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十三年后，妻子想做媽媽了。

她不顧我的反對，將遠房親戚家的孩子過戶到我們名下，讓我無痛當爸。

無意中，我聽到妻子和孩子聊天，“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回鄉(xiāng)下呀，我想張豪爸爸了？”

妻子慌忙捂著她的嘴，“張豪只是你的舅舅，你別瞎說！”

我后背一陣陣發(fā)涼，張豪，不是妻子的遠房表哥嗎？

1

如果不是親耳聽聞，我不會相信，那個初夜給了我的女人，在認識我之前，就生下了一個孩子。

就在半小時前，我的妻子劉婉和養(yǎng)女劉欣欣的對話，被無意返回家中的我聽到了。

劉欣欣一改在我面前的拘謹，躺在沙發(fā)吃著車厘子，晃著小腿大聲嚷嚷道。

“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回鄉(xiāng)下呀，我想張豪爸爸了？”

劉婉慌忙捂著她的嘴，“張豪只是你的舅舅，你別瞎說！”

聽到這話，我下意識收回推門的手，神情復雜地躲在門口。

我后背一陣陣發(fā)涼，張豪，不是妻子的遠房表哥嗎？

我的眼睛空洞無光，失神了一般的怔愣在那里。

劉欣欣聽到劉婉的警告，一臉無所謂，“你怕什么，我們藏的那么深，他不可能發(fā)現的。”

劉婉指了指劉欣欣的額頭，無奈開口，“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和你爸的微信聊天記錄也記得刪除。”

我的臉一下子變得像窗戶紙似的煞白，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去年，劉婉突然和我說想做媽媽了，當十七歲的劉欣欣被領回來那天，我第一次對劉婉發(fā)了脾氣。

“你說你想當媽媽我理解，可這孩子都十七歲了，你領回來能照顧她幾年？”

劉婉緊緊地抿了抿唇，垂下眼簾，遮掩自己眼底的神情，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憐惜。

“她爸媽去世了，孤苦無依的。這孩子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也算是我半個女兒吧。”

我還是不同意，家里突然多了一個大孩子，對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在劉婉的苦苦哀求中，我做了讓步，同意劉欣欣先住進家里。

可我沒想到，劉婉不顧我的反對，將劉欣欣過戶到我們名下，讓我無痛當爸。

這半年里，劉欣欣對我也很是尊敬，我見孩子聽話，就逐漸改變了想法，覺得有個孩子也不錯。

可今天，一陣陣難以置信的對話沖進我的耳中，我就像被拋進了無邊的冰冷深海里，渾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等了一會，我故意制造出聲響進了家門，兩人似乎嚇了一大跳。

劉欣欣和我的視線相對后，立馬低下了頭。

劉婉僵著原地，結結巴巴問，“你、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低聲說了句，“臨時被安排出差。”

便立馬收拾好行李，拉著箱子住進了酒店。

2

三天后，我拿著手里的體檢，粗喘著氣，跌跌撞撞跑進車里。

“趙先生，根據您的精子檢測結果，您的精子狀態(tài)正常，能夠正常進行受孕。”

腦海里不停響起醫(yī)生的話，我先是笑了，而后笑著笑著就哭了，伏在方向盤上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劉婉，你騙了我整整十三年！你好狠的心！”

我和劉婉在訂婚前做了各項檢查，當時我忙于工作，檢查報告就委托劉婉替我去拿。

劉婉身體一切正常，而我被診斷為無精癥。

當天，我對劉婉提出了分手，不能因為我，讓她失去做母親的權利。

那時，劉婉死死抱著我不撒手，“你不能生育又如何，那我們就做丁克夫妻，我只要你就足夠了。”

領證簽字時，我的眼眶里閃爍著淚光，說話聲音也微微顫抖，“劉婉，我會用其他辦法彌補你的。”

結婚后，我的生活除了工作就只有劉婉，我拼命地賺錢，為劉婉買房買車買首飾。

婚后三年，我爸媽見劉婉肚子還沒動靜，就開始給我們施加壓力，暗示我們該做檢查就去檢查。

思考再三，我將我不能生育的事情托盤而出。

媽媽聽完后，慌忙拿起救心丹灌了下去。

爸爸抽著煙愁眉不展，“其實，領養(yǎng)一個孩子也是可以的的。”

劉婉的反應卻很大，朝我爸媽嚷嚷著，“你們的思想怎么如此封建，領養(yǎng)的意義是什么？就為了傳宗接代，養(yǎng)老送終？”

“我是不會領養(yǎng)的，趙凱你要領養(yǎng)可以的，明天就去領離婚證！”

那天爆發(fā)了結婚以來最大的爭吵，我媽直接哭倒在我爸懷里，哭著喊著是她的錯，令趙家絕后了。

我媽因接受不了這件事情，當天進了醫(yī)院，不到兩年抑郁而終，我爸在半年后也跟著去了。

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我錯的多厲害，錯在對劉婉太信任，一連三次的檢查結果都讓她替我拿。

