙酸的疼痛,他緊低著頭,面朝下,頭頂的方帽搖搖欲墜,像他的處境,令人擔憂,像一艘在風暴天云夢澤那樣大湖上風雨飄搖的小舟,仿佛有顫抖的冕旒在顯示他的不安和他的震怒,但頭低下,看不見的是他上翹的嘴角。
而他身后看不見的壁上,墨林修竹的對面,掛著一幅魏玄成的人物像,身著紅衣,頭戴方帽,手持笏板,腰背挺直,神色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