造成了如今不可挽回的結果，如果、如果我娶的不是劉婉，可能我的孩子……

思緒被電話鈴聲拉回，是劉婉弟弟劉耀的電話。

3

“姐夫，小軍說想要一臺最新的水果電腦。“，劉耀毫不客氣道，“也并不貴，2萬多，你下午來的時候，順便帶過來唄。”

換做以前，我肯定是滿口答應，還會額外買好配件送過去。

可今天，我幡然醒悟了，我不想再做劉家的ATM機。

“最近手頭緊，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我冷冷回話，“我也不是印鈔機，動不動就幾萬幾萬的拿，誰扛得住。”

不等劉耀回話，我掛斷電話驅車離去。

等我趕到劉婉爸媽家時，劉婉媽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爸生日還那么晚來，不知道的，以為你有多忙呢。”

當年，劉婉爸媽得知我不能生育后，反應也是極大的，話里行間的意思是我剝奪了劉婉做媽媽的權利。

曾一度要求劉婉和我離婚，劉婉扛著巨大的壓力，說服了兩人。

為了彌補劉婉，我對劉家人一直很好，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今天，我第一次拒絕了劉耀，劉婉媽就橫眉豎眼，對我甩起了臉色。

劉婉慌忙起身打圓場，將我?guī)У剿砼缘目瘴蛔隆?

我抬頭看了一圈，見劉欣欣坐在張豪旁邊，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樣。

“欣欣和表哥感情挺好的，回來還要挨著一起坐。”

劉婉愣了愣，扯著嘴角笑道，“表哥不是住欣欣隔壁么，感情自然是比其他人要好些。”

“哦~，不過欣欣和表哥長的挺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父女呢。”，我若有所思道。

劉婉身體顫抖了一下，全身緊繃，額頭冒起了冷汗。

看她那慌張的樣子，我撇嘴笑了笑，夾菜自顧自吃了起來。

劉婉爸在一旁喝著酒，砸吧著嘴和我聊了起來。

“小凱，小軍啊一直把你當自己爸看待，今天你突然拒絕了他，那孩子現在還躲在房間里哭呢。”

劉婉在一旁附和著，“是啊，你突然轉變了態(tài)度，他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呢，自責的不行。”

劉小軍出生后，劉婉就說以后我們把劉小軍當自己孩子養(yǎng)，等我們老了以后給我們送終。

所以劉小軍從小到大的東西，都是我們給他置辦的，劉耀夫妻除了帶孩子，分文未出。

我的付出，在劉家人眼里是理所應當的。

我似笑非笑撇了劉婉一眼，“爸過生日，我打了十萬塊錢給劉婉，兜里緊了自然就沒以前爽快了。”

見我臉色不對，劉家人紛紛閉了嘴。

4

晚飯過后，我假裝喝多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劉婉走到我身旁喚了我?guī)拙洌娢覜]反應，她又輕手輕腳向外走去。

十分鐘后，我避開劉家人，往張豪家走去。

我倚在窗角，聽著張豪和劉婉蜜里調油。

“這次怎么隔了那么久才回來，可想死我了。”

接著，就是一陣口水交融的聲音。

劉婉邊喘息邊哀求，“不要掐那么大力了，欣欣和我住一起了，我不能再拿她當借口。”

我緊緊抿著唇，眼底一偏冷然。

劉婉的娘家驅車兩小時就能到，這十三年來，劉婉每周周中總會回去兩天，雷打不動。

她說，“爸媽對你還是頗有微詞，我多回去看看他們盡盡孝心，讓他們知道我沒嫁錯人。”

我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還買不少東西讓她帶回去。

原來，她每次回來身上的青紫不是和劉欣欣玩鬧中弄的，而是張豪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耳邊響起脫褲子的聲音，我嘴角微微上揚，抬腳往大門口走去。

我踉踉蹌蹌走到門口，拍著大門語無倫次喊著，“老婆、劉婉，你和表哥在里面干嘛？”

屋里一陣兵荒馬亂，張豪衣著凌亂開了門，語氣責怪道，“妹夫你瞎說什么呢？這個點了，婉兒怎么可能在我家。”

我打了個酒嗝，推開張豪想往里闖，“怎么、怎么可能，我都聽到她的聲音了！”

張豪緊緊握著門把手，唇瓣不自覺地顫動了加下，難掩他內心的慌亂。

“你、你聽錯了吧，我家里就只有我一個人。”

“老公，你怎么在表哥家里，害我找了你好久。”。劉婉突然從我身后出現，語氣焦急道。

我的臉孔漲得通紅，雙眼朦朧，泛著醉意看著劉婉。

“咦，原來你不在里面，難道我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做夢？”

見到劉婉，張豪瞬間松了口氣，責怪看著我們，“我想休息了，婉兒你帶趙凱回去吧。”

劉婉連聲道歉，攙著我想轉身離開。

我死死盯著張豪，“表哥，前幾天我去烏市出差，恰巧經過碧水村，我打聽了一下，那邊的人都說不認識你呢。